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1 / 2)
夜已深,周曜打車送阮黛回家。
車上,他再次提起了搬家的事,還是希望她能搬進他家。
阮黛猶豫,「可是現在就同居,會不會太早了一點?」
周曜挑眉,「我們遲早都要進一個戶口本,早一天晚一天有什麼區別?」
「區別可大了好不好?」
阮黛白了他一眼,話雖如此,但也心動了。
既然都在一起了,也沒什麼好矯情的,開學後他們就要去b市上大學,就算匆匆搬回原來的家,也住不了多久,還要費心思打掃衛生……
阮黛權衡利弊,不放心問他:「你爸真的不常來嗎?」
「他常不常來你不知道?」周曜平靜反問。
阮黛默然。
確實,她以前去他家找他玩,偌大的別墅總是空盪盪的,奢華卻沒有人氣。
周曜總是一個人在家,她碰到周父的次數屈指可數。
少年平時叛逆桀驁,可在家裡時,總會露出幾分寂寥的表情。
這也是她那時候放不下他的原因。
當時她的想法很單純,努力靠近他,溫暖他,撫平他眉宇間的褶皺,不讓他露出寂寞的表情。
她是什麼時候開始變的呢?
阮黛有些難受,終於明白了丁嘉豪話中的含義,當她的世界越來越遼闊時,周曜仿佛被她拋棄在舊時光中,不曾改變,也不曾離去,獨自舔舐傷口,卻又什麼都不肯說。
「好了啦,我搬過去。」
阮黛越想越心疼,終於下定決心,「隻要你家人沒意見,我下個禮拜就搬。」
「說話算話。」周曜見她同意了,舒展了精致的眉眼,開心地親了一口她的臉頰,「到時候我幫你一起搬。」
車子開到阮黛家樓下。
阮黛解開安全帶下車,正要揮手和他說再見,卻見他竟然也出來了,甩上車門,用手機付了車費。
司機收到錢後,一溜煙就把車開走了。
「你怎麼也下來了?」阮黛疑惑問道。
周曜垂眼看著她,舔唇笑了下,「想起還有件重要的事沒做。」
「什……」
阮黛嘴巴剛張開,少年捏住她的下巴,突然口勿了過來,她的聲音被堵了回去。
唇齒被撬開,周曜一寸一寸吮過去,灼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肌膚,燙得阮黛呼吸不暢,臉頰控製不住地燒了起來。
但她沒像以前那般生澀,起初的不適應後,她主動抬手環住他的脖子,閉上眼,有些笨拙地回應,卻還是屢屢磕到牙齒。
「乖,放輕鬆。」耳邊是他低啞的笑聲。
他邊親邊道,緩慢溫柔,用氣音道:「用鼻子呼吸。」
阮黛攀著他,像即將溺死的人攀著一塊浮木,她憑本能聽他的話,盡量放鬆身心,開始使用一緊張隻會憋氣的鼻子。
「呼吸順暢了嗎?」他又問。
「嗯……」阮黛下意識應道,下一秒,周曜突然加大力氣,唇齒纏繞過來,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溫柔,激烈纏綿,一下就掠奪了她的呼吸。
阮黛被親得喘不過氣,眼底漸漸升起霧氣,迷離瀲灩,身體軟成一灘水,有氣無力地靠在他懷裡。
漫長的深口勿,不,準確來說應該是口勿別後,兩人氣息都不太穩,周曜捧著她的臉,鼻尖親昵地蹭了蹭她的鼻子,聲音沙啞,「明天見。」
「明天見。」阮黛已經調整好了呼吸,眉眼彎彎沖他笑,「男朋友。」
周曜一滯,突然道:「你一定得下禮拜搬?」
「嗯?」
「不能明天就搬麼?」
「……滾。」
*
他們分開後,說是說明天見,然而明天並沒有見到。
因為周曜沒有來。
今天阮黛特意起了一大早,用了整整四個小時把拍好的跳舞視頻剪輯好,然後上傳到甜糖,解決了這一禮拜的更新。
更新後,她又無縫開始直播五小時,想快點把工作結束掉,空出時間陪周曜。
可當她把所有的事都做完了,周曜竟然還沒來,照平時這個時間,他早就過來敲門了。
阮黛等了許久,也沒有個電話過來,她難免生出不好的猜想。
難道他出事了?
路上車禍,房子著火,入室搶劫……
大概和自身經歷有關,她情不自禁往最壞的方向思考,轉而又想起昨天王靜晶說的話。
周曜隻是和你玩玩而已。
……
這他媽不會真的應驗了吧?
想到這裡,阮黛再也坐不住了,立刻拿手機打給周曜打電話。
還好,電視劇裡的狗血情節並沒有發生,盲音隻響了一下,周曜便接了起來,「餵,阮黛?」
他聲音正常,並無異樣。
聽著像什麼事都沒有。
阮黛一噎,覺得自己小題大作了,「你今天怎麼沒來?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
「怎麼,」周曜輕笑,聲音濾過電流傳過來,磁性悅耳,「想我了?」
阮黛麵無表情重復後一句:「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
「事的話確實有,」周曜又笑了一聲,「但不是什麼大問題,解決後我馬上去找你。」
「哦。」阮黛沒有追根究底,畢竟誰都有隱私,她扭捏了一下,細聲道:「那我等你哦。」
她說完,就聽到對麵傳來一道女聲,「阿曜,是誰打來的電話?」
阮黛呆滯,還沒反應過來,電話就被掛斷了。
「嘟嘟嘟——」
她舉著手機不可置信,有女人在他家?這就是他說的有事?
阮黛首先排除了是親戚的可能性,如果不是心裡有鬼,他掛電話掛那麼快乾嘛?
絕對有問題!
另一邊,周曜掛斷電話後,臉上的笑意慢慢散去,抬起頭,冷淡地看著沙發上容貌姣好的女人,不,看上去很年輕,溫婉嫻靜,麵孔白皙。
「是誰和你沒關係,你現在立刻滾。」
*
阮黛怎麼想都不對勁,決定親自去一趟周家,如果是誤會還好,如果不是……他就等著死吧。
外麵太熱,氣溫居高不下,她換了一身清涼的連衣裙,清純秀麗,隻帶上鑰匙和手機就出門了,在馬路上叫了一輛出租車,坐上後座。
司機是個中年大叔,從後視鏡打量她,笑道:「小姑娘,你不是本地人吧?」
「我是啊。」阮黛無聊看著窗外,隨口回道,「土生土長的本地人。」
司機有些吃驚,「你這麼瘦,又細皮嫩肉的,我還以為是南方姑娘呢。」
阮黛笑笑不說話,眸色沉靜,窗外熟悉的景色不斷從眼前晃過去,還在阮家時,這條上學路她走過數百次。
明明以前那麼厭倦,現在看竟有幾分懷念。
她漫不經心想起,這一年多的時間裡,她好像都沒回阮家一次。
出租車開到了別墅區門口,和以前一樣不能開進去。
阮黛下車,付完車費後,敲了敲門衛室的窗口,如果不登記,陌生人也不讓進。
可保安隻看了她一眼,就打開小門放行,什麼都沒說。
阮黛的話卡在喉嚨裡。
看來他還記得她。
阮黛安靜地走進去,這裡沒什麼變化,棟棟白色洋樓高聳,湖麵泛著粼光,綠樹栽種在道路兩旁,陰影落下來,靜謐愜意。
經過阮家時,她腳步停頓了一下,慢慢轉頭,和以前相比,阮家的庭院蕭條了許多,花草都沒有打理,枯萎凋謝,都被太陽曬乾了,而大門緊緊閉著,也不知道裡麵是否有人。
阮家現在挺慘的,自從她和阮家決裂後,阮家名聲一落千丈,股票大跌,公司經營每況日下,財政赤字,最後連員工工資都發不出來,阮澹卓被數百名員工堵在公司門口討錢,不到一年時間,阮澹卓負債了幾百萬,他正式申請了破產。
而阮溪又不爭氣,高考考得一塌糊塗,據說阮澹卓用最後一點積蓄把她送出國深造。
阮黛搖搖頭,毫不猶豫走了,阮家怎麼樣都跟她半點關係都沒有,活該。
她走到周曜庭院門前,很久沒來了,她竟有點小緊張。
她做好最壞的心理準備,輕輕摁了門鈴。
等了一會兒,對講機傳來周曜的聲音,有些不耐:「誰?」
「是我。」阮黛聽他聲音,好像心情不好。
對方靜默幾秒,立刻道:「等著。」
他說完不久,阮黛麵前的鐵門就被打開了,她走進了院子,又聽見門開的聲音,抬頭,周曜打開門出來了,臉上帶著訝然,「你怎麼突然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