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李代桃僵(1 / 2)
第35章 李代桃僵
公子祁讓他的人把薑、馮二人敲暈,綁了起來,關到了後院屋子裡。
等他們都出去了,屋子裡隻剩下商榷、公子祁和小用三人。
小用此刻恨不能把自己整個縮起來。
他現在十分後悔剛剛沒找機會趁機溜出去。
一開始他以為少爺是因為馮掌膳泄漏暖棚的事才發火。
還想著如果少爺要罰馮掌膳,他也好幫著求求情,畢竟馮掌膳平時對他不錯,就大著膽子留了下來。
誰成想竟然聽到了這些。
他現在隻盼著不要受到牽累,丟了性命才好。
商榷當然不會要了他的命,死一、二個仆奴無所謂。
若一下子都死了,府衙好疑心他這院子裡是有什麼疫病了。
所以小用得留著。
從薑秀說出公子祁名字開始,他的精神力就一直外放,探查周邊的情況。
公子祁和他的人一進院子,他就知道了。
所以才特意引導薑秀說了那些話。
隻是沒想到會探查出這麼一個驚天陰謀。
還恰恰和公子祁關聯甚深。
盧平自回了房就沒出來,後來更是被公子祁的人打暈了,丟在床上。
此時還沒醒過來,等明天他的脖子非腫起來不可。
商榷轉身看向一邊的小用,「明天一早你就進城去,先去藥鋪請黃大夫,再去府衙報官,知道怎麼說嗎?」
小用小心翼翼地抬起頭,先看了一眼公子祁,才回道:「小的會跟黃大夫說……說馮叔和馮掌膳吃錯了東西……看著情況不太對,少爺讓小的請黃大夫立即出診。」
見商榷反對,他的聲音也就順暢了起來,「跟官差,小的會說……說馮叔和馮掌膳偷吃了少爺種的魔鬼果,中毒了,命不久矣,請他們一同上門查驗。」
小用口中的魔鬼果就是番茄,也就是紅西杮。
命運多舛的它再次被誤以為是一種無法驗出毒物的果實。
商榷反問他,「若是官差問起少爺我為什麼要種魔鬼果呢?」
「小的會說,少爺是見去歲大寒,民生不易,想試著在冬日種出莊稼,因無經驗,又怕浪費糧種,才用魔鬼果驗證,誰知馮叔和馮掌膳竟然不顧少爺勸戒,偷吃……」
小用越說聲音越小。
「若官差問起,你就說少爺我見有鳥獸食此果無礙,想試試人能不能吃,本想等府衙有死囚處決之時驗看,不想種在暖棚中的果實提早成熟,馮氏夫妻不願見本少爺費盡心血培育的果實腐壞,才冒險一試,這才出了事情。」
反正西紅杮已經有了惡名了,且也不是什麼必吃的果蔬,早一天,晚一天的都無所謂。
大不了到時就說是暖棚出的問題。
反正那假死藥吃了之後,人的臉色白裡透紅,唇和指尖卻會發紫。
暖棚加熱用得也是石精——也就是煤。
理由都是現成的,二氧化碳中毒了解一下。
商榷用手挑起小用的下巴,一字一句地跟他說完,:「記清楚了嗎?」
小用臉色蒼白地點了點頭,「記清楚了。」
「重復一遍。」
「若官差問起,小的就說少爺曾見鳥獸食此果無礙,想等處決死囚時驗看,但種在暖棚的果實提早熟了,馮氏夫妻不忍見少爺培育的果實腐壞,就冒險一試,不想吃得多了,這才出了事情。」
商榷在他的頭上拍了一拍,算他過關,「今天你去東廂睡,晚上不用你伺候。」
看著小用離開,商榷才把目光投向公子祁。
「想來公子是走不成了,不如委屈公子祁今晚給榷暖床。」
這話一出,公子祁還沒什麼反應,屋外卻響起了長劍出鞘的聲音。
商榷嘲諷地一笑,身形一動,直接探臂曲指鎖住了公子祁的咽喉。
屋外的人再也藏不住,躍進屋內,竟然有七、八人之多。
為首一人大喝,「放開公子!」
公子祁大驚,「你會武功?」
「我有說過,我不會嗎?」
商榷將公子祁拉到懷裡扣住,在他耳邊輕輕地道:「你說是我的手快,還是你下手的劍快?」
公子祁咽了口唾沫,伸手攔住了幾欲上前的手下,乾澀地道:「是祁失禮在前,望商生恕罪。」
「哦?」
商榷輕哦了一聲,把攬在公子祁月要間的手放開,反手撫上他的麵頰,語帶調戲,「那這床,你是暖還是不暖呢?」
公子祁閉上帶著屈辱的眼睛,「暖!」
「哈哈哈……」
商榷大笑了起了,鬆開的鉗製,無視這一屋子拿著劍對著他的人,自顧自地撈起茶壺灌了一口,「行了,嚇唬你的。」
商榷把空了的茶壺隨手一擲,茶壺穩穩地落在茶幾上。
公子祁暗自鬆了一口氣,「商生好本事,祁心悅誠服。」
商榷沒理他,隻是從壁櫥內取出筆墨,又拉過公子祁,從他身上扌莫出一塊素錦,攤平放在茶幾上。
公子祁被他弄得衣衫不整,實在是狼狽,卻又不敢讓手下出去。
氣憤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又探頭看向商榷。
隻見商榷,將茶幾上未收的茶杯裡剩下的茶水隨意倒了些在一塊黑色的石頭上。
然後又用一根方方正正的黑色石條在上麵順勢磨了幾下,就磨出一團黑色的水漬。
然後,用一根奇怪的細枝,在黑水裡沾了沾,就在素錦上寫出了字。
公子祁不由大驚,這可比白天的《三字經》、《弟子規》還要令他驚奇。
「黃精,夏枯草,車前草,豨薟草,桑寄生……好了」
商榷把素錦拿起,隨手遞給公子祁,「讓你的人按照這個麵寫的,多找幾家藥鋪,分別買回來,多買幾份以備不時之需。」
公子祁接過方子,看了看上麵的字跡,「你用的是什麼,怎麼能寫字……」
商榷奪過方子,遞給領頭的那個人,「快去快回,今晚還得先試試這藥,如果效果不好,還得另想辦法。」
那人接過素錦,看了看公子祁,見他沒有反對,回身吩附手下人立即去辦。
他自己則沒動,依舊守在屋裡,防止商榷再次傷害公子祁。
商榷也沒管他,今晚是吃不成晚膳了,他也沒心情自己做,更不想招待這一群人。
就從壁櫥另一邊拿了一瓶酒出來,打算來個一醉解千愁。
回身時,發現公子祁正用他剛剛用來寫字的筆墨在茶幾個亂畫。
用過毛筆的都知道,初學者往往掌握不好力道,時重時輕,寫了字很是難看。
公子祁寫了幾個字都不是很滿意。
商榷走過去,坐在他身後,將公子祁環中懷中,從後麵握著他的手,教他怎麼執筆。
公子祁隻覺臉上燥熱,低著頭的不敢看被握住的那隻手,隻好將視線落在茶幾上的字上麵。
商榷引著公子祁的手在墨盤上蘸了墨汁,在茶幾上寫到「不為外撼,不以物移,而後可以任天下之大事。」
商榷寫的是楷書,每個字都清晰可辨。
公子祁看的出了神,連自己手下什麼時候離開屋子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