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2 / 2)
沈嘉應聲:「你去忙吧,我坐坐就走。」
她待了半個小時,看著落地窗外的夜景,行人,汽車飛馳而過,深夜裡的時間似乎也在這個時候慢了下來。
沈嘉喝完咖啡就離開了。
她開著車繞著沿海路走了一圈,偶爾看向外麵,一排排清吧,這個點唱著歌,看樂趣的人並不少。
綠燈,直行,掉頭。
一家酒吧門口擺著桌子,一邊的牌子寫著營業到早上六點。門口還架著一架風扇,風吹過來,隻有一絲涼意,壓根不解暑。時而有汽車開過去,說話聲還得大一些。
有人吵嚷著:「換首歌。」
「天天唱這個,膩味不,把你們老板叫來。」
小秋端著水酒放在桌子上,遲疑了片刻,又往酒吧裡麵看了一眼,擱平時,這事好說兩句就過去了,但今天,她沒有。
「您稍等。」
小秋往酒吧裡走了過去,隻看見楊玉在和客人說話,沒見陸嚴,隨手將盤子放在吧台,去了後院。
果不其然,陸嚴靠在牆一側抽煙。
看著這個氣場總是低落的男人,小秋很好奇這些年來他身上都發生了些什麼事,原地站了一會兒,才走了過去。
陸嚴抬眼看過來。
小秋道:「想什麼呢?」
似乎還沒有到那麼熟稔的意思,小秋也知道這句話一出有些過於靠近乎,又收了笑意,道:「外麵有客人找。」
陸嚴說:「知道了。」
他隨即摁滅了煙,直接就往外走。
陳江在這邊有好幾個酒吧,這人坦盪爽朗,也講義氣,昨晚一頓酒喝下來,當著一堆人的麵,直接讓他看這個場子。場子好弄,有時候人難纏。
小秋跟在陸嚴後麵走了出去。
門口的那幾個人還在喊:「老板呢?!」
陸嚴遠遠就看見那圈人,一個個肥腸大耳,撩起衣服,露出啤酒肚。他走到桌前,兩邊看了一眼,道:「我就是,請問有什麼事嗎?」
「你們這邊唱歌的能不能換一首?」
陸嚴:「想換什麼?」
「來一首刀郎的。」
陸嚴轉頭對小秋道:「去換。」
小秋:「可是——」
陸嚴:「沒事,去吧。」
不過兩分鍾,酒吧裡就傳來刀郎的《西海情歌》。那一圈人笑嘻嘻的,一個一個說笑話,敲著碗,完全不把他們當回事。
陸嚴轉身去了吧台。
小秋跟在後麵,對陸嚴道:「隨隨便便就換歌不太好吧,這要是後麵這群人再接著鬧可怎麼辦?」
陸嚴:「那就再換。」
小秋:「啊?」
陸嚴指了指舞台上的歌手,問道:「點一首歌多少錢?」
小秋:「五十——」
說到一半,小秋停了下來,瞬間明白陸嚴的意思,忍不住笑了,看了一眼外麵那桌人,已經等不及一會兒算賬的時候那表情了。
直到午夜兩點,那桌人才吃罷。
楊玉過去算的賬:「二十四啤酒,四瓶白酒,六個菜,點了五首歌,總共一千零八十塊,您看是現金還是刷卡?」
「等等,點歌也要錢?」一個胖子站了起來。
楊玉忍不住腹誹,麵上還堆著笑:「這是行情。」
「那會兒怎麼不說?這不明擺著欺騙消費者,你們酒吧自己唱歌關我們什麼事啊?我告訴你啊,這個錢老子沒有。」
楊玉急了:「可是您點的歌呀。」
胖子直接就抬手,凶狠的指向楊玉:「我不點不唱了是吧?」
最後一個字剛說出來,那個手指頭就被走過來的陸嚴按倒在酒桌上,胖子疼的吱呀直叫喚,旁邊的人想動手,陸嚴直接一腳踩在座位上,看向他們,也沒說話。
楊玉跟著說著:「牌子上明碼標價,一首歌五十塊。」
「鬧去警局也是這麼個理兒。」小秋接了話茬。
周圍有人看這邊熱鬧,指著那堆人沒個好臉,說這都什麼年頭了不知道點歌要錢的,沒錢還來混酒吧,擺明了賴賬的。
陸嚴仍舊摁著胖子的手,道:「想怎麼結啊?」
那一堆人一時不敢動彈,都看著陸嚴。
胖子疼的直叫,喊了一個人:「結賬去。」
等付完錢,陸嚴才鬆開手。
胖子捂著快被掰斷的指頭,看著陸嚴道:「你小子給我等著。」
說完就帶著那群人跑遠了。
楊玉對著那些背影哼了一聲:「我呸。」
小秋得意一笑,看向陸嚴。
陸嚴輕甩了下右手,沒再停留就進去了。他白天睡了一天,這會兒正精神,沒事就想練練手,活動活動筋骨。剛出來兩天,對很多不太熟悉,他還在慢慢打量,先在這站穩腳跟再說。
一轉眼,夜又深了。
江城沿岸的夜市基本上要亮一晚上,直到早上六點鍾才關門。而彼時,江城警隊的電話忽然叮鈴鈴響了起來。
有人報案:「燈籠山發現一具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