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2)
他就這樣趴在了遲貝的一側,那身體的重量壓|著,讓她的小身板撐不住的一直在往下滑。
遲貝的手舉起又放下,反復好幾次。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就仿佛眼前這個秦越有點陌生,有點讓她不忍心推開。
她想,就給秦越靠一分鍾就推開。
遲貝在心裡默默的數著數字,讓自己盡量的去忽視那落在自己耳後處的呼吸。以及那淡淡縈繞在鼻息間的酒味和他身上特有的那種獨特的味道。
一二三四五六七……一二三四五六七……
秦越的頭發偏短,但也並非是寸頭,他的發型看起來很陽光,冷冽的那種類型,眉頭是露出來的,讓人第一眼看到他就就會想到一個成語。
劍眉星目。
他的五官長相,是真的出色。
當然,各種的能力也出色。
遲貝不知道數了多少個數,數到自己都開始在想自己老板的頭發和長相了,這人還沒醒過來。
到最後,實在是要撐不住了,她才伸手推了秦越一把,低聲喊著:「秦總?」
沒有反應。
遲貝擰眉,有些無奈的喊了句:「秦總,我要撐不住了。」
她拍了下秦越的肩膀,直接了當道:「您總不至於喝暈了吧。」
「這麼占我便宜不合適吧,太明目張膽了。」
秦越:「」
他一直都知道遲貝是個什麼都敢說的人,她表麵上看起來很軟萌很可愛很溫柔,但實際上,有點毒舌,她的性格雖然不如遲寶直爽,可一點也不扭捏,有什麼說什麼,甚至偶爾還有一丁點的霸道和任性。
她是雙子座,兩麵派的性格,可軟可硬。有時候說話能把人懟到無力反駁,但軟起來的時候,又跟一個孩子一樣。
秦越慢悠悠地咳嗽了聲,裝作剛睡醒的樣子睜開眼看她,嗓音沙啞地喊了句:「遲貝。」
「秦總。」遲貝冷著臉,調侃問:「您醒了啊。」
這話,聰明人一聽就知道是什麼意思。
偏偏,秦越現在不想做一個聰明人。他裝作什麼都沒聽懂的樣子看她,「抱歉。」
他直起身子,稍微的離開了遲貝一丁點。但也沒離開多遠,兩人還是靠的很近很近。
遲貝瞪了他一眼,身子默默的往旁邊移了下:「您要是醒了,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秦越看她,突然問:「還回去喝酒?」
遲貝看他:「怎麼?」
「陪我走走?」
直到走出酒吧,遲貝也沒想聽自己怎麼就答應陪他走走了。
晚上的風吹著,有些許的涼意吹拂而過,讓人的思緒清醒不少。
遲貝看著走在自己前麵的那個背影,想著——
或許是因為剛剛的秦越看起來過於脆弱,她才會心軟答應。
她想,一定是這樣的。
酒吧出來外麵的夜景還挺美的,這會正好是夜晚最歡騰的時候,周遭都是熱鬧的聲音,和他們兩格格不入。
走了一段距離,恰好是一個廣場。
因為是周五晚上,這會還有不少人在玩鬧著,有跳廣場舞的阿姨,也有玩滑板的少年。
遲貝腳步一頓,把前麵的人喊住:「秦總。」
秦越手裡拿著一件衣服,回頭看了過來,目光深邃:「怎麼了?」
遲貝抿唇看他:「您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酒吧了?」
還那麼碰巧的遇到了自己。
秦越輕哂了聲,直勾勾地看著她,不說話。
四十多分鍾前,秦越剛從醫院離開,就收到了季白發來的信息,說是在酒吧看到了熟人,要不要過來。
秦越拒絕。
一分鍾後,季白直接給他發來了一張照片,是從高處往低處拍的,照片還有點模糊,可秦越卻一眼看出來了照片裡的人是誰。當下,連想都沒想,他便讓宋文浩把他送來了這邊。
……
過來後,季白告訴他人好像去洗手間了,問他要不要喝一杯等著。
季白是和自己的老婆還有幾個朋友在這邊,恰好看到了她。
秦越思忖了須臾,都是認識的朋友便坐下了,酒是多喝了幾杯,但不到醉的地步,僅僅是有點暈。
所以剛剛在洗手間門口,也一眼就把她認出來了,才會如此。
他沉默了片刻,低聲道:「有朋友在這邊,過來看看。」
遲貝哦了聲,想了想點頭:「我說呢,您竟然也會喝多。」
「是心情不好嗎?」
秦越沒承認也沒否認,轉而問:「陪你老板走走?」
遲貝:「我這不是在陪你走嗎,陪老板走加工資嗎?」
聞言,秦越笑了。
他眉梢微挑,唇角微勾地覷她眼:「差這點錢?」
「不差。」遲貝非常冷靜道:「但這是下班時間,陪老板算加班吧。應該要的。」
秦越:「」
他笑,目光沉沉地注視著她,眉目間那壓著的愁緒好像散開了些許。
「好,我給。」他的聲音和平時不同,對遲貝說話時候柔和了幾分,甚至於還有點她自認為的寵溺?
遲貝不知道自己意會錯了沒有,但不可否認,那種腔調,和秦越跟其他說話不同。
她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別開腦袋看向遠處,故作輕鬆道:「算了,今天先免費。」
秦越低低一笑,低沉笑聲從不遠處傳來,讓不好意思的遲貝,紅了耳朵。
氣氛瞬間就曖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