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2 / 2)
陳江看著他說:「喝趴我才能走啊。」
陸嚴抬酒乾了一杯。
陳江搭在他的肩膀上,道:「完事了?」
陸嚴嗤笑。
「還沒到手?」陳江又問。
陸嚴喝了口酒,沒說話。
陳江嘆氣道:「知道你琴姐跟了我多少年嗎?」
陸嚴側過眸子。
「算上我坐牢那八年到現在,有三十年了。大概也就是十五十六歲的時候定的情,這一折騰就是這麼多年,比你小子久吧?」
陸嚴點頭:「確實。」
陳江偏頭,抬起手一揮,大氣凜然道:「所以哥告訴你,追女人和什麼都沒有關係,要的就是你一顆心,坦坦盪盪的,毫無保留的,不丟臉。我坐過牢又怎麼了,老子照樣喝酒吃肉愛女人。」
陸嚴笑了一聲。
江河顯然已經醉了,卻依然口若懸河:「追女人和拜兄弟一樣,要的不是什麼錢和權,當然這兩者依然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什麼你知道嗎?」
「什麼?」
江河打了一個酒嗝,才道:「赤鐵衷心。」
陸嚴抹了一把嘴角的酒,頭頂的照燈忽然轉到他這個方向,刺得他眼睛微微眯起,抬起手擋了一擋。
他笑:「膽。」
「啥?」
陸嚴:「赤膽忠心。」
江河的胡亂一揚:「都一樣。」
最後一個字剛落下,人也跟著趴在桌子上,打了兩個呼嚕,之後就沉沉睡了過去。看著這滿桌熟睡的人和這間安靜下來的酒吧,陸嚴靜靜的一個人坐在那兒,沉默的又喝了一瓶白酒,直到一身酒氣。隔壁的酒吧有人點歌,唱的是beyond。
陸嚴聽了一會兒,強撐著醉意回了房間。
遠方的射光燈時而落在二樓過道上,beyong樂隊細細碎碎的歌聲傳過來,倒有些熱血沸騰那味道。
陸嚴沒有脫衣服,倒頭躺在了床上。
他胡亂蹬掉鞋子,隻覺得全身癱軟,慢慢睜開眼,看著頭頂一片黑暗,遠光燈忽而落進來一瞬,他抬手蓋著眼睛,就那麼睡著了。
半夜天氣驟變,居然飄起小雨。
江城最近天氣不穩定,這雨說來就來,淅淅瀝瀝砸在玻璃上,沿岸的寒氣傳進來,讓人容易打一個寒戰。
沈嘉就是在半夜四點醒來的。
她還記得自己迷迷糊糊要看電視,非要躺在沙發上,說什麼都不去臥室,孟真給她蓋了一條薄毯。寒氣一來,她整個人都清醒了。孟真家這大麵的落地玻璃窗連著一二樓,客廳的視野頓時開闊,窗簾半拉著,被風搖起。
沈嘉起身去拉窗簾,目光落在一處。
這一排店鋪的玻璃窗都是往外伸出半米,從她站著的這個角度看過去,還能看見相距不遠的那家,周智被捕前喝茶的書店。那一處,玻璃窗也是伸出去的。
那麼周智被捕前,坐那看什麼呢?
沈嘉猶豫著,給張藝打了一個電話。
張藝不情不願地接起:「小沈啊,大姐啊,現在幾點你知道嗎,都休假的人了不好好玩,乾嗎呀你?」
沈嘉理智道:「張藝,我覺得不太對勁。」
「不對勁?」
沈嘉想了想,說:「你還記得李家林被抓前做了什麼嗎?假裝要跑。那周智呢,做了什麼?」
張藝一陣驚醒:「綁架你——」
沈嘉心裡開始發毛。
張藝瞬間從床上坐了起來,接著道:「你的意思是說,他想引導我們去找到那間屋子,順理成章的就會發現那些證據,足以證明他就是殺人凶手的證據。」
沈嘉:「他還想早點結案。」
「可是為什麼呀?」
沈嘉說:「我還沒有想明白。」
「難怪——」
沈嘉:「難怪什麼?」
張藝道:「那是你下班之後,程隊說了,這個案子先不著急上報檢察廳,所以暫時還沒有定案,會不會程隊也猜出了點什麼?」
沈嘉:「不知道。」
張藝:「你這大晚上的嚇我一跳。」
她嘆了口氣,盯著身側那個幾十米開外的地方,道:「他和李家林審訊的時候,一個什麼都不說,一個卻主動交代,雖然大有不同,但有一點。」
張藝問:「什麼?」
「都太淡定了。」
沈嘉說這些話的時候,絲毫沒有注意到,她身後一個房間的門,慢慢的被人輕輕推開一道細縫,有一隻黑沉的眼睛,正在背後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