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我為何要恨(2 / 2)
鍾錦繡心中冷然,因為這個她不會恨,可是某些事情,她卻不得不深深的記在心中,然後一點點的討回來。
「曾聽聞晉王殿下灑脫隨性,且知識淵博,為人風趣,又聰慧過人,曾經三元及第,光環耀眼,讓京中男女老幼都心生戀慕,您猜猜,這男女老幼中可有我?」
晉王蹙眉:
「你開什麼玩笑?」
鍾錦繡的目光轉向棋盤,並不曾解釋,然晉王殿下突然間意識到自已失禮了。
「我很抱歉。」
鍾錦繡頭都沒有抬,剛剛不過是為了堵住晉王的嘴罷了。
「桓王殿下請。」
因為上一次馬球的事情,他失算,然而這一次他要認真對待。
「本王就不客氣了。」
說著便落下一白子,鍾錦繡跟著落下一黑子。
一連幾次,便都如此。
旁人恥笑道:「這哪裡是會下棋,分明胡亂下棋。」
桓王殿下瞧著她緊跟自已,心中不免鬆懈,輕言道:「鍾大小姐,你會下棋嗎?」
鍾錦繡又落一子,道:「桓王殿下,上次您說您不喜歡跟不上您步伐的女子?」
「嗯?」
桓王殿下心中雖然不悅,但又有些竊喜,這女人真的是因為自已而改變了吧。
他就知曉,沒有一個女人能逃得過自已這張臉。
然鍾錦繡道:「恰好,我與桓王的想法一樣。」
「你」
「您馬球不如我,若是這棋在輸掉了,怕是今後會背上一個不如女子的稱號了。」
怎麼可能?
然蕭睿翼第一次認真的觀察麵前的女子,依然是一襲紅衣,隻是那一頭的寶石,被一個蝴蝶釵所替代,雖然看著比之以往出彩了許多,但她還是她啊。
鍾錦繡,哪個一無是處的草包。
但見她一手執起一白字,每落一子,並無猶豫,看著是跟隨自已步伐,然越往下下,卻發現不是那麼一回事。
她不需要思考,恍惚在擺弄棋局,恍惚這些棋局,她早已經了然於月匈,背過無數次。
然他確看不懂她,也猜不透她下一步是何下法,出至哪一派?
鍾錦繡心中冷哼一聲,上一世,她喜歡一個人,會歡喜他所歡喜,而這棋她研究了一生他的下期路數,且可以說他落一子,她便知曉他下一子該落到哪裡。
故而防堵。
這一局,桓王殿下下的極其艱難,棋如人,然這鍾家大小姐的心思活路至此,讓人猜不透分毫,她每落一子,他的心都要煩躁一分。
然而她的下棋路數,看似雜亂,卻越是往後越是有章法。
然聶夫人瞧見她與桓王對弈如此久,心中莫名一鬆。
「母親,看來錦繡妹妹並無需咱們相助。」
聶夫人頷首,道:「她是懂的。」
然皇後娘娘正在台上,看他們下棋,也是忍不住站起身來,上前去觀望,然越看下去越是驚喜,連帶著看向鍾錦繡的目光,顯現出了得意。
「蓮妃妹妹,怕是咱們眼拙了。」
大長公主一直注視著那邊,那鎮定自若的身影,卻看下去,越是可惡。
「怕是經此一戰,梁家名氣大漲,這門檻怕是要被人擠破了。」
是啊,鍾錦繡,那個一無是處的草包,如今卻變得如此出彩,她才去梁府多久,這分明以前便是隱藏的,以前便會,可是誰會相信?
一個個怕都會將她變成才女的功勞都歸功於梁府,試問誰有這個自信,能將一個一無是處的草包女變成如今這樣,耀眼的世家女呢?
沒有誰能。
唯有梁家。
大長公主微微眯了眯眼睛,隨後給身邊侍女一個眼神,那侍女便端著托盤,往鍾錦繡身邊走去。
大家正注視著鍾錦繡,並沒有在意那一個侍女,當侍女走到他們身邊,正要將手中的托盤往棋盤上扔去,然而還未有所動作,便聽鍾錦繡道:「大長公主,您玩不起嗎?」
聲音不大,卻也不小,可以讓在座所有人都聽得清晰。
眾人不解,但看向那侍女的舉起的手後,方才明白,大長公主這是要使壞。
看向大長公主的目光有些以為不明。
晉王殿下起身將那侍女手中的托盤搶過來,又命人將她拖下去。
可當眾人回應過來,卻是驚訝不已。
這鍾錦繡難道背後漲了眼睛不成,她怎麼就知曉有人要使壞呢?
她太聰明了吧?
然唯有桓王殿下明白,她不是聰慧,而是從棋子反射出的人影判斷出來的。
這些棋子光滑如鏡,是上好的玉石做製成,手感極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