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世事無常（1 / 2）
鍾離說：「對，因為他們的采礦、冶煉技術提升很快，他們在北美洲等地開采了很多銀礦，煉出的銀子很多，所以銀子一多就不值錢了，比方說，他們在他們的國家，二兩銀子才買一石大米，而明朝一石大米隻需一兩銀子。你看，同樣的一兩銀子，他們在我們這裡買的東西就多。這樣他們的銀子就開始朝著我們這裡轉移，來換取我們的物產。」
莫小二說：「那不是好事兒嗎？」
鍾離搖搖頭說：「你看荷花鎮到瑤山縣城，包括到瓊州府的沿途，我們看到了密密麻麻的桑樹，為啥這麼多桑樹，因為要養蠶，要生絲和絲綢。沿海很多地方把生絲和絲綢走私給外國人，比種糧食還有利可圖。可是，你們有沒想過，當災年來臨時，桑樹能代替糧食嗎？」
周通很明顯是聽懂了，點點頭，有些沉重起來。莫小二還是沒大明白，掰著指頭一兩二兩的在算計。莫阿嬌也聽不懂，搖搖頭，說了聲搞不明白，拿起步槍，繼續瞄準去了。
周通問：「島、那什麼大哥，老是忘了，離開島子就叫大哥，大哥，那你有什麼辦法阻止這種情況？」
鍾離苦笑一下，說：「現在我也沒辦法，不過，我想將來會有辦法的，你和小二平時要多琢磨軍事，以後，你們說不定還要單獨帶兵打仗，成為將軍或者元帥。」
莫小二把指頭指了指自己，對鍾離說：「就我這歪瓜裂棗的模樣，還能當將軍？」
鍾離哈哈一笑說：「小二，你不要老是沒信心好不好，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長得醜俊那是爹媽給的，有沒有本事，那可是靠自己努力的事兒。你看你，練武也就懂點皮毛，軍訓也不刻苦，打槍馬馬馬虎虎，你這怎麼行，你得有點真本事。等到將來咱麼做大了，別說你，就是現在跟著我們的普通士兵，說不定也能弄個將軍當當，你說你總不能和他們一樣吧。」
莫小二張大了嘴巴，半天沒合攏：「大哥，真要那樣，我覺得張大花肯定就願意嫁給我了。哎吆，她那娘老是看不上我……」
莫阿嬌又插了一句話：「二哥，大丈夫何患無妻，你跟著島主，多學點本事，張大花到時候上杆子追你，你看看島主，上杆子的人家都不稀罕……」
鍾離一聽，這莫阿嬌又在敲打自己，趕緊岔開話題說：「阿嬌，待會兒靠了岸，你就在船上呆著吧，你一個女的有些太引人注意。」
莫阿嬌噘著嘴說：「不嘛，人家好不容易來一趟，荷花鎮那麼繁華，我怎麼也得看看，回去好和她們幾個說說，要不，我女扮男裝吧，衣服我都帶著呢。」
鍾離想了想，說：「好吧，不過，那步槍就藏在船裡吧，帶著太紮眼，帶著手槍就行了。」
莫阿嬌脆快地答應一聲，到艙裡去捯飭去了。
等到莫阿嬌再出來，一身短打扮，就像是一個跟班的小廝兒，眉清目秀的，看著挺討人喜歡。不仔細觀察，幾乎很難認出是女扮男裝。
船一靠岸，還是那樣，碼頭的士兵早就認出是鍾離的船，趕忙過來請安。鍾離還是那樣，給了小頭目一兩銀子，讓他帶兄弟們喝酒，那些士兵都樂得齜牙咧嘴。
鍾離讓莫小二帶著人去街上的店鋪，挨個打探行情，比如說，茶葉現在是個什麼價兒，有多少庫存啊。瓷器現在什麼行情，發貨需要多長時間，順道采買一些糧食和生活用品。
莫小二答應一聲帶著人上街去了。
到了姚府，姚子康得報，已經迎了出來。看他的神情，鍾離知道沒什麼異常，這冒充的身份，有時候感覺就像做賊一樣。
姚子康和鍾離寒暄完，打量了一眼莫阿嬌說：「這個小兄弟生的英俊，就是看著麵生。」
鍾離一樂，說：「莫小二的弟弟，叫莫小五，來，見過姚大人。」
莫阿嬌乖巧地過來作揖道：「小五見過姚大人。」
姚子康示意免禮，問鍾離：「莫小二怎麼沒來？」
鍾離指指大街上說：「來了，一上岸我就打發他去街上辦差去了。」
「鍾大人這次又來采辦物資？」姚子康伸手往客廳裡想讓鍾離他們。
鍾離看了看四周，對姚子康說：「姚大人，借一步說話。」
姚子康立刻會意，吩咐手下招待周通和莫阿嬌，自己帶著鍾離帶到了書房。
下人們送過茶水來，就退了出去，姚子康閉上門，一抱拳說：「鍾大人，上次經過你從中協調，黃鶴年已經向朝廷寄去了報功的折子，據說我和章縣令也都有份兒，這裡先謝謝鍾大人了。」
鍾離擺擺手：「我和姚大人不是一天了，情同兄弟，這點小事何足掛齒，今天我來是商議著和姚大人共同發財的。」
聞聽此言，姚子康的眼光頓時明亮了許多：「共同發財？好啊，快說來聽聽！」
鍾離喝了口茶水，點點頭，連說好茶。然後，話裡有話地說：「茶葉這玩意兒，本來呢就是些樹葉子，經過采摘、炒製，就能賺大錢。」
姚子康一愣說：「鍾大人說的共同發財，莫不是想販賣茶葉？」
鍾離嘿嘿一樂說：「都說響鼓不用重錘，姚大人果然一點就透。這麼些年，我見慣了人間的榮辱興衰。就拿這做官來說，多大的官兒叫大，那些閣臣、那些宦官頭頭夠大了吧，到頭來，還不是死的死，亡的亡，有幾個得善終的。讓我說，官兒大小都是麵子上的事兒，有錢且能低調享受才是裡子的事兒。」
姚子康有些狐疑地看著鍾離，問：「鍾大人，你這話聽著很深奧啊，能不能說的淺顯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