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就喜歡看你們蹦噠（2 / 2）
他們這些親人，至親的親人，因為她大哥殘了，癱了，把他排除在外，他現在也在把他們排除在外。
周秀兒抹了一把眼淚，輕手輕腳進了廚房，坐在鍋洞前，眼淚無聲的掉著。
薑錢兒吃完飯收拾出來，看著她哭，把手上的麵餅遞給她：「秀兒姐，這是給你留的，快點吃，我給相公端藥。」
藥在爐子上煨著。
周秀兒接下麵餅，薑錢兒就把藥倒了出來，端進屋子裡之後，開始打溫水給周行山洗漱。
周秀兒看見她忙前忙後，吃著麵餅就著眼淚，也越發愧疚，二哥對大嫂太壞了，大嫂明明這麼好，比那個肖顏夕好太多了。
夜深人靜。
砰的一聲。
睡著的薑錢兒被重物落地的聲音驚醒，翻身而起，借著月光，發現周行山摔趴在地。
她連忙起身，「相公，你沒事吧？」
黑暗中的周行山眼中滿滿是對自己的厭棄，話語卻是安撫薑錢兒：「沒事，別下來，我自己能行。」
他已經盡量白天不喝水，這樣就不會如廁。
但是晚上喝了藥，他憋不住了。
她又睡得那麼香，他不忍叫醒她，就自己起身，如了廁，沒想到回炕上的途中摔在了地上，好在沒有碰倒尿桶。
薑錢兒已經快碰到地的腳，又縮了回來：「好，我不下去。」
她的相公就算是一個哥兒，那也是一個漢子，一個男人。
他拒絕自己的幫扶，是因為自尊。
周行山手上青筋爆出，額頭上的冷汗浸出，嘴唇內部咬破，才從地上爬到炕上，還沒來得及喘上一口氣，一具小小瘦瘦帶著皂香味的身體鑽進了他的懷裡。
頭枕在他的臂彎裡，手順著他的月要，落在他的背上，捋著他的背，聲音甜滋滋的像裹了小蜜糖：「相公，晚安。」
周行山頓了好大一會兒，在黑暗中，喃喃地應了一聲：「晚安。」
她的手，沒有離開他的背。
半個時辰。一個時辰。
一直給他順氣，也不嫌他身上的汗味。
家裡沒有雞。
聽不見雞鳴聲。
無法判定是什麼時辰。
但天亮了。
薑錢兒揉了揉眼睛 ，爬了起來，穿上棉布裙，給周行山蓋了蓋薄被，出屋去廚房洗漱，發現周秀兒已經起了。
她打著哈欠：「秀兒姐，你怎麼起得這麼早？」
周秀兒煮了粥，餵了小野豬，打了豬草，起了爐子，藥都煮開了。
「不早了，大嫂。」周秀兒帶著拘謹道：「我給你打水洗臉。」
在周家後娘早早的就叫她起了。
在這裡兩天都是睡到自然醒的，吃著白麵，細米，頓頓都有葷腥，大嫂還不忌諱她多吃，她覺得跟做夢似的。
「不用你打，我自己來。」薑錢兒阻止了她，自己舀水洗臉，洗完臉之後喝了一大碗溫水，道：「我要去一趟鎮上給相公拿藥，你在家幫忙多看一下相公。」
大嫂要去鎮上，周秀兒連忙點頭：「好的大嫂，對了，大嫂，昨天我二哥…我…」
薑錢兒臉色一沉，眼神一凜，聲音一涼，打斷了周秀兒的話：「秀兒姐，昨天晚上我和你大哥的對話，想來你在門口也聽到了，對於你大哥來說，你們都是曾經拋棄過他的人。」
「對於我來說，我跟你大哥現在是夫妻，是一家人，你們都無關緊要，我讓你在這，對你好，皆是看在你大哥的麵子上，別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