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密契主義與密契經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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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密契主義與密契經驗

我要想辦法逃出去。

睜開眼睛,麵對著泛白的天花板,這個想法在嚴道一的腦海深處紮了根。

任誰都不會長期打算在這個生命充滿威脅的地方呆下去,他不介意從這些事情裡為自己的寫作取材,除非他快沒命把自己想寫的東西都寫出來。

爬起身站在窗前,昨晚不安的睡眠讓他渾身上下都酸痛無比。尤其是腳踝處的關節,因為一直壓在床板邊緣而露出兩條深深的紅印。他看了看腳踝,把右腳放回地上,把地上血液已經凝固了的苦修帶掛在書桌邊,打開了房門。

一雙血腳印——如果那還能夠被稱作腳印的話,正在門前一指寬的距離。如果要說那是人的腳,為免太過於武斷,它歪曲的贅生部分和觸手般的延展都算不上是人腳,整體卻又神似足弓,暗示著不詳的意味。從木板上血液浸透的深度來看,這個腳印的主人就在這裡站了整夜。

如果他那個時候打開了門,等待他的是什麼,都不得而知。

他不敢占卜這個血腳印,小心地把頭探出房門,走廊上敞開的每一扇門前都有這樣一雙腳印,一直延伸到蒼白的牆麵,從遠到近,仿佛正在走向他。

快步跳出房門,他不回頭地跑出了這棟建築,確定了沒有東西追來後,才回到自己平常工作的蕪菁田裡。這次他開始迅速地摘著田裡的儀式用草藥,幾乎看到什麼就摘什麼,但絕不摘完,隻拔走一兩株就收手。

阿德斯蛇草,一種有單片大葉和毛茸茸頂尖的草藥。然後是薩卡爾草,一種葉片如火焰燃起般盛開的植物。顫楊,綴有一串一串小果的多葉植物。惡魔花,也叫紅冠軍,以前被用來象征金星,以怒放的草冠得名。這些不同時節和用途的草藥在這片田地裡共同茂盛著,他決定最好不要去想這是怎麼一回事。

把大捆的草藥藏在袍子下麵,工作到正午後嚴道一推遲了領餐的時間。此時,他餓得胃部已經快聚攏成一團,但還是盡可能躲遠一些,拿出靈擺占卜。

「我用窺密之眼看他們會有危險。」

靈擺朝著逆時針轉動。

沾著泥土的指頭摘下眼鏡,別在長袍襟口以免弄髒鏡片。灰白色的眼睛迅速盈滿亮紫,遠處排成一列的成員們長袍乾淨而整潔。他閉上眼,慢慢地調整呼吸節律,將感知的重點從腳開始,小腿,大腿,月要部,月匈部,脊椎,頭部,一個一個地放鬆下來,觀想精神在身體內改變狀態,並最終匯聚在大腦後。

靈視。

一隻虛幻,不可見的眼睛從他背後徐徐展開,沒有睫毛,冰冷無情。這隻眼睛張開,裡麵星光閃爍,交錯著熄滅或亮起。麵前出現的列隊變得火一樣刺眼而如血,他們的以太體,也就是不屬於物質層次的身體上寄生著紫黑色的蟲豸。

他進一步把注意力轉移到背後的眼睛處。想仔細看清那些蟲豸的身體結構。同時也是一種對窺密之眼的實驗。習慣後,完全展開窺密之眼就不會那麼麻煩。

噔。

一個強烈的預兆從他腦中掠過。他迅速戴上眼鏡強行關掉窺密之眼,轉過身用袖口擦了擦鏡片上蒙上的一層土灰,背後針刺一樣的感覺讓他確信有人看向了自己,在大概六次心跳後轉開了。

刺激感消退之後,隨之而來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受。或許可以稱之為喜悅,但心境沒有為此而轉移,且他依舊冷靜地意識到自己的心跳沒有隨著高興而加速。

彼為本末非本末,彼為積散非積散也。

他把手按在額頭上,那種感覺迅速消散,隻留下一陣悸動的喜悅感。語言在描述那種感覺的時候逐漸失去精準性,隻能用類比的形式拙劣地進行闡述和表達。而這種感受,在這裡,和在地球上有著相同的稱呼——「密契經驗」。這個詞語最初是用來描述一個個體的精神狀態朝著某種形而上超越性的實體靠攏,並與之密切相關的體驗。

九世紀的《分辨寶鬘(viveka-chudani)》中商羯羅將其描述為無名無相,超越時空和感覺經驗對象的梵。務實一點解釋,它應該意味著自己和某個超自然實體的關係更加緊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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