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綻放第70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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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穆疑惑:「為何?」

因為總是會讓他產生一種他們很熟的錯覺。

但商辭晝早已忘了怎麼將心中的真話說出來,隻漠然道:「孤是皇帝。」

容穆沉默了幾息,「陛下果真是一塊冷硬的石頭,和這紫垣殿的地磚一樣,捂都捂不熱乎。」

商辭晝看了他一眼,朝殿外道:「郎喜。」

下一瞬,郎喜小心的端著一碗黑濃的湯藥進來。

容穆瞬間睜大了眼睛:「你想乾什麼!」

郎公公苦著臉道:「侍君白日醉酒,這是陛下特意為侍君準備的醒酒湯,要趁熱喝才有效果。」

容穆轉頭不可置信的看向商辭晝:「陛下的醒酒湯能不能不要做的和毒藥一樣?!」這是報復吧!

商辭晝冷酷無情:「孤特意囑咐過,務必要讓容侍君長個記性,以顯示君恩厚重。」

容穆深吸了一口氣:「臣今天才幫陛下擺脫了一大把桃花,今後很長一段時間陛下都不會被催婚了!」

郎喜在一邊連聲勸解:「侍君莫要和陛下置氣,這裡麵可都是好東西,喝了沒壞處的。」

商辭晝就坐在塌邊,好像要盯著他喝下去一樣。

容穆反復推拒無果,勉強喝了一口,臉上瞬間變了顏色,他一把推開郎喜,趴在塌邊吐出藥水,乾嘔了幾下。

郎喜也沒料到容穆反應這麼嚴重,一時間站在原地嚇得動都不敢動。

「端下去,換甜湯。」商辭晝突然道。

郎喜這才如蒙大赦,轉身快步離去。

容穆黑發垂散,臉埋在塌邊看不清楚神情,半晌才抬起了一張發白的臉。

他一個男人,本來不該反應這麼大,容穆眼光朝窗外的碧絳雪看去,無語的閉了閉眼睛。

這暴君給他灌藥,不亞於直接將濃縮的中藥一股腦倒進蓮缸,蓮花喜清水,植物根係又脆弱,再好的補藥都經受不住這樣的濃度,隻會起腐蝕本體的效果。

容穆默默躺回塌上,嗆到發紅的眼睛轉了一圈,落在了皇帝的身上。

商辭晝正沉默的看著他,臉上是一如既往的不近人情,隻是眼神深深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臣原以為陛下就算處事極端,但看細節多少也算是個好人。」

商辭晝轉著扳指的手一頓。

容穆在外麵轉了一圈為這暴君喝了酒,回來又被迫喝藥,聲音都比往日虛了幾度,心中也窩了一把無名小火。

他道:「現在看來果真如臣聽說的那樣,陛下心狠手辣,從來聽不進去他人的話,也懶得和我們這些臣下交心,寧願高高在上,陛下如此孤家寡人,就不擔心有朝一日這世上再無一人愛您嗎?」

商辭晝猛地捏緊了手指,眼神深處是波動的危險。

容穆與他四目相視,他心中從始至終都藏著一股子不輸於皇帝的勁兒,兩個人沉默對峙間竟然仿佛出現了同一種銳利的影子。

郎喜在殿外看的冷汗直流,原先還敢勸說容穆,以為他心智稍有欠缺,現下看著這樣的容穆,卻不知為何感覺他與自家陛下的氣勢不相上下。

這兩人,分明一人是威儀十足的天子,一人是被迫承寵的侍君啊……郎喜拍了拍腦袋,暗道自己最近真是忙迷糊了。

過了一會,商辭晝才緩緩答非所問道:「你既喝不了苦藥,為何不早點告知郎喜。」

他語氣輕挑:「哦……倒是孤忘了,侍君每日晨起喝露水,日中準時曬太陽,晚上還要打蚊子搬花,一天比孤這個皇帝還要忙碌,恐怕也不知道自己對苦藥反應如此之大吧?」

容穆心神一緊,眼神不著痕跡往窗外的碧絳雪上看了一眼。

「知道的說侍君悠閒做派,不知道的還以為侍君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隱疾呢……你說,是與不是?」

容穆知道以皇帝的狗脾氣,一定會想方設法給他嗆回來,但沒想到對方竟然已經想到了這一層。

他是蓮花,本該生在愛蓮的南代國,卻陰差陽錯被送進了養不活蓮花的大商皇宮,這本來就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

若是再被皇帝知道大商排斥的蓮花竟然還化形出了個蓮花精,恐怕等待他的就是一把烈火——

容穆深吸了一口氣,轉了個身決定單方麵終結這次對峙。

過了一會,背後那道仿佛快把自己盯穿的眼神才收了回去,緊接著傳來殿門被大力推開的聲音。

容穆睜開眼睛,心中莫名生起了一陣委屈。

生什麼氣,不就是皇帝,當皇帝的還有三個國家呢,他可是這個世界目前僅有的男妖精!

容穆覺得自己得和本體貼一貼,他的大花缸抱起來敦厚老實,才不像這皇帝一樣奸詐狡猾。

想到這容穆揚聲道:「郎公公——」

郎喜從門外小心露出頭:「侍君有何吩咐?」

容穆悶聲悶氣道:「你把碧絳雪給我搬進來,我要賞花。」

郎公公哎了一聲:「奴婢這就去搬。」

等郎喜將碧絳雪挪進來,容穆也在塌上盤坐了起來,他一手撐著臉頰,臉側肉肉的堆起來了一點,明春恰好也回來了,正在殿外給他熬新的醒酒湯。

郎喜愁眉苦臉的站在一側,暗示道:「侍君,陛下方才又去前殿了。」

容穆也冷漠的「哦」了一聲,「他去乾嘛了?」

郎喜看了容穆一眼,嘆了口氣道:「怕是又要熬一整天處理國事,陛下向來不喜歡內侍跟隨,奴婢也隻能悄悄操心。」

容穆吸著可愛圓潤的碧絳雪,耳朵悄悄聽著郎喜的話。

「侍君有所不知,陛下自從登基,每日早朝都不曾缺席,與朝臣議事也極為嚴謹,若是出現大的民意災情,陛下偶爾還會徹夜趕赴當地,微服私訪直到災事平息,就這麼寒來暑往,從十六歲至今不曾有片刻歇息,方才有了大商如今冒出頭的盛世氣象。」

容穆慢慢將目光轉向郎喜,看著這位老太監接著道:「其實早在先帝時期,積貧積弱的大商與南代打過一次仗,南代王族極擅箭術,上行下效,包括一些南代將士,都可於百米之外取人性命,那時若不是身為太子的陛下身先士卒,南代都要打過漢口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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