169 瑪格麗王後的不真實(1 / 2)
君臨城,諸神門。
征服歷十年,尹耿一世下令在居民區的周圍建造城牆,以保護首都民眾的安全。
近三百年的歷史中,君臨城曾多次遭受戰亂,如血龍狂舞時期,黑黨與綠黨先後控製這裡,首都兩次易手;篡奪者戰爭時,這座城市先後落入蘭尼斯特與四家聯盟手裡。
但無論以前的戰爭怎樣進行,都對城牆的破壞不大。
換個說法,獅花聯盟與史坦尼斯的戰鬥中,對城牆的破壞超過了任何一場發生在這裡的戰爭。
這點在地形開闊的諸神門附近得到了集中的體現。
以前的城牆高達二十尺,豪華壯偉,城門的凋花更是一絕,無論是鐵閘還是門麵上都刻畫著極為細致的神明凋刻,那些凋出來的眼睛好像會跟著你,看著你。
而如今,大段的城牆隻有四五尺高,除了能擋住騎兵的牆式沖鋒外,幾無作用。連一個靈活的小孩都能輕鬆爬上,更不用說列隊作戰的強壯士兵了。
究其原因,除了當時的主帥凱馮·蘭尼斯特的慎重穩健外,還跟維斯特洛的作戰方式有關。
整個西大陸,兵種的劃分極為模湖,排名靠前的大貴族養得起成規模的軍隊,所以勉強能將麾下的士兵分為劍盾步兵、槍騎兵、輕裝斥候騎兵等,而小貴族與有產騎士名下的士兵,以受訓的農民為主,能有把長武器,再有個頭盔已經是滿配置了,怎麼可能還細分出兵種呢?
所以發生戰鬥時,能野戰就野戰,雙方拚完,貴族們該認輸認輸,基本不影響他們的地位。
隻有極個別時期,會進入艱苦的攻城戰。圍城一方,通常具有守軍的數倍兵力,先期堵城門,等到攻城器械建造完畢後,就開始破壞城堡與碉樓。
而在維斯特洛的封建采邑製度下,領主們拚了命的加固自己的城堡,為了對付這些石頭城,大威力的投石機應運而生。
其中的代表,就是配重式拋石機。
這種巨型投石機的威力不可描述,畢竟直麵過它的人大部分已經死亡,但僅從一些數據,足以勾勒出這種破城利器的恐怖之處:長十二尺、寬高各八尺的配重箱,二十到五十公斤的彈丸,可能裹著燃油的布套。
在這種戰爭巨物的撫慰下,整個君臨城的西城牆都被砸了個稀巴爛。而臨時負責首都防務的塔利伯爵為了盡快讓城牆恢復原貌,選擇了「發動民眾」的做法。
具體點,就是大量的平民被征召去修牆,鐵匠、石匠、喘成狗的富商、木工、煮飯的民婦、扛木頭的小夥子、瘦成乾柴的老人……在君臨城西麵的工地上,這些人累死累活,與石塊、木梁、磚石等作鬥爭。
幾百名鐵甲士兵在乾活的民眾間來回巡邏,不時有鞭子揚起,而後慘叫聲傳開。
「竟然敢耽誤塔利大人的事,先吃一頓鞭子再說。」
對偷懶的平民來說,挨一頓鞭打已經是仁慈了。近日來,不時有違法犯事的人被吊死,掛在顯眼處震懾群氓。
犯的事也不大,也就偷吃貴族的肉食、躲在無人處歇息、違抗軍官的命令這幾種小事。
沒辦法,塔利伯爵為了展現自己的才能,嚴令在國王回歸以前,建完諸神門附近的城牆。他的意圖傳遞給軍官與指揮修建的工匠,這些人又將自己的壓力強化十倍,發泄在乾活的平民身上。
此刻,在城牆附近搬石頭的人群中,一位累到挪不動腳的青年停了下來,準備緩一緩再走。
他叫威爾,是位君臨城裡最常見的平民,以褐湯為食,穿著灰不拉球的袍子,麵色飢黃、體型消瘦。
威爾原以為隻是停留一兩分鍾,監督的軍官不會發現,但現實教會了他什麼是殘酷。
一條皮鞭迅捷地落在了裸露在外的胳膊上,印出一道血條。
儼然已皮開肉爛。
「我就緩一緩!」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紀,加上胳膊傳來的傷痛,威爾立即反擊。
但他也隻敢叫出聲,再加一道惡狠狠的目光。
「吆嚎,還敢瞪人。你一個跳蚤窩的……」收回鞭子的軍官當場開罵。
他的月匈前掛著健步獵人的紋章,正是塔利家的人。
在自家領主得勢以後,這位軍官說話的聲音都大了幾個調。又是在這樣公眾場合,他怎麼會忍受一個平民的頂嘴。
軍官越罵、威爾瞪得越狠。
到最後,塔利軍官也不知道是因為害怕威爾的眼神,還是自己罵上頭了,他再次揚起鞭子,準備抽上幾鞭再說。
但已經準備好的威爾又怎麼會再次吃虧,他一把抓住鞭子,攥住不放手。
沒有了軍官的監督後,數十名平民開始停下腳步,一來歇息,二來看這位囂張跋扈軍官的笑話。
周圍人的眼光讓軍官惱羞成怒,他當即拔出自己的佩劍,準備砍上幾劍再說。
威爾當然不會吃眼前虧,於是鬆開繩子,邁著沉重的步伐,逃離軍官的攻擊範圍。
周圍的士兵看到這邊的騷動後,立即趕赴過來,不多時,灰頭土臉的威爾就被光鮮耀人的鐵甲士兵抓住。
為了泄憤,軍官先是給威爾吐了幾口口水,而後又給了他幾鞭子。
這個過程中,他們吸引了更多平民的目光。
或許是出於炫耀自己的權力,或許是盡職守則,軍官大聲宣布:「這樣偷懶的壞蛋,就該掛起來讓你們看。隻有死上幾個,你們才知道命如蟲豸,才會用心為亞瑟一世陛下乾活。」
開始時平民們不知道被摁著的青年犯了什麼錯,但還是有見證了所有經歷的目擊者,於是事情的真相被廣為傳播。
已經夠勞累的民眾自然對威爾有極大的同情心,他們相互低語。
「這人有吊死人的權力嗎?」
「河灣人憑什麼指揮我們君臨人?」
「椅子的新主人這樣殘暴嗎?」
由於被士兵們所監督,平民還不敢像以前那樣直抒月匈臆,將勞民的國王與貴族罵個狗血淋頭,隻暗暗用「椅子的新主人指代」。
周圍民眾的質疑讓軍官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命手下搬來大木架,準備當場吊死青年。
頭被摁在地上威爾大聲求饒:「好心的老爺,我再也不敢了,您就饒了我這一回吧!」
隻是士兵們不讓他發聲,威爾的嘴因此被迫與大地親口勿。
河灣士兵與軍官的舉動讓君臨城的平民們更加的不滿,而民眾的不服從又讓軍官覺得自己太過仁慈。
「陛下的首都必須要有雄偉的城牆保護,你們這群蟲豸懂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