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7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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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生活在紅旗下,時筠見過殺傷性最大的武器就是她老媽的雞毛撣子,不對,她從小成績好,沒有挨過打。

最具有殺傷性的武器應該是住在對麵的賀睢媽媽手裡的雞毛撣子。

看著黑色的槍管對著自己的那一刻,時筠下意識地抱住自己的腦袋彎月要趴向副駕駛。

她將幺圈按到座位下麵。

仿佛是閃電落在自己身邊,前擋的玻璃如同蛛絲一般,下一秒耳鳴產生的瞬間,時筠感覺到雨水和破碎的前擋玻璃渣子一起落在了她身上。

幺圈開始急躁地吼叫,想要掙脫束縛住它的時筠。

靈魂好像被震到了五行之外,耳朵疼得不行。

車外憤怒嘶吼的人,他的聲音時筠有些聽不見了,他一遍遍問著時筠。他拉開車門,發燙的槍口對著時筠的臉頰:「我妻子去哪裡了?你和那個畜生一起把我妻子弄到哪裡去了。」

聽力一點點恢復,她聽見了仿佛是一片混沌中傳來的魏樅應的聲音。

非常具有挑釁意味的話,隨後槍口移開了。

雨對著臉頰沖刷而來,時筠有些睜不開眼。

視線模糊,身體是被驚嚇後的無力,她看見魏樅應說著什麼話,然後將門關上了。而先前拿槍對著她的男人走進了院子裡,一步一步地朝著屋子走過去。

時筠踉踉蹌蹌地下車,男人拿著槍對著鎖扣下了扳機,砸門硬闖。

槍聲配著雨夜,在四周雨水砸落的聲音裡那毛骨悚然的聲音還是那麼清晰。腳踩在路邊積水裡,時筠強迫自己冷靜,她繞去車邊,將幺圈從車上放下來,拎著它的項圈帶著它跑去了道斯家門口。

如果道斯在這件事上沒有撒謊,那麼……

雨水沖刷著又挖掘掩埋痕跡的泥土,細小的石頭刺痛著指甲縫隙,她用力扒開泥土,滿手泥濘。

下一秒,黑色的爪子出現在視線裡,幺圈可比她速度快多了。

塑料袋子表麵的泥土拂去之後,她扯開袋子,手扌莫到了冰涼的硬物。

賀昀是一個軍事迷。

時筠之所以會對模型拚接那麼有經驗。他房間裡有各種各樣飛機坦克的模樣,他有時候並不知道女生對那些坦克飛機新型武器並不感興趣,但也因為以前總聽他說,時筠知道什麼是扳機、知道要開保險上膛。

她將幺圈關在院子外麵,無視了它的吠叫。

拿出手機報警,說出地址:「有一個持槍入室搶劫的人……」

將鞋子脫在門外,赤腳讓腳步聲變輕,手機丟在草坪上,以防止等會兒手機響了會被發現。她抬頭看著二樓的天花板,聽著那個喊著罵著的瘋魔男人。輕手輕腳地踩上台階樓梯,能穩穩拿住手術刀的手比第一次真槍實彈上手術台還要抖。

緩緩吐氣,貼著牆壁。

拐杖掉在樓梯上,時筠邁過它,透過樓梯的縫隙,他看見那個站在衛生間門口穿著雨衣的人。

她也不知道魏樅應躲在哪裡,但她隻需要托住他,或者是等他找到魏樅應時候再跳出來就可以。台風將窗戶玻璃穿得搖搖晃晃,院子的樹更是被攔月要吹斷。垃圾桶就像是滑冰場上旋轉步伐滿分的優秀選手,滿大街地跑來跑去。

電線杆閃著火花,下一秒就像是恐怖電影裡總是出現的斷電畫麵,突然的一片漆黑讓正在尋找魏樅應的男人也嚇了一跳,就像是壯膽一般,他對著昏暗的四周開了一槍,時筠一抖,緊緊地咬住下唇不讓自己發出任何一點聲音。

天上全是烏雲,不見一點月光。

隻有偶爾劃過夜空的閃電提供短暫的照明,上三樓的腳步聲響起,時筠貼著牆壁慢慢挪到二樓。

一片漆黑中,一雙溫熱乾燥的手捂住了她的口鼻,掙紮隻是下意識的,她精神高度緊繃。隆隆作響的雷聲緊隨著在閃電之後,時筠借著短暫的亮光看清了倒映在衛生間鏡子上的人。

他將時筠拉進了他躲藏的地方,衣帽間裡專門放搖表器的保險箱後麵。

時筠身上濕透了,他靠著衣櫃也沒嫌棄她從頭到腳都是濕漉漉的,抱著她藏在一個不大的地方:「我特意把他引走,你不跑,你還回來了?你這不是讓我白拉仇恨了。」

時筠抱著他,除了三年前兩個人一起經歷了地震那一次,她再沒有如此迫切地想要在一個人身上感受他和她還活著的感覺。

身體溫熱,衣服上洗衣液殘留的香味。

她慶幸魏樅應還好沒事,隻是又惱他為什麼要吸引火力,明明腿腳這麼不方便:「昨天還教育我說什麼涉及到自身生命安全要自私點,你又乾什麼要拉仇恨?」

一時間,魏樅應有點語塞。

她不是什麼無關緊要的人。

騙道斯繼父過來是他下意識的反應。

這麼大的台風提前到來了,加固堤壩也晚了於事無補,所以道斯繼父才會這麼快回來。

大約是回來沒有看見妻子和道斯。也發現了兩個人不是被綁架而是逃跑了,這麼大的台風天他們沒有辦法離開馬恩島,他相信一定是藏在了哪裡。

聯想到兒子這幾天總是去對麵的房子,魏樅應和時筠成為了他眼裡的幫凶。

沒有想到正巧和幺圈從寵物醫院回來的時筠撞在了槍口上。

看見槍口對著前擋玻璃後的駕駛位時,魏樅應心都差點停止了跳動。他沒辦法,隻好騙那個處在巨大憤怒中的人。

可是沒有想到時筠沒跑。

聽她拿自己之前和她說的話反過來教育自己,是說不過她,魏樅應抬手捂住她嘴,物理靜音:「現在不是吵架拌嘴的時候。」

四周很安靜,不知道警察什麼時候才會到。摔砸東西的聲音傳來,那個尋找著不見的妻子的男人也愈加暴躁。

魏樅應知道時間越久,一直找不到妻子蹤影的人就會愈加暴躁,屋外遠比屋內要安全,而自己的腳踝並不支持他現在逃。

俯身,貼到時筠耳邊,他壓低了聲音:「你現在趁著他在三樓,馬上離開。」

剛說完,三樓所有的摔砸東西的聲音消失了。時筠和魏樅應都下意識地屏住呼吸,望著昏暗的室內。

閃電劃過的瞬間雷聲響起,時筠看見一個影子倒映在房間白色的牆壁上。

與剛才盛怒的樣子完全不同,有禮貌地說了一聲「嗨」,一點友善也沒有,簡單地一個字裡滿是陰森的感覺。

魏樅應將時筠往身後拉的動作還沒來得及做,她已經從躲避的地方裡走了出來,而一個冰涼的硬物被塞進了他想要拉住她的手。

時筠舉著雙手站定在那裡:「藍色的小轎車。」

「什麼?」

時筠:「在你離開後沒幾分鍾,一輛藍色的小轎車接走了你的妻子和繼子。」

麵前這個留著絡腮胡子的男人還舉著槍,他讓時筠繼續說。

「他們離開是為了治病,可能會去倫敦。道斯會照顧……」

「不會的,道斯隻會害死佩妮。」他將食指彎曲,往前走了一步,「現在告訴我,那輛藍色的小轎車的牌照,還有他們離開的方向。」

時筠已經見識過它的威力了。她盡量不表現出攻擊性,腦子裡將這些天發生的所有的事情都在腦子回憶了一遍。

望向麵前這個男人,一股似曾相識的熟悉感撲麵而來。

是啊,她能不熟悉嗎?

時筠恍然大悟:「是因為道斯的原因才使得佩妮阿姨癱瘓的吧,你對道斯所有的毆打暴力是因為你痛恨這個致使妻子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他之前不敢逃跑是因為他的把柄在你手上,比如發生車禍的原因,應該是要坐牢的原因吧。你越是愛你妻子,你就越是恨道斯。」

多熟悉的劇情啊,這不就是她以前和她老爸水深火熱的父女關係嗎?

「對。那天他喝了酒……這個小子就像是他老爸一樣全身都是壞毛病,他根本就照顧不好佩妮,他嘴巴裡那些花言巧語都是偽裝的。」每一個字都仿佛是用牙縫裡硬擠出來的,他瞪著麵前的時筠,一槍托砸在她側臉上,嘴裡一瞬間彌漫出血腥味。

「現在告訴我車牌號,我不想傷害你。但你要是不配合我隻能告訴警察,你是綁架我妻子的同謀。」

天殺的,時筠捂著耳朵,這邊的車牌又不像是國內的車牌,還能編一個。況且她就做個凱蒂奶奶的車一次,她連車的型號都不記得了,更別說車牌了。

當硬物抵著她脖子的那一刻,電光火石之間,她臉上一熱。

扭頭,是魏樅應。

他手臂舉著。

作為一個醫生,她對這種灑在臉上的液體太熟悉了。

耳邊傳來上膛的聲音,抵著她脖子的硬物被拿走了,她看著槍管移到了另一邊。

時筠伸手想要推開那把對著自己身後的槍,子彈比她的手快太多了。

劃過窗外的閃電將滿室所有驚悚照亮,穿著黑色衣服的人一瞬間沖了過來,世界好像將時筠的聽覺關閉了,她茫然,但是知道先去看魏樅應。

他靠在衣櫃上,慢慢蹲下身。

別人比她更先來到他身邊,她被人抓住了手臂,控製在原地。

明明自己也是當事人,但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和她沒有關係。她怎麼也掙脫不了那個拉住自己的手。直到她看見魏樅應被攙扶著站起來,他不知道和扶著他的警察說了什麼,時筠這才感覺到一直拉住自己的那股力量消失了。

飛撲過去抱住他,她呼吸急促,像是哮喘發作的病人:「還活著嗎?」

「活著。」

魏樅應當時看見了落在男人身上的紅色激光,專業選手比他們兩個準確度更搞,速度也快多了。

救護車將那個中了兩槍的男人拉走了,警車也把他們帶去做筆錄了。

等他們做完筆錄離開之後撞上了被通知過來接受審訊的道斯和傑夫。傑夫看見時筠的樣子,害怕地不敢看她。從頭到腳都濕漉漉的,衣服和手上髒兮兮的。她那想殺人的目光一點沒因為在警察局而藏著。

但理智還是占了上風,她沒削他,秋後再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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