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出了口惡氣（2 / 2）
正當我走出寵物醫院打算離開的時候，忽然刮起一陣陰風，唐百合猛的打了個哆嗦：「怎麼突然這麼冷。」
話音剛落，紅衣女鬼出現在我麵前，向我深深行了一禮。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很多畫麵，像電影一樣開始播放。
民國時期的小村落，夜晚張燈結彩，喜慶祥和，一對年輕男女在舉行婚禮。宴席散去，洞房花燭，卻突遭山賊劫掠村莊，
一名山賊殺死了新郎，將新娘糟蹋了。女子心如死灰，想追隨夫君而去，好在家人及時趕到，阻止了悲劇的發生。
日子一天天過去，有抹平傷痛的魔力。在家人的陪伴與安慰下，女子的狀態漸漸有所好轉。
可就在家人以為看到了希望的時候，女子卻發現自己懷孕了，懷的是那山賊的孩子。
消息不脛而走，傳遍本就不大的村落。山賊，野種，人們把對山賊的憤恨愚蠢的轉嫁到女子身上。可女子剛毅，不管是山賊還是野種，肚子裡的生命是無辜的，無論有多難她堅持要把孩子生下來。
可是偏偏事與願違，就在她終於熬過了十個月即將分娩之際，一幫村民卻堵在她家門口，無理攔住產婆不讓給女子接生。盡管女子父母跪地痛哭苦苦哀求，仍舊喚不回那幫畜牲的一點點人性。
情急無奈之下，女子母親隻好硬著頭皮給女兒接生。在母親的全力以赴之下，孩子胎死腹中，但女子僥幸活了下來。
沉痛的打擊，無情的嘲諷，愚蠢的偏見，最終擊垮了女子的堅強。一個無月的深夜，女子穿上最美的紅衣，一個人來到村口的水井旁，打算結束這潦草的一生。
這時，一名帶著麵具的男子適時的出現，低沉問道：「你不恨嗎？」
「我恨！我怎能不恨！」女子咬牙切齒，雙拳緊握，身體不住的顫抖。
麵具男遞過一把短刀：「割下你的耳朵給我，然後從這裡跳下去，我就能幫你報仇，信不信由你。」
本就沒想活，能報仇最好，割耳又何妨。女子果斷接過短刀，毫不猶豫割下自己左耳丟在地上，縱身跳入井中，嗚呼哀哉。
女子死後第四十九天，村裡炸開了鍋。一夜之間，十八名村民個個七孔流血而死，表情個個驚恐無比。逼死她的人，她一個也沒放過。
腦中畫麵消失，我緩緩睜開眼，再看紅衣女鬼時，發現她眼中有了神韻，與之前在亂葬崗時的呆滯完全不同，看來是恢復了神智。我又刻意看了看她的左耳，已經恢復如初了。
我開口問道：「你為什麼感謝我？」
「我在復仇之後的這麼多年，被人像工具一樣驅使利用，做了很多喪盡天良的惡事，我並不想害人，這並不是我的初心，我身不由己。你還我自由，萬分感激。」
恢復神誌的紅衣女鬼聲音溫婉容貌端莊，完全沒有了之前煞氣淩人的惡鬼相。悲慘的遭遇激發的仇恨並沒有讓她泯滅良知，難能可貴，這讓我對她生出幾分好感。
「你叫什麼名字？」
「劉璃。」
「劉璃，琉璃，好名字，晶瑩剔透正如你心。以後有什麼打算？」
「還沒想好，打算先四處逛逛。」
「嗯，是該好好享受你的自由了。對了劉璃，當初那個麵具男子是什麼人？你又為什麼會在王芳手上？」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我隻記得我死之後，麵具男做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事，將我的左耳封在你剛剛燒掉的盒子裡，誰用盒子召喚我我就得聽誰的命令，而且在此期間我是神誌不清的，能記住的並不多。」
「嗯，好吧。恭喜你重獲自由，那我們後會有期。」我揮手與劉璃道別，劉璃對我再施一禮，隨即消息不見。
我和劉璃會麵的整個過程唐百合就站在我身旁，當然了，她隻能看見我站那閉目養神半天，又對著空氣一頓白話。
「小波，你剛剛在跟鬼說話？」
縱使唐百合再唯物主義，也該有所察覺了。既然都猜到了我也不打算瞞著她了，好姐妹坦誠相待：「對啊，一個民國時期的紅衣女鬼，叫劉璃。」
「臥槽！真的假的！」唐百合驚的爆了粗口，這我哪能允許呢：「哎？警察阿姨咋還能說髒話呢？白警官請注意你的言行！」
「不是，這世上真的有鬼？太嚇人了！」
「不用這麼大驚小怪吧阿sir，這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而且也沒那麼可怕。」我想起了劉璃的故事，又補充了一句：「可怕的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