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你不是第四個?(1 / 2)
夜色漸漸深了,書房院子裡裡外外都安靜下來,連夏夜的蟲也識趣地閉了嘴。
商夏站在窗邊,清風拂過長發,燭光月光交融,照在她身上。
她滿麵風霜,渾身冷意,唇邊掛著一抹淺淡而冷酷的笑。
「賣首飾嘛,還能賣什麼?難不成賣她的一身風騷?」
「你!你這個逆女!」
商仁氣得鼻孔掀開,額頭上青筋暴凸,臉上神色也黑如鍋底。
有她這麼對父親說話的嗎?
「父親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還是非要我說出來?」
商夏聲音冷厲,一雙犀利敏銳的眸中滿含著諷刺。
商仁這才意識到,她說的不是氣話,而是意有所指。
「我說得還不夠清楚嗎?都說了是賣,您還非要問我賣什麼?」
商仁有一瞬間的怔愣,緊接著,渾身一股子的怒氣。
「你說!我倒要看看你說她賣什麼?」
商仁粗著嗓子,一副今天不把這事兒說清楚,他絕不善罷甘休的氣勢。
商夏點點頭,神色淡淡看了父親一樣,再無任何顧忌。
「賣自己那一手伺候男人的本事啊!」
商夏的聲音輕緩如流水,而那流水中的殺傷力,卻好似蓄積了千年的力量,從高處猛然砸下,卷起千層驚浪,拍碎無數岸灘。
「你敢信口開河!」
商仁咬著嘴唇,將嘴皮都咬破了。
他不信。
亓鳳美這麼多年,一顆心全部撲在他身上,要說亓鳳美貪財,他信。
但要是說亓鳳美一大把年紀了還去做那種事情,他不信。
商夏對於她父親的反應並不意外。
若非今日到了這份兒上,她也不會揭穿亓鳳美的這件醜事,畢竟,這事關她父親的顏麵。
商夏明白,對像她父親這樣的人來說,顏麵有時候比性命還更重要。
這種事情,誰揭穿對誰沒好處。
可她父親非要問,她就讓他腦子好好清醒清醒。
商夏沒回商仁的話。
她抬起腳步,往門口走了兩步,一雙冷定的眸子淡淡掃向早已雙腿發軟、麵色慘白的尤孔。
「尤管家,你說呢,有沒有這種事兒啊?」
商夏臉上掛著笑,尤孔卻覺得大小姐比冷麵閻王還要可怕。
「這……這……」尤孔腦子已經成了一片漿糊,轉不動了。
「說!到底有沒有?」商夏厲聲怒斥,隻嚇得尤孔魂飛魄散。
他再也扛不住壓力。
「有。」
尤孔「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商仁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上。
他隻覺得眼前一陣頭暈眼花,身體左右搖晃了兩下,呼吸也紊亂了。
商夏輕輕伸出一隻手,扶住商仁,她手很纖細,卻有著很大的力道。
商夏將父親扶到一旁的榻上,給他倒了一杯熱水。
商仁許久沒緩過神來……
商夏也就坐在一旁,不再開口,尤孔跪在地上,汗水滴答滴答地往下掉。
窗外清風不住地書房裡吹,卻依然無法吹散裡麵的低沉壓抑。
許久,商夏才重新開了口。
「父親貴為天幽國丞相,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連這點事情都扛不住?早知如此,女兒就不告訴你這些了。」
商夏這話很緩和,沒帶任何語氣。
商仁不禁抬起頭來,重新看向自己的這個女兒,突然之間,他覺得自己好像隻剩下這個女兒了。
可他還是難以相信,亓鳳美竟然能夠背著他做出那種事情來。
商仁的目光看向地上尤孔。
尤孔小心翼翼地抬頭瞅了一眼,隻見丞相大人滿麵陰沉,不由得再次低下頭,額頭都碰到了地麵。
「你給我說清楚,夫人到底背著我和誰苟且?有多長時間了,現在是否還在來往?」
商仁拿出一家之主的氣勢,厲聲質問尤孔。
一想到他的管家竟然知道這種事情,卻從來沒有告訴過他,他就感到了一種深刻的背叛。
「回老爺,夫……夫人先後有……有過多位情夫……」
商仁險些又被氣暈過去。
亓鳳美這水性楊花的賤人,竟然給他戴了這麼多頂綠帽子。
商仁眯起眼睛,滿麵怒色「挨個挨個地說。」
尤孔想到亓鳳美現在已經沒有了府裡大權,也就不再替亓鳳美隱瞞。
「夫人的第一位情夫,是夫人的青梅竹馬,那男的小時候家裡條件不好,沒錢娶夫人,後來走南闖北,發了橫財,就回來找夫人。夫人見他有了錢,就一直和他有勾攪,也從他那裡得到了不少錢財資助。」
「相府裡的錢還不夠她花的?」
商仁臉部肌肉都在抖動,這女人還真是貪心不足蛇吞象。
「回老爺,夫人當初隻是府裡的一個小妾,並無掌家大權,那時候夫人每月十兩銀子的月錢,並不夠夫人奢侈的開銷,正是因為有了這青梅竹馬的情夫在財物方麵的支持,夫人才有了資本在這府裡收買人,甚至有了底氣對付已過世的大夫人。」
「還有呢?」
商仁的臉色已是白綠交加,十分難看。
「第二個,是一個四處流浪的江湖騙子,他身上沒錢,夫人反倒是經常給他錢,他……他教夫人一些……一些床上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