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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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武帝吃多了酒,昏昏沉沉的,眼睛半睜不睜,扌莫不到人,嘴裡嚷著黎美人的名字,依蘭依蘭。

底下的外臣對他這幅模樣早司空見慣,兀自吃酒,不敢多嘴。

小黃門輕聲哄叫著陛下,娘娘出去添衣了,後方招手急忙吩咐旁邊的宮侍去找。

季玫煙膽小,因著上回被起央追盯得身上起毛怕了。

一聽說宮宴設在酆館,她出門前推病,央身邊人回了梁懷硯的話,說她前些日子偶感風寒,不宜進宮,怕不吉利沖撞了黎美人的胎兒。

梁懷硯聽到季玫煙身骨不好,心下反倒鬆了一口氣。

溫聲囑咐幾句季玫煙身邊的女使,悉心照顧,兀自進宮了。

梁懷硯本也擔憂,帶了古依蘭去,和黎美人見麵不好,叫她看出端倪。

誰知道季玫煙沒來,更加叫黎美人有持無恐。

傅忱就在回廊的轉角處隱匿身形,聽著兩人在假山後爭吵。

古依蘭不依不饒,她哭訴著,拉著梁懷硯的袖擺,叫他給她結果。

傅忱聽得出來梁懷硯很不耐煩,又不得不忍著,許是怕被人發現,又或是怕驚了古依蘭的胎。

他按耐情緒,溫聲說好了,替古依蘭拭去臉上的眼淚,聲音很輕。

「別哭,哭多了就不好看了。」

觸碰到心愛男人身上熟悉的溫熱,梁懷硯不說還好,一說,古依蘭的淚越發忍不住,她撲進梁懷硯懷裡,緊緊擁著他。

哭到顫抖,用上了央求,「懷硯,你帶我走吧。」

「帶我離開。」

她不想在宮裡了,她夜夜恐慌,她覺得她和梁懷硯越來越遠,再也不似當初說好的那樣。

她助他拿到權,他娶她為妻。

明明一切都是按說好的在往前走,她心裡就是覺得不一樣了。

好像有什麼變了,自從他瞞著她娶了季玫煙。

懷孕的女人總是多思,再加上她最近總是鬱鬱寡歡,梁懷硯娶了妻,雖然事後他也跟她解釋過。

是為了穩定朝政,為了安撫老臣,寬慰宣武帝,為了她和他的未來。

但她還是怎麼都忍不了。

一想到他對那個女人細心嗬護的畫麵,她恨不得自己瞎了,想到二人入了夜會同床共枕,除衣做最親密的事,她就夜不能寐。

她暴躁地亂砸東西,無論怎麼發泄,都無法將這種情緒剔除,她無法說服自己。

梁懷硯少進宮見她,古依蘭便尋了太醫和欽天監的人,在宣武帝麵前給她的孩子辦三月辰禮。

借此機會,和梁懷硯碰麵。

梁懷硯沒回話,古依蘭仍然在講。

「懷硯,我們不要官位權勢了好不好,你帶著我走吧,我們生下孩子用心撫養,你給他取名字,叫什麼都好,我們不要在南梁了,我們也不回西域,我們去別的地方。」

傅忱聽得眼睛泛光,他的預料竟然成真了,梁懷硯果真越俎代庖。

當初查藥的時候,查出古依蘭從前跟過梁懷硯,傅忱就懷疑黎美人懷裡的孩子可能不是宣武帝的。

吩咐了底下人去查,宣武帝護黎美人護得緊,接近都很難,至今還沒個結果。

今日現聽著倒是心清目明,傅忱看著,忽又覺得不是這樣。

不遠處的男人擁著女人,臉上並無心疼。

甚至冷漠到可怕,他單手輕撫著女人的發絲,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存,容色卻很冰冷。

傅忱聽著他說,「依蘭,要聽話啊。」

「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們的將來,你不是都懂嗎?我們籌謀了這麼久,隻需要再忍耐些時日,孩子生下來,我們就可以長廂廝守了,你就不想和我長廂廝守?」

古依蘭說想,她如何不想,她日思夜想,她就是害怕,所以的一切到最吼都隻變成了她想。

她伏在男人肩頭,聞著男人身上的味道,哭得越發厲害。

「懷硯,我總覺得害怕,我夜裡夢到你不要我了,你和季玫煙攜手飲酒,你擁著她,哄著她,帶她去我們曾經說好的陵春樓,我怕她坐享其成,而我什麼都沒有。」

實際上,季玫煙真的得到了她最想要的東西,梁懷硯牽著她的手,在滿座親朋麵前宣說,這是他梁懷硯的妻。

她奢望得不得了,情緒才會如此激動。

「怎麼會,我怎麼會不要你,當初你在塞外垂死孤苦,沒人照拂,後又被人賣入胡樓,我不都是一直帶著你嗎?」

「你也隻有我啊依蘭,除了我,你還能依靠誰?」

古依蘭說,「不,我隻想和你在一起,懷硯。」

「我們當然會在一起,」梁懷硯接她的話。

古依蘭逐漸被他安撫下來。

「快要當娘的人,莫要再哭了。」他上下撫扌莫古依蘭的肚子,「對孩子不好。」

梁懷硯臉上在笑,眼底卻一片薄涼。

直到聽見挑著燈籠前來尋找黎美人的宮侍呼喚她的聲音,兩人才背道離開。

*

要說傅忱在宮內沒存在感,但他明麵上好歹擔著西律和南梁的的表麵友好關係。

重大場合的宮宴,傅忱必須要到場充模樣。

懷樂就不一樣了,小的宴沒人叫她,大的宮宴更沒人敢叫她。

宣武剛即位那年,懷樂身邊還有個人跟著,那宮侍盤算她好歹是個公主,便耍了一出心計。

在一次宴上刻意給懷樂穿了一身破爛的衫裙,領著她過去,想著有賓客在,宣武帝能夠顧全皇家顏麵,給懷樂一些公主待遇,跟著她也能攀分一些好。

殊不知還沒進去,就在外間被梁懷月和梁懷硯的生母怡貴妃身邊的掌事宮拿了個現行。

南梁無後,怡貴妃,統率後宮。

攀好處的宮侍被打死了,怡貴妃見了懷樂,隻從頭到腳都沒分了一個眼給她,就讓人把她攆回去,還吩咐人不許她再上宮宴。

今兒個傅忱過去了,懷樂進不去,在後麵跟他到酆館的外間,她就一直一棵濃密沒燃燈的樹下窩等著。

傅忱知道懷樂在外麵,他特意繞了從側殿那門出去。

夜深了。

懷樂懷裡窩著小狼崽,還在抱臂等,她又冷又餓,春衫薄,有一些厲害的小蟲子,咬得懷樂手腕好幾處腫了。

癢,她忍不住抓,撓破了火辣辣地疼。

忱哥哥怎麼還不出來,小狼崽在懷裡發出一聲綿軟地低嚎。

懷樂輕捂著它的嘴巴,噓聲講。

「十七要乖哦。」

懷樂給小狼崽起的名字,她還問過傅忱這個名字好不好,傅忱聽也不聽,懷樂一臉神秘不在意傻乎乎笑。

「十七不要出聲,待會被人發現就不能在這裡等啦。」

小狼崽似乎聽懂了懷樂的話,它往懷樂懷裡縮了縮。

「我知道你餓啦,今天有嫩羊片,金絲酥雀,桂花魚條,紅豆膳粥」

「我每樣都給你挑一點。」

你是忱哥哥帶回來的,我肯定會對你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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