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攤事了（2 / 2）
平頭男鬼一個激靈，回頭一看是我就又要跑，我一把薅住他後頸拖走，邊走邊說：「死了就別掙紮了，沒用，跟我走一趟。」
平頭男鬼在我手裡毫無反抗之力，因為麵對鬼魂我毫無忌憚，力道全力施展也沒問題，而麵對活人則不同，畢竟還有人權和法律需要遵守，下手重了會惹麻煩的。
平頭男鬼掙紮了兩下發現沒什麼用，索性也放棄了抵抗，他也還沒適應鬼魂的形態，我估計他現在腦子裡也是懵懵的一團漿糊，新鬼都這樣，需要適應和接受。
來到僻靜處，見四下無人我鬆開手問道：「說吧，你為什麼害怕警察。」
剛剛在天台上事發緊急，沒給我太多思考的時間，而剛剛走來的一路上，我已經猜出個大概，這個平頭男在唐百合警察證之後的反應，是驚懼。好人不會如此害怕警察，所以我推斷他肯定犯了什麼事。
平頭男鬼欲言又止，我繼續開導道：「沒事，說吧，反正你已經死了，陽間的法律管不著你了，不用再害怕警察了。現在你該害怕的是陰間的規矩，是地府，是你麵前的我。」
我一邊說一邊活動著手腕，一副隨時準備揍他一頓的模樣，在我連哄帶嚇之下，他總算說出了實情。
平頭男子剛剛新婚不久，以前的他就是一個遊手好閒打架鬥毆的混混，學名叫社會蛀蟲。直到他認識了現在的妻子，因為愛，他浪子回頭改過自新，找了份工作，就是在這棟寫字樓裡的一家公司給老板開車。
二人如願成親，情投意合，日子過的雖然清貧，但共同努力生活卻是甜美的。可好景不長，新婚沒多久妻子就查出了嚴重的心髒問題，需要做心髒移植手術。
他把親戚朋友的錢借了個遍，仍然湊不夠手術費。眼看著妻子一天天病重，生命一天天消逝，他抱頭痛哭，他沒辦法。
遊龍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無論是聖賢大能還是帝王富賈，在生命麵前都渺小無力。到了一分錢難倒英雄漢的時候，正巧西南地震，公司老板要捐助一筆善款，平頭男覺得這是上天給他的一次機會，一次挽救妻子性命的機會。
他決定鋌而走險，偷走單位的公章用捐款為妻子支付了手術費。正當他要把公章偷偷還回公司的時候，卻在電梯裡被唐百合定住了。
在得知唐百合是警察之後，他怕了，怕的不是挪用捐款的事情敗露，因為紙包不住火，這事遲早敗露。他怕的是敗露的過早，在妻子還沒完成手術之前，錢就會被追回來，那妻子就死定了。
如果這是一命換一命的交易，如果能讓妻子活下去，他願意死。他不怕死，怕的是失去妻子而活著，不知道這算是堅強還是懦弱。
平頭男再次抱頭痛哭，我已經能確定他與自殺案和輪回者都無關，便沉默著轉身離開。
對於他的故事，我無法評說是非對錯。走出巷口，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道，繁華的城市之中，有多少堅韌的生命在艱辛的活著。
夜總是很黑，天明不知幾何。突然間我脖頸被人重擊，兩眼一黑昏迷過去。
黎明姍姍來遲，晨光驅散黑暗。天台之上，老二和老五僵直而立，符咒終於有了鬆動的跡象。老二眼中的小火苗仍未熄滅，映著和煦的陽光熊熊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