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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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專人注解外,釋義本無固定的表述語句。

可在場之人皆是周秀才教出來的,於是在聽穆空青背釋義時,自然也會覺得有幾分熟悉。

這下,現場除了穆空青略帶稚氣的聲音外,便徹底安靜了下來。

李成的臉色也有幾分難看。

他特意選了靠後的子罕篇,就是因為他覺得,穆空青入學堪堪半年,便是他學得再好,也不可能學到這裡,更別提能將釋義都記得透徹。

隻要穆空青有一絲半點不明之處,這張紙條便足以作為鐵證。

穆空青背完,吳宇甚至可以聽見有人在竊竊私語,直道此事似是有些蹊蹺。

吳宇心念急轉,復又開口道:「即便是你已記誦下這些,也難保你能一次不錯地寫出來。否則鄭兄所見,又該如何解釋?」

穆空青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是啊,鄭兄所言,究竟該如何解釋呢?」穆空青的表情,幾乎已經將「此事另有隱情」幾個字,明明白白地寫在臉上了。

縮在一旁渾身打顫的鄭才誌被人推了出來。

穆空青轉頭望向鄭才誌,溫聲道:「鄭兄要知道,這清溪縣中的讀書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今日私塾之事,恐怕不出半日,便能傳遍了。」

「我等今日所考校的內容究竟是何,旁人不清楚,鄭兄卻是知道的。敢問鄭兄,為何要說自己『親眼所見』呢?」

穆空青還是那不急不緩的語調,卻叫鄭才誌的麵上盡是灰敗之色。

鄭才誌本已任命,卻不料穆空青又道:「鄭兄若有苦衷,盡可在同窗麵前道盡。這大庭廣眾之下,自然無人敢為難你。若是鄭兄就此認下了……」

穆空青並未言盡。

但凡這鄭才誌能有幾分腦子,他也該明白自己要怎麼做。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想說,鄭兄是故意與你為難?」李成見勢不妙,當即出言打斷。

穆空青笑道:「鄭兄與我無冤無仇,為何要與我為難?」

「隻是鄭兄說他『親眼所見』我倚靠夾帶之物作弊,這事委實叫我不解。」

穆空青放緩了語速,用所有人都能聽清的聲音,緩緩道:「因為夫子予我等的考校,分明就是四書文。」

四書文。

這三個字一出,連李成的大腦都空白了片刻。

他下意識地便脫口而出:「這不可能!」

穆空青緊隨其後追問道:「為何不可能?」

還能是為何!

因為他特意打聽過!

每一屆丙班的升班考校,這麼多年來,無一例外,都是帖經與墨義!

可這話他怎麼可能說出來!

李成的額上,已經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老夫也為何不可能?」

這道聲音傳來,叫所有人都是一個激靈。

穆空青循聲望去,不遠處的樹蔭下,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李成見周秀才在這時露麵,才深覺此事不妙。

看著一旁已然六神無主的吳宇,李成垂眸,麵上的陰狠一閃而逝。

穆空青也不知周秀才在那兒聽了多久,對此事又知曉多少。

但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功虧一簣。

眾人見禮,穆空青搶在李成之前開了口:「夫子,學生觀鄭兄今日所作所為,處處透著蹊蹺之意,這才大膽揣測,鄭兄莫不是受人脅迫,不得已方才做出這等離奇事來。」

穆空青直接用了「離奇」二字,已經是明示鄭才誌的反常了。

鄭才誌當然不蠢。

他家中隻有一個寡母,支了個小麵攤,艱難地供他讀書。

若不是吳宇那廝用他母親威脅他,他怎可能放著大好前程不要,去做這等喪良心的事。

眼下看來,真正的幕後主使,恐怕也並不是吳宇。

鄭才誌冰涼的手指開始回溫。

他勉力平復心情,深深地望了李成一眼,看得李成眉心一跳。

「夫子,此事本非我所願。是……是吳宇用我母親要挾,逼我道此無稽之言。」鄭才誌跌跌撞撞地來到周秀才麵前,竟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李成握緊的拳頭鬆開了。

算他識相。

隻吳宇卻徹底白了臉。

「我道為何今日在膳堂中,吳學兄那般急著出頭呢。」穆空青根本不等鄭才誌話音落下,便急急接上了話茬:「還累的李學兄為你作保,平白帶累名聲。」

穆空青帶著堪稱閒適的笑,從李成麵前走過,來到周秀才身前深深一揖:「還請夫子為學生主持公道。」

李成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

他閉了閉眼,知道穆空青這是在逼他做出選擇。

也知道,他根本沒得選擇。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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