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傳功(1 / 2)
楊青回到城南,院落中已隻剩楊康和穆念慈兩人。
「怎麼就你二人,娘和師傅他們呢?」
「大哥。」
院中石桌旁,穆念慈見他回來便起身相迎,楊康則懶洋洋地用一隻手臂撐著後腦:
「師父方才收到傳信,半月前郭大哥他們就從大漠出發了。雖然晚了一日,不過今天很可能會到,就先去等著了。
我們倆特意留下等你的。」
楊青聽完也明白幾人心情。
丘處機與江南七俠的約定暫且不說,郭靖的母親李萍南歸,楊鐵心和包惜弱恐怕也是思念故人許久了。
王處一等人傷勢本就較輕,丘處機孫不二傷重初俞,隻要不跟人動手,倒也沒有大礙。
如今歐陽鋒已死,有黃藥師在他們身邊看著,應該不會再有意外。
想到這兒,他不再擔心幾人,上前在桌邊坐下。
「你現在一口一個師父,郭大哥倒是叫得懇切多了,很好。」
穆念慈自屋內取了茶盞給兩人,便坐在一邊聽他們說話。
「嗬~」楊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仰頭望天道:「我但凡有個靠譜的大哥,也不至於跟『外人』更親近些。
畢竟郭大哥那個人,有事兒他是真幫忙啊。」
「哎幼!」話剛說完,他忽地捂著額頭痛呼道:「我多大了你還打我?還是當著念慈的麵!」
楊青動作太快,穆念慈根本沒看清動作,聽見楊康呼聲才知他挨了打。
她見楊康此時使賴的樣子,與平日裡成竹在月匈的做派判若兩人,又看楊青嘴角似有若無的笑意,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誇你一句就要上天,還當自己是眾星捧月的小王爺嗎?」
「我可沒那麼想。」楊康揉著額頭,聽他提起以前的身份,忍不住問道:「大哥,如果昨天我和娘不在,你會不會殺他。」
「如果你和娘不在,他根本不會來找我。」
楊康聽他言下之意,知道完顏洪烈若單獨找上楊青,隻怕是必死無疑。
轉念想到楊青終究還是在意他的感受,心裡又覺溫暖。
「大哥你放心好了,我如今已知道自己身份,絕不會再有非分之想。」
點了點頭,楊青端起茶杯說道:「今天機會正好,我有幾門功夫教給你,想學嗎?」
楊康聞言大喜:「你將神功補全了?」
「不但補全了,還多得了幾套。」
「這……」激動之下,楊康離座而起,本想上前抱住楊青,可看他嫌棄的眼神,又訕訕坐下,隨即諂笑道:「我能挑挑嗎?」
輕笑一聲,楊青便把幾門功法特性依次說了一遍。
「這幾門功法各有特異之處,威力卻都極為強橫,你挑一門吧。」
楊康聽完皺著眉頭苦惱道:「《北冥神功》聽上去很厲害,可專門吸人內力,容易被人說是邪門歪道。我是全真弟子,恐怕不太適合。」
「《九陰真經》也不行,重陽師祖說過不能練。至於其餘幾門……」
想了片刻,他忽然雙手一拍道:「我選《小無相功》!」
「嗯,很適合你。」楊青答應一聲,又看向穆念慈,「你呢,選哪一部?」
「我?」穆念慈驚訝道:「大哥,我……我從未覬覦過什麼功法。」
「誒,念慈你言過了。」不等楊青說話,楊康已先一步握住她的手道:「一家人怎麼能說覬覦呢?大哥能把這些事說給你聽,你還不明白他的意思嗎?」
穆念慈左右看看兄弟二人投來滿是暖意的目光,忍不住眼圈泛紅,哽咽道:「多謝大哥。」
「不用放在心上。」楊青寬慰一句,又接著說道:「你不是全真弟子,也沒那麼多限製。你性格雖然柔弱些,但勝在堅韌。
《九陰真經》乃是道門正宗功法,與你性格相合。
我替你做主,就選這一門吧。」
見穆念慈點頭答應,他就把口訣傳給兩人。
等他們牢記口訣,楊青又對兩人說道:「除此之外,還有輕功,掌法各一套,至於劍法……」
「劍法?」楊康撇嘴道:「我練一輩子隻怕也到不了你那個境界,還是學掌法吧。」
穆念慈幼時曾得洪七公傳授三日,原本練的就是拳掌,於劍法少有涉獵。
而楊康本身對全真教的劍法也大都掌握,隻等《小無相功》一成,隻怕天下能做他對手的也不會太多。
於是楊青也不勸他,隻是把段譽留下《淩波微步》的足跡依照次序畫了下來,並指明其與《易經》的關聯,讓他們自己去練。
另外又傳了兩人「天山折梅手」的掌法。
這門功夫乃是由三路掌法,三路擒拿法組成。
隻此六路,卻包羅萬象,變化繁復。練到精深處,號稱可將天下武學招式化在其中,無有窮盡,無所不破。
楊青之前也沒細看過,不過他如今功候已深,此刻一邊傳二人口訣招式,一邊揣摩,已明白其中精義。
「天山折梅手」核心要義與「獨孤九劍」頗有異曲同工之處,都有根本要訣,也一樣都追求破招和吸納轉化。
隻是一個用劍,一個用掌。
換個角度去看,幾乎可以堪稱徒手版「獨孤九劍」。
「拳腳刀劍,本有相通之處,不必太過拘泥。」
傳功完畢,楊康和穆念慈聽著楊青提點,都露出由心的笑意。
等他說完,楊康突然想起一事,問道:「大哥,這功夫用不用瞞著師父?」
「不用刻意隱瞞,但也不要成心顯擺。」楊青看著他說道:「如果師傅問起,推到我身上就可以了。
另外,將來如果遇到一燈大師,你便把《淩波微步》告訴他。」
「一燈大師?這門功法難道與他有關?」
「嗯。」楊青肯定道:「可以說淵源很深。」
「那你自己怎麼不去說?」
楊青解釋一句:「這人情於我可有可無,對你將來說不定有大用,懂了嗎?」
「大哥!」
楊康聞言心中感動不止,又要再撲上來,卻被楊青揮袖掃到一邊。
「你們先去煙雨樓吧,不必等我。」
「嗯?」楊康疑惑道:「大哥你不一起去麼?」
「我從襄陽一路到這兒,又接連為幾位師叔伯療傷,你當我不會累嗎?」
這話不是敷衍,早在到達襄陽前一天,他就奔波整日沒有休息。
到了現在,也的確是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