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真是奇葩又中二(1 / 2)
望京城的夜幕徹底降下,明月如鏡,高懸空中。
青石地麵的低窪處,雨水反射著月光,一片亮白。
白日的燥熱退去。
夜晚清風拂麵。
長武大街上的商鋪酒樓全都關了門,就連夜夜笙歌的勾欄院,也比平日裡安靜了許多。
據說,這幾日望京城裡晚上不平靜。
商夏出了相府,越過一座院子,翻上圍牆,沿著一根角柱攀上了一片屋頂。
她如狸貓一般弓著月要,沿著一根屋脊迅速往前走著。
商夏近日夜巡城內,已將城裡的懸賞令全部掃了一遍。
其中有張高額懸賞令,在望京城內貼得到處都是。
望京府懸賞一千五百兩黃金,捉拿望京城第一大盜。
據告示上所說,這個大盜每夜都會出現,一開始是盜竊富貴商人之家的財物。
後來,是盜竊王公貴族之家。
這幾日,甚至將一個官衙給盜了。
商夏手裡就捏著這張懸賞令。
懸賞令上描述了大盜的樣貌特征,還畫著一張具有罪犯明顯特征的畫像。
畫像上的罪犯樣子十分凶狠,濃眉大眼,麵呈怒色,左臉上有一道顯眼的刀疤,從顴骨往下,一直延伸到嘴角。
官府已經派出了不少人手,依然沒能抓住這大盜。
望京府的府令大人韓嵩擔心若是再抓不住大盜,事情傳到了晉王耳裡。
等晉王派青龍衛出動,事情就嚴重了。
所以,望京府乾脆出了一張懸賞令,希望能在晉王回京之前抓捕了這大盜。
商夏這幾日已經扌莫清了這大盜的情況。
這大盜藝高人膽大,竟住在望京城最繁華的街區長武大街上,而且,居然躲過了官府的搜查。
這也是神奇了。
不過,他白日裡閉門不出,隻有晚上不定時出來作案。
這會兒,商夏就在這兒蹲點抓人。
而此時,長武街道的另一頭。
一個長身玉立的華服男子拎著一壇酒,搖搖晃晃地走在青石街道上。
他身後,一個老仆亦步亦趨地跟著,臉上滿是愁容。
「公子!咱們也該……回……回家了?」
華服男子沒有搭理老仆。
他抓住酒壇邊緣,仰起頭就往嘴裡猛灌。
一壇酒,三分入了嘴裡,七分都灑到了外麵。
這喝法,不像喝酒,更像是解愁。
岑非暗嘆口氣,卻也不敢多說什麼。
隻等男子喝完酒,才繼續勸道「公子,這大半夜的,外麵實在是不安全,公子若果真不想回去,我們也可找一家客棧歇下……」
「哼!」
宗寰冷哼一聲,頓時就將手中的酒壇狠狠砸在了地上。
「不是說晉王治下,望京城安全得很嗎?那還怕什麼?」
他麵色一片陰沉,唇角都咬得泛了白。
「公子,晉王殿下有公務外出了,這半月不在京中……」
「那他手底下人是吃乾飯的?」
宗寰渾身怒氣,眼睛也充血而紅,身上一股暴躁的氣息。
提到晉王,就讓他咬牙切齒。
好像有股子深仇大恨一般。
「老奴知道公子心中憤懣,可公子萬金之軀,萬一路上遇到歹徒……」
「朕長劍在身,還怕區區歹徒?」宗寰醉意微醺,身體前後搖擺,卻仿佛渾身是膽。
酒勁兒上來,他止不住打了一個酒嗝。
「嗝……」
岑非連忙上來扶住他。
「公子,你醉了。」
「我沒醉!」
宗寰一把拂開岑非,踉踉蹌蹌地往前跌了兩步。
岑非大氣也不敢出一聲,隻是扶著他,半晌,才細聲細氣地提醒「陛下在外還是自稱公子為好……」
「朕想稱什麼就稱什麼!」
宗寰怒聲打斷岑非,臉上一股陰霾,眸中暗藏著壓抑已久的情緒,好似隨時都會爆發。
「是是是……」岑非見他著實生氣,隻好順著他,但還是忍不住嘮叨一句,「可若是讓太後知道您又偷偷溜出宮,下次怕是再難出宮門了。」
「這天下都是朕的,朕還不能出一個區區宮門?」
「可是陛下,您畢竟還未掌政啊,有些事情還是得忍耐一下。」
岑非暗自嘆了口氣。
陛下的心還是太急了,可這誰也勸不住。
「朕已到舞象之年,那老妖婆卻說,要等我行了冠禮才還政,我看她就是到了朕弱冠之年,也不會交出政權。」
岑非不敢吭聲了,隻默默地跟在男子身後。
商夏在長武大街上等了一個時辰,終於在午夜子時兩刻,等到了那大盜。
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從一戶大門出來,沿著牆根迅速移動。
借著一處明媚的月光,商夏銳利的眼睛看到了男人臉上的一道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