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一章(1 / 2)
「砰!」
一個騎士翻身落馬。
埃蘭人一陣慌亂,有人叫道:「在上麵!」
還沒建好的城牆上,趴著一排狙擊手。
他們正盯著過來的騎兵,挨個槍斃。
不過埃蘭人馬速不慢,並不容易打中。
但這個距離太遠了,埃蘭人的弓箭根本夠著,所以狙擊手有恃無恐,認認真真地瞄準著,埃蘭人接二連三有人落馬。
「不行了,撤退!」
「砰砰砰砰……」
遠處的草皮忽然被掀開,一群士兵冒了出來。
這是他們昨天晚上連夜挖的壕溝,蹲了一夜,就為了等著一刻。
「散開,散開!」
密集的陣型很容易中槍,因為就算槍手沒打中目標,流彈也有可能打死其他人。
所以,騎兵們很果斷地散開了。
「騎兵突擊!」
周人的騎兵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埃蘭騎兵一散,周軍騎兵立刻突擊。
他們的馬都是餵的精飼料,馬力強勁。手中都舉著雪亮的馬刀,當者披靡。
而且,還是以多打少,那些落單的埃蘭騎士立刻遭殃。
以有心算無心,還有裝備的壓製,這場戰鬥毫無懸念,對方的騎兵全滅,無一活口。
唐叔虞望著地上留下的屍體,說道:「他們的人數五萬多,一次幾百人的損耗,用不了多久就得崩潰,埃蘭王可還敢再來嗎?」
……
唐叔虞在建城,埃蘭人也在建城,吐魯番城。
吐魯番意為低地,是華夏地區地勢最低的地方,這裡是個綠洲,擁有水源。
聯軍需要一個據點,周人已經選擇了哈密,於是埃蘭人就選擇了吐魯番。
此時,大批的奴隸正在吐魯番忙碌著。
不過他們隻是建造一堵土牆用來遮風,所以比哈密那邊要簡單多了。
「失敗了,全軍覆沒!」
當派出去的四百人隻回來了十餘人後,般遮羅王冷靜的說道:「我們需要抉擇,是繼續,還是撤回去。」
「糧草還有。」
埃蘭王很苦澀,因為今天損失的大多是他的麾下。可他知道不能停,一旦哈密城建成,周人便又了據點,擋在最前麵的埃蘭就首當其沖。
看著般遮羅王神色淡淡,埃蘭王打起精神道:「若是我們回去,那哈密城的建造再無障礙,般遮羅王,到了那時你們怎麼辦?」
「你呢?」般遮羅王淡淡的問道:「你們首當其沖。」
埃蘭王知道這是試探,他堅定的道:「如果哈密建造成功,將會阻擋聯軍前進的腳步。聯軍一旦散去,埃蘭便首當其沖。我們都是雅利安人,流的是一樣的血,到時候,我們隻能一起逃回烏拉爾山脈,那個寒冷的故鄉。」
烏拉爾山脈,歸途就是那裡嗎?聽說那裡十分寒冷,鬼才想去。般遮羅王不禁動容,說道:「好吧,周軍設圈套,而咱們的人失於警惕,這是個教訓,下一步怎麼去襲擾?」
「一次損失幾百人,咱們消耗不起啊!」
埃蘭王也很惆悵,兩人在帳內相對默然,般遮羅王有些焦躁。
雅利安人已經分崩離析了,就算是暫時因為大周的威脅而聚攏,可也經不住一擊。
般遮羅王回憶著說道:「你沒有見過那場大戰,我們之前和唐叔虞打的那場戰,和那比起來,就像是小孩子在玩遊戲。那一次,連諸神都出動了,雙方在恆河岸畔,殺得屍橫遍野,可你知道嗎?他們的武器,竟然可以弒神。凡人……可以弒神啊!打到最後,梵天坐下的摩呼羅迦竟然直接叛出,投入了周人的陣營。」
帳內默然,外麵的天色漸漸的黯淡,帳內卻沒點燈。
黑暗中,埃蘭王堅定的道:「尋找勇士,讓他們去襲擾,一人兩人一組,去尋找周人的漏洞,襲殺他們的人,總要讓他們不得安寧才行。」
「援軍……遙遙無期,埃蘭王,你我耗不起……」
「我知道,可不耗怎麼辦?」
不耗就隻能慢慢的等死,尤其是般遮羅王這個失敗者更是死無葬身之地。
「你的麾下人心不穩,若是失去目標,他們會毫不猶豫的拋棄你,然後去投奔印度人的其他王,甚至會斬下你的腦袋去請功……」
「是,否則我不會和你聯手……」
一陣苦笑從帳篷裡傳出去。
……
「周軍的斥候開始發力了。」
般遮羅王有些煩惱,「一個上午就損失了三十餘人,這是周軍的報復。我們騷擾他們,他們也來騷擾我們。他們有槍,騎著馬,遠遠的殺了人就跑。」
埃蘭王在看地圖,簡陋的線條被他的手指頭劃來劃去,聞言他說道:「狗急跳牆,不過我們不怕,最好是起大軍來攻,我說過,隻要他們主動進攻,我們才會有機會。」
般遮羅王看看那張簡陋的地圖,隨口道:「若是進攻,此刻就該有消息,看來唐叔虞並未失去冷靜。」
埃蘭王把地圖小心翼翼的收進懷裡,打個哈欠道:「可今日周軍一點動靜都沒有,這就奇怪了。」
「咱們應當加強哨探。」
埃蘭王看似不經意的問道。
般遮羅王看看帳外,中午的陽光溫柔的揮灑在那被踩踏出的小路上,兩邊的嫩草在微風中輕輕搖擺,好似在渴求雨露。
他看著般遮羅王的眼睛,坦然的道:「你們敗了,我們也難受,就是這麼回事。」
般遮羅王的眼神有些迷茫,不過是一瞬之後,又變得淩厲起來:「對,我們是失敗者,被放逐了,我痛恨周人,我想回到家鄉。」
「我相信。」
般遮羅王隻覺得腦海中一片空白,他出神的看著外麵,意趣索然的道:「周人的地方不錯,若不是兩國敵視,我想去看看,做一個商人也不錯,至少不用負擔這麼多……」
「你失去了鬥誌,般遮羅王!」
埃蘭王搖搖頭,失望的道:「振作起來,若是你不願意繼續背負責任,那就把你的人馬交給我,我來統領他們,去把周人攪個天翻地覆。」
般遮羅王抬起頭,微笑道:「這正是你想要的,對嗎?」
埃蘭王也微笑道:「是啊!隻是你從不給我機會。」
兩人相對微笑,隻覺得氣氛終於融洽了。
……
……
自從發現騷擾沒什麼卵用,還白送人頭之後,軍的騷擾計劃就停止了。
而取而代之的就是和平,難得的和平。
可唐叔虞卻不肯要和平,他不斷派出遊騎去襲擾對手,一批又一批。
「你們別忘了,咱們有哈密城保護著,隻需簡單的斥候和暗哨即可保證無虞,可他們呢?他們的營寨就散落在草原上,無堅可守,咱們要經常去告訴他們這個弱點,讓他們晚上睡覺都得睜隻眼閉隻眼。」
現在主動權已經到了明軍的手中,唐叔虞已經在安排斥候去查探對方的補給來源了。
一旦需要長期對峙,唐叔虞肯定會使出劫糧道這個古老而又屢試不爽的招數來。
斥候來回很正常,可看這批斥候的速度,多半是有了發現。
「君上,敵軍突然發瘋了,三千餘人的遊騎正拚命的往這邊沖擊。」
「讓騎兵去迎敵。」
騎兵對騎兵,在沒有決戰之前,這種攔截最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