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詔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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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帝王棲居之所,紫宸殿是為整座紫微宮中,除大慶殿外最威嚴恢弘的殿宇。同別處比起來,要更為寬闊亮堂許多。

禦案下首兩隻銅雀散著霧氣,沉榆香的氣息緩緩在殿宇中彌漫開。

顧禎闔目靠在隱囊上,聽薑嘉言同他河內情況,凝聲問:「刺殺之人可抓住了?」

「回陛下,已經審過一輪了。」薑嘉言連忙回了句,又略皺著眉頭說,「一路上審了幾日,招供了些許東西,用處卻不大。」

薑嘉言是他欽派去河內的人,刺殺薑嘉言,與刺殺他有何異?

顧禎麵上忽而浮現了三分笑,這笑意叫人肝膽下意識顫栗,片刻後道:「既如此,那就將人拎下去好生審訊,再將消息傳到河內去。」

這好生二字飄盪開,叫人覺著莫名的陰冷。

片刻後,兩位宰相入內覲見,幾人商量了一會丈量田地的事,時值午時,顧禎便留了幾人用膳。

在官署裡頭,午膳並非各用各的,照例是一邊用膳一邊討論政事,因此,這兩位宰相也將此習慣帶到了紫宸殿中。還未等倆人說開,薑嘉言瞥見食案上的菜式後,倏爾笑道:「春日正是吃鱖魚的時候,這道鱖魚粥,倒是應景。」

聞言,顧禎逐漸從公文上挪開視線,抬眸隨意掃了眼,隻見食案上果然擺著碗鱖魚粥。

他稍怔了怔神,眸色一點一點冷下來,逐漸轉了沉。一整頓飯下來,他未曾動過那鱖魚粥。

薑嘉言微有些驚奇,陛下在食物上沒什麼明顯的偏好,饒是他自幼隨在陛下身邊,也從未了解透徹過。這還是頭一回,見陛下將喜惡表現得如此直白。

「陛下不喜食鱖魚粥麼?」薑嘉言忍不住問。

顧禎握著玉箸的手微頓,旋即雲淡風輕地回:「吃膩了。」

趁著從偏殿出來的工夫,吳茂薅過自個乾兒子,拉到一旁冷著聲問:「誰讓你備了那碗鱖魚粥的?」

今日午膳是吳南傳的,他愣了一下,訕訕道:「阿爹,我瞧著陛下前幾日喜歡,膳房那邊恰巧有今兒新送來的鱖魚,就吩咐人做了。」

「你個蠢東西!」吳茂深吸口氣,暗罵怎麼教了這麼個蠢玩意兒出來,「你上之前怎的不去打聽打聽?不知道陛下心裡頭不痛快呢?」

吳南被罵懵了,愣在那兒不敢出聲。看著他那傻呆呆的樣子,吳茂忽然想起來,他昨晚並未跟去椒房殿。

又罵了幾句,才道:「昨兒早上,陛下同皇後娘娘說晚膳想用鱖魚粥,誰知娘娘竟忘了這事,晚膳雖豐盛,偏就沒有那鱖魚粥,陛下可不看著那碗粥就來氣?」

吳南不知還有這一茬,冷汗霎時從後背冒了出來:「阿爹,我知道錯了,陛下那邊……」

「陛下沒發作。」吳茂沉聲回了,而後又道,「陛下沒發作是陛下的事,你以後給我警醒著些,別又辦砸了事!」

吳南連聲應是,又告了幾句饒,才灰溜溜的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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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走了以後,筵席一掃先前的莊嚴氣氛,變得輕鬆了不少。

趙懿懿心知妹妹若是跟左連枝坐到一塊,等會怕是又要吵起來,便將她叫到了自個身邊坐著。

太後見趙端端剛才哭得那樣可憐,又看她跟臨川差不多大,便讓女官拿了些果子給她。

「多謝太後娘娘。」趙端端低垂著頭道了謝,仿佛還沉浸在悲傷中沒走出來。

趙懿懿凝著她看了會子,才柔柔笑道:「端端自幼性子靦腆、膽子也小,從來沒被人這樣質問詰難過,這才失了態。」

太後還未有所反應,何太妃卻聽得分明,皇後這是秋後算賬來了。雖未指名道姓,然剛才質問詰難趙端端的,卻隻有她一個。

何太妃隨即起身請罪:「方才一時情急,誤會了二姑娘,還望娘娘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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