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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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祈安問了一句,傅忱沒有反應,看他怔鬆的樣子,仿佛聽見了又沒有聽見。

左右看他,瞧著樣子倒是還好,渾身上下全都摔得不清。

唯獨那張臉沒蹭破半點皮,就是大病初愈,沒了一身黑色勁裝加持,如今著一身白色衾衣,削減了他的陰鬱戾氣,平添許多蒼白孱弱。

總算是能看出來一些年將及冠的兒郎氣。

付祈安恍惚想起來,他好像沒及冠就來南梁了。

「傅忱?」

付祈安又跟他講了幾句話,他都沒有應,目光始終停留在外頭光禿禿的樹枝上,連眨眼的動作都沒有過。

似乎跟那棵樹槓上了,樹不動,他也不動。

「殿下?」暗樁試探喊了一聲。

還是沒應,一點回應都沒有給。

擔憂轉向付祈安:怎麼辦?

付祈安無言撇嘴角,翻白眼:你問我?那是你家主子,你都不知道怎麼辦,我就知道怎麼辦了?

暗樁,「」

付祈安朝外頭示意,讓他去叫太醫,暗樁點頭,出去很快帶了一位太醫過來,是先前那位冒死回稟傅忱摔到根本的太醫。

傅忱昏迷這些日子,付祈安整頓南梁,處理大小事務,除了原本早就打點好的傅忱暗線,很多官職全都替換了。

至於太醫院麼,瞧著他眼熟,膽子也算大,就給他欽了個太醫院首的官職。

付祈安是個戴著笑麵虎麵具的老狐狸,他說話向來葷素不忌,開口就會聊得繞,你察覺不到他的話有什麼不對,常常在不經意間就能將人套進去。

跟他打交道雖然要小心翼翼,但也不至於到提心吊膽的地步。

傅忱話少陰沉,下手果斷,過去了一月有餘,那日在正殿內一刀削了太醫腦袋的血腥場麵,就這樣印在南梁人心裡,揮之不去。

靠近他的時候,那太醫瞧著麵色不改,實則打開藥箱拿脈枕的瑟得厲害極了。

付祈安皺眉看著,在太醫拿了脈枕出來放好後,扣藥箱的手因為抖怎麼都扣不好。

實在瞧得煩,付祈安活動酸累的脖頸,明知道他最近忙,還在這耗著,付祈安一腳踹過去。

「你要死啊?」

太醫驀然嗑到塌邊傅忱身側,兩隻手抓著邊,嚇得後頸冷汗連連,他還上手扌莫了扌莫。

頭還好,還在,還活著。

「能治就看,不能治就給我滾,在這裡給我磨蹭個什麼東西?」

不成器的東西,怕什麼?

原先還贊他膽子大,真是擔不起。

太醫梗著脖子,打量傅忱,他還是安靜的,剛剛那場鬧劇帶來的都沒有將他的思緒拉回來。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別人都無法融入,太過於深入,任何驚擾都沒法將他扯回來,除非他自己抽身。

能醒過來,眼看著身子骨是好了。

心下稍微定了定,太醫認真給他把了脈,良久收了手。

付祈安問道,「如何?」

「好是沒好?」

質子殿下兩個字不敢再提,太醫直接省過。

「殿下身子強健異於常人,外內傷基本無甚大礙,隻需再好好將養些時日,不出多久,便可恢復如初。」

再不醒,他一個人都要累垮了,這廝一摔倒好,就剩他跟條狗似的西律南梁兩頭跑。

付祈安淺一聲噢。

傅忱身子骨是好,南梁階台很高,他好歹沒什麼地方斷了。

躺了一個月,還算好的,別人隻怕沒個三五月下不來塌,到底是爭氣了。

隻是他這頭忙,緊要關頭,好不容易打下來的南梁,不在這時候抓緊穩固南梁朝勢,就怕宣武兩個兒子卷土重來。

朝中有些老骨頭不服付祈安,跟他強著不屈頭,不正是打的是宣武兩兒子沒死的主意,就盼著他們卷土重來。

那兩人可都還是活著的,如今動向不明,實在是敵在暗,我在明,斬草不除根,這是大隱患。

再有的是西律那邊也急,他們這仗打得出其不意,多少雙眼睛在暗處盯著,西域一乾番國蠢蠢欲動,真要出了一點錯,就會被人嚼得骨頭都不剩。

他就是神人,也熬不住日夜堅守。

萬一再出點什麼岔子

始終容不得他再這麼躺下去,本來傅忱再不醒,付祈安打算叫人想法子給他弄醒。

醒了正好,不虧他一聽到消息,就撂了事過來,跑快了現在都心驚,不知道宣武那老帝到底怎麼想的,將正殿建得這麼高,好了,再讓傅忱一滾,他現在見那階台都怕行差踏錯,跟他一樣。

說到這事

怕傅忱看見,他還防了一下,指了指太醫的那。

「如何?」

付祈安就一個不鹹不淡的噢,叫太醫聽完,心裡揣揣不安,正低頭思索著,他剛剛那番話,是否有何字眼用得不妥。

回顧了一下,也沒什麼錯,再抬頭就見到付祈安指了指他的那。

太醫一抖,人給跪了。

別不是來割他的。

「大人臣下不知何處說錯叫您會錯了意但請您提點,隻是這」

話沒講完,太醫頭匍匐在地。

付祈安懂了,臉黑半截,「」

「我問的是你嗎?」

不是嗎?太醫抬頭,付祈安覷一眼傅忱,太醫這才鬆一口氣。

暗樁這陣子看付祈安忙前忙後,他還真擔心付祈安趁機將傅忱擠下去,擁了兩國自己做大。

現在看他還記得殿下傷了獠子的事,顯然是沒打上位的心思了。

太醫簡言慎之,「好全了。」

想到以後,付祈安就多了幾句嘴,「沒影響日後吧?」

太醫也不敢給個準話,「外是沒什麼了,內的不好說。」

「什麼內?」

太醫解釋道,「心上的病。」

他診治過的許多男子就有先例,譬如有男人被狗咬了以後,治好了,外是沒什麼了。

心裡卻留下了陰影,再無法行房,一到關鍵時刻便響起狗犬吠的聲音,再無法彰顯雄風。

太醫也心驚,按常理,摔階台是不會摔到獠子的,偏生就摔著了。

但也傷著了,不拘怎麼傷的。

得,聽太醫這麼一說,付祈安本來還想著問問他怎麼人沒有反應。

心上的病四個字一出來,還怎麼問?

太醫走後,付祈安看了傅忱一會,他依然沒有動。

囑咐暗樁好好照顧好傅忱,他也走了,南梁堆積起來的事還沒有處理完。

暗樁去給傅忱端來了一些小吃。

擱到小杌子上放到他身邊。

「殿下,您昏睡了許久,用些吃食吧,這是付大人讓隨侍從西律帶過來的醬爆全雞,味道很足,屬下聞著跟從前一樣的。」

西律的人對於吃這一塊,口都很重,重辣重葷重鹽重油,傅忱的口味也是,南梁這邊偏甜,許多小食都清淡,就算是沾了醬葷的菜都沒有那股西律的味。

傅忱還在瞧著外麵的樹,這會倒是開了口,他問暗樁。

「那是什麼樹?」

暗樁往外看過去,「殿下,是木芙蓉樹啊。」

木芙蓉樹嗎?

傅忱怔鬆,「怎麼沒有開花?」

他記得木芙蓉的花色,有很多種,粉的黃的,白的最好看。

像梁懷樂,白而柔軟,含苞待放。

梁懷樂今年幾歲了?

暗樁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回道,「如今進了末月,葉子都凋零了,自然就沒有開花了。」

傅忱:「哦。」

是啊,都凋零了,都過了,過了一月了,他還記著這些想著這些做什麼?

暗樁琢磨著傅忱的狀態。

殿下看起來冷靜,應當好了吧,小公主的事過去也有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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