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皮囊化狗糧（2 / 2）
我上下打量這個臉上少塊肉的男人，不悅道：「你誰啊你。」
大狗一拍月匈脯：「我，大狗！」
我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切，我管你是貓是狗，愛是啥是啥。小王八，姐今天沒空跟你耽誤工夫，下次我再找你算賬。」
我繞開他們二人繼續趕路，大狗吹了聲口哨，哨音嘹亮。四麵八方的黃沙裡突然竄出幾十條狗攔住我的去路。有京巴，有哈士奇，有臘腸，有藏獒，有博美等等，它們都有一個共同點，眼睛血紅，呲著尖牙流著口水，呼嚕嚕的低吼著慢慢向我逼近。
我謹慎後退，怒視大狗：「你想乾嘛！」
大狗得意的笑：「偷了我的套狗繩還想跑，這要是讓你跑了，我大狗在中陰界就不用混了！」
「我沒拿你的什麼繩，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莫名其妙，這狗瘋子說什麼亂七八糟的，隨即忽然反應過來，恨恨道：「賈瑜！又是你這小王八在搗鬼！」
可是當我再找賈瑜的時候，他已經離開了，無法和他當麵對質，跟大狗是解釋不清了。
「狗子們，給我咬！」大狗一聲令下，群狗叫著撲上來啃我。
我拎著唱戲魂連閃帶跑，狼狽不堪，幾次都差點淪為狗糧。黃泉路上，古道黃沙，美麗女子正被群狗圍追堵截，這一幕引來了無數人鬼駐足。
唱戲魂不愧是弘揚戲曲藝術的戲癡，哪怕被嚇得哇哇大哭，哭聲都得是帶著唱腔的，還引來不少觀眾圍觀叫好：「哭的好！再哭一個！」
看來看熱鬧的惡習人鬼都一樣，我也是無語。時間不多了，再跟大狗耗下去王小炮就死定了，可我又一時無法擺脫群狗的追咬。
「閉嘴別哭了！」我十分煩躁，隻能把氣往唱戲魂身上撒，掏出一張定身符啪的呼他臉上。
貼符的時候，我的行動有一瞬間的停頓，也就是這一瞬間，一隻臘腸猛得咬住我的月要不鬆口。
我疼的一咧嘴，蘭花彈指砰的彈在狗頭上，臘腸被我彈飛老遠，我也被它扯掉一塊肉。
疼痛讓我行動變得遲緩，隻慢了那麼一點點，卻已閃不開群狗的進攻。我左腳踢飛一隻撲上來的二哈，蘭花彈指砰砰兩下連彈，兩隻博美嗚叫著被彈飛。這時一隻金毛忽然從背後將我撲倒，一口咬住我後頸用力撕扯。群狗趁機一擁而上將我掩埋，撕咬，分食。
我已自覺無力回天，賈瑜把我坑不活了，等我做鬼再找他報仇吧。眼看將要命喪狗嘴之下，我放棄掙紮，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這是王小炮的靈魂，是我將他帶來這裡的，我有責任保護他不受傷害。
憑借最後的那點意誌，我將唱戲魂護在身下，用我的身軀為他擋住撕咬。雖然我不知道這樣做有沒有用，雖然我死後他可能也無法幸免，雖然魂魄無法按時歸體王小炮一樣會死，但此時的我，隻想盡我所能。
耳邊的狗吠凶殘，我感覺我的身體已經沒有一處是完整的了。疼痛讓我變得麻木，我在寬慰自己，生當作人傑，死亦為狗糧，身體不過是皮囊。不重要了，就這樣吧，黃泉古道，風沙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