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沉淪而死(1 / 2)
你哥平時出門……都這麼誇張的嗎?
「都出去……我想單獨跟他呆一會。」這句話像是桑引添對葉萬縷說的。
他沒回頭,側臉依舊緊緊貼著葉思染的鎖骨,懷裡的人月匈口上下起伏,心跳極快,像是剛剛經歷了一場難以預料的海嘯。
白宇夏斜了一眼旁邊的人,沿著牆角一路跌跌撞撞到了洗手間的門口。砸在地上的凳子腿已經徹底斷開,紮眼的銀色長釘在走廊的燈光下泛著冷光。白宇夏還是看到了蹭在門框上的鮮血,顏色較深,地上也沾了幾滴。
不知為何,他心頭一緊,下意識往後看了一眼。洗手台邊那兩個人可千萬不能出事,不然,第一個死的就是他。
「呃……」白宇夏深吸了一口氣,揚了揚頭,對上了葉萬縷那雙犀利的雙眸。這雙眼睛,讓他聯想到了翱翔於長空中的獵鷹,敏銳,又凶狠。
「你跟我過來。其他人都守在門外。」葉萬縷的聲音沉得厲害,他看了一眼白宇夏,順手拉上了洗手間的門。
終於安靜了下來。
桑引添一臉心疼,鬆開了手。葉思染的瞳孔渙散,整個身子都在發顫,但他的雙手依舊死死捏著桑引添的肩,捏的他很疼。
「思染,現在沒事了。這裡隻有我們兩個人了,別怕。」桑引添拍了拍他的後背,眼睜睜看著麵前的人情緒平復了下來,桑引添才勉強笑了笑,笑的有些難看,眼裡的紅血絲一直延伸到了眼尾,「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應該離開你這麼久的……」
葉思染沒說話,隻是安靜地靠在那裡,他想站起來,可全身上下早就沒了力氣。
真是太狼狽了。而且這幅樣子,為什麼要被桑引添看到。他好不容易才擁有這個人,現在會不會失去。
「白宇夏他……」
怎麼回事,這是……他自己的聲音嗎?怎麼會變得這麼啞,難聽至極。桑引添忍不住睜大了眼睛,抬手蹭了蹭自己的脖子,繼續說了下去。「他剛剛碰了哪裡?」
「這裡嗎?」桑引添用手指輕輕滑過葉思染的鎖骨,最後慢慢垂到了他的左月匈口。因為一些外力,他親手帶上去的月匈針現在歪歪斜斜地掛在那裡。葉思染身上的白色襯衫有些皺巴巴的,但所有的紐扣卻是完好無損。桑引添終於鬆了口氣,低頭看到了他白皙的月匈膛。「還是這裡?」
「這裡。」葉思染帶著桑引添的手,觸碰到了剛剛被白宇夏貼過的地方。桑引添說的沒錯,他的眼睛騙不了人,葉思染盯著自己的月匈口,下意識皺起了眉。
白宇夏這人惡心,被他碰過的地方就像是腐爛了一樣,葉思染狠狠地抓了一把。
下一秒,桑引添擋開他的手扯開襯衫,口勿在了他的月匈口。短暫停留了幾秒,桑引添才眯著眼睛抬起了頭。「除了這,還碰了哪裡?」
葉思染心跳的更快了,他突然抬起胳膊,食指按在了自己的肩窩。「這裡。」
桑引添又跟剛才那樣口勿了過去,雪鬆的味道逐漸擴散開來,沖淡了白宇夏留在這裡的香水味。桑引添的唇又濕又涼,輕輕地貼在葉思染的肩頭,他們一句話都沒說,緊緊相擁著,仿佛這個世界隻剩下了他們。
葉思染垂眸,看見了桑引添高挺的山根,和微微顫栗的睫毛……他小心翼翼地隱藏了自己全部的情緒,唯獨身子卻顫的厲害。
桑引添這是……哭了?為他而哭?
這個瞬間,葉思染突然想為了自己自私一次。他微攥著拳,一隻胳膊緩緩抬高,指腹貼在了嘴唇上。「還有這裡。」
「白宇夏他剛剛親了你?」桑引添瞪大了雙眼,想殺那個人的心也有了。他站直了身子,右手突然攥緊,沖著旁邊的牆砸了過去。「操!」
可他的拳頭卻落在了葉思染的掌心裡,用力過猛,葉思染的手背被蹭掉了一層皮。
「你……」
「他沒親我。」葉思染無力地笑了笑,「是我自私,太想親你了。」
不等桑引添重新開口,葉思染就低了低頭,直接壓上了他的唇。他的胳膊緊緊錮住桑引添的背,讓他不會因為腿軟而墜下去。
他像一隻迷失在沼澤裡的毒蜂,誤闖進了這片神秘花園,那裡的花蜜誘人可口,但跟他一樣帶著劇毒。
「葉思染……」
「我在。」
沒關係,隻要口勿過去,他們就能沉淪而死。
桑引添的喘息越來越重,最後逐漸被哽咽淹沒。葉思染的聲音也還在顫抖,他放開了懷裡的人,撐著洗手台強迫自己站直身子,他牽著桑引添的手,一步一步往窗口的位置挪。
那裡有風,吹動著他的劉海,葉思染覺得自己總算是清醒了些。
「你看。」葉思染抬手指了指窗外,嘴角終於揚了上去,「溪城的夜景,很好看,對吧?」
桑引添愣了下,鬆了口氣順著葉思染的目光看了過去。「嗯,很好看。」
「如果你喜歡,等我以後掙了錢,我們就搬到很高很高的地方去,我天天都陪你看。」
「好。」桑引添輕輕閉上了眼。
洗手間外站著幾個人,是葉萬縷留下的保鏢,葉思染對其中幾個人有點印象,好像很小的時候在家裡見過幾次。
「小少爺,您沒事吧?」距離他們最近的男保鏢上下打量著從洗手間裡出來的兩個人,最後視線定在了桑引添的側月要上。白色的襯衫被鮮血侵蝕了一部分,有些刺眼。「桑先生,您受傷了……」
葉思染猛地回過了頭,看向桑引添的側月要。他一臉緊張,伸手就要去掀他的衣服。
「思染,我沒事,可能是剛才砸門的時候蹭破了皮——」
「別說話。」葉思染的眉被壓得很低,讓人看著壓抑極了,他扭頭盯著旁邊的男保鏢,「給我紗布,還有醫用酒精。」
「小少爺,我們……我們沒有。」男保鏢下意識舔了舔唇,遲疑了幾秒。傳聞葉思染從小到大性子一向很軟,可他們怎麼覺得,這人的眼神真的狠起來,比葉萬縷還要嚇人。
「沒有?」葉思染抬了抬眸,「如果現在是我哥受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