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音樂利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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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音樂如一柄利刃

桑引添的講座並不死板,無論是說話語氣,又或是偶爾發自內心的輕笑聲,都像是把台下的每一個人當做是自己的朋友。而他就是一個講故事的人,輕易調動著所有人的情緒。

舞台上的燈光亮了一些,暴露出了倒數第二個畫板。

「這幅畫的名字叫做《畫家的母親》。」桑引添將上一個剛剛講解完的名畫挪到了旁邊,垂眸看了看靠在腳邊的另一個畫框,他臉上依舊保持著微笑,「很多人都說盧西恩·弗洛伊德最偉大的英國畫家,甚至也有人說,不論他到了哪裡,他都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畫家……」

台下瞬間喧嘩一片,似乎對桑引添剛才說出口的這句話以表不滿。當然,這些都在桑引添的意料之中。他轉過身,坐在了舞台中間的那把椅子上。「看樣子,大家對我剛才那句話有些不滿,其實,我也是。」

「弗洛伊德他確實是一位偉大的畫家,但很明顯,他的作品看上去並不令人感到舒服。」桑引添的右手指尖點在了畫裡的女人的身上,眼睛下意識距離舞台最近的第一排觀眾席看了過去。

那個穿著深色西裝的人……是葉萬縷?還有坐在他右手邊的那個女人,半張臉被黑暗遮去一部分。可桑引添卻覺得眼熟極了,總覺得在哪裡見到過。

葉萬縷似乎注意到了桑引添的目光,他麵無表情,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來不及多想,桑引添吸了吸鼻子,偏頭不去看了。「弗洛伊德出生在柏林,祖父是大名鼎鼎的心理學家。在弗洛伊德很小的時候,祖父會讓他讀四行詩《絞刑架下的歌》,不僅如此,還會在他的臥室掛滿一些神秘的畫……這一係列的經歷,導致弗洛伊德擁有了孤僻,封閉,對周圍一切都充滿了猜疑的人格。所以無論是他的畫,還是他的為人,都是某種近乎神經質的狀態,說到這些,大家是不是能夠稍微理解為什麼這幅畫會看起來那麼的不舒服。」

「弗洛伊德一直處於孤僻和封閉的狀態,這也讓他最後成為了一個相對定型的畫家,他喜歡畸形而且病態的主題,堅持著現實主義繪畫。所以,有人對他的評論是——「最後一位唐吉可德式的大師」。」

……

講解完了前幾副世界名畫之後,桑引添的視線終於落到了牆角的最後一個畫框上。那是許久之前他自己創作出來的的「烈焰玫瑰」。

他並沒讓葉思染準備這張油畫。

桑引添先是一愣,沉默了幾秒。隨後依舊帶著笑,將那幅畫拿到了舞台正中央。坐在台下的葉思染不經意間攥緊了雙手,他知道,這是屬於他的私心。

桑引添不願意看網絡上路人對他的評價和質疑,但不代表葉思染不會看。那些營銷號之前總說什麼桑引添的成名畫作《烈焰玫瑰》其實是抄襲國外某個知名畫家的傑作,後來被粉絲找到直接證據後沒過幾天就又換了新的說辭,說《烈焰玫瑰》隻是桑引添的一種自我營銷方式,總之,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葉思染想利用今天這個機會,讓桑引添澄清自己,也為了能讓他好好地正視自己的過去。

他想告訴桑引添的是,不管以前發生過什麼,至少以後的路,有他陪著他一起走了。

果然,大部分學生看到這幅油畫之後,瞬間喧鬧了起來。比起那些色彩單調有些年頭的世界名畫來說,《烈焰玫瑰》的創作新意好像更貼近於大家現在的生活。比如觸手可及的白色玫瑰花,火焰,還有畫裡那個穿著白色襯衫眉眼清秀的少年。

隻有葉思染皺了皺眉,彎了彎月要,沿著過道一直往前走,直到坐在了第一排右手邊空著的座椅上。

「同學,第一排是校領導和特邀貴賓的位置,你不能坐在這……」站在過道裡的負責人同樣彎著月要,想讓葉思染回到自己的座位。可惜,葉思染並沒說話,隻是直勾勾盯著站在舞台上的桑引添。

他不知道他這個決定是否正確,但至少,他想讓桑引添說實話。

「同學?你在聽嗎……第一排是——」那個男生想伸手去碰葉思染的胳膊。

「沒關係,就讓他坐那看吧。」葉萬縷頭也沒回,隻是嘴角微微上揚,上下雙唇輕輕碰了幾下。葉思染這才偏了下頭,也看清了坐在葉萬縷身邊的那個女人。

藝術專訪的負責人katy?難不成……她就是葉萬縷口中那個一起合作的人?這也太巧了吧。

katy今天特意化了淡妝,左月匈口有個漂亮的銀色別針。見葉思染把目光投了過來,她微微一笑。「好巧,又見麵了。」

出於禮貌,葉思染還是沖右手邊的兩個人點了下頭,隨後又把視線挪回到了桑引添手裡的那幅畫裡。

「烈焰玫瑰,聽上去確實是個好名字,很有個性。」葉萬縷忽然開口,身子往後靠了靠,斜了一眼葉思染。「我以前聽幾個圈子裡的朋友說起過這幅畫。創意新穎,畫功了得,就連作畫工具都跟其他普通人不一樣,聽說當時有不少人想高價拍下這幾張畫。」

「然後呢?」葉思染的聲音被自己壓得很低很低,低到自己聽著都覺得陌生。

「你喜歡的那位桑大畫家,當時拒絕了所有的畫展邀請和藝術拍賣,他還告訴那些等待了很多天的收藏家,這幅畫是無價的。」葉萬縷又笑了幾聲,抬起胳膊鬆了鬆領帶,嘴角微微一斜,「所以,我猜這幅畫,並不是他想拿上來的。」

「呃……」葉萬縷居然猜到是他做的了。

「是你乾的?」葉萬縷終於偏了偏頭,盯著葉思染的鼻尖,以及他眼角下方的兩顆小黑痣。「說吧,你想從幾年前的那幅畫裡,知道些什麼?而且話說回來,你就那麼堅信他一定會告訴你他的過去?」

「他的過去我早都知道了。」葉思染很輕地眨了眨眼,忍不住抬頭,看著油畫裡的那個男生。

那是20歲,意氣風發的桑引添。

「我隻是每當回想起那些傷心往事的時候,他到底會不會痛,會不會難過,會不會偷偷一個人掉眼淚罷了。」葉思染從小到大,除了葉萬縷,沒擔心過其他什麼人。哪怕當年父母在國外的生意上出現了巨大的資金問題,葉萬縷提及這些的時候,葉思染也隻不過是麵無表情地「哦」了幾聲,後來再也不過問。

所以桑引添是第一個偶然的節點,是唯一一個,也可能是最後一個。

「小子。」葉萬縷突然鬆了口氣,好像這麼久以來積壓在心裡的話終於有機會說了出來,「你真的,就那麼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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