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8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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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忱甚至隱隱明白他為什麼會給梁懷惔許汴梁君主的位置,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給的背景。

這不是給梁懷惔的尊貴和體麵,是給她的,怕她受委屈。

傅忱端起湯碗,「能吃飯了?」

「」

懷樂淚眼朦朦,傅忱發現自己真是見不得她半滴眼淚。

「還有什麼不如意,實在心裡不爽,你打我出出氣?」

「要打哪裡?隨便什麼地方都可以。」

他低頭看自己,處處都是傷,索性就把臉伸過去,似笑非笑。

「朝這?」

傅忱棱角分明的側臉映入眼簾,懷樂睫毛顫了顫,臉上浮起來不自然的紅暈。

想到了之前的事,沒回他總是騙懷樂,說是輕些,一會就好了。

但回回都不好,總有好多回,數不清的回,懷樂挪,與他質氣,說他騙人,傅忱就拉懷樂臉拍他自己的臉。

「都怪我學藝不精,讓樂兒不得歡愉,打我出出氣,嗯?」

他就捏著懷樂的手煽他自己的臉。

明明就是故意,這一回也故意。

傅忱臉伸過去地很自然,明知道他故意,懷樂下不去手。

她選擇端起碗,見她乖覺,傅忱笑意更滿,他點到為止,也收了勢。

給懷樂碗裡夾了好多葷食,明明葷食就在懷樂的眼皮子底下,他非是怕懷樂不肯自己動手,非要給她布菜。

出小月不好好養著,四處奔波勞碌,看著她的身子骨,抱她上塌的時候,連點重斤兩都感受不到,絲毫沒有婦人的豐腴感。

唯獨除了那地方,上回見到溢了,傅忱不動聲色瞧了瞧,倒是特別傲人,拱得尤其漂亮。

傅忱的喉結滾了滾。

他的手指不自覺蜷了蜷,自己在心裡囊括了一下,能掌得全嗎?

懷樂全然不知道傅忱在說什麼,聽到哥哥還好的消息,傅忱能夠安穩出現在這,暗樁的援軍肯定調到了,否則他不會這樣氣定神閒。

聽話接了湯,小口小口啜著。

閒閒還等著懷樂餵養,不吃飯,就沒有餵閒閒的了。

傅忱的手藝比萬娘子的都要好,懷樂本來沒有多少胃口,因為飯菜可口,還吃了不少。

傅忱不餓,看到懷樂吃得專心,她吃飯的樣子養眼,也跟著吃了多。

一桌子菜基本上全都吃完了。

懷樂自覺起身去收拾,傅忱不讓,他叫懷樂坐著,訓小孩一樣說她。

「小月出多久了?就碰涼水。」

傅忱一把捏住她的手,掌中的小手綿軟,柔若無骨,傅忱握住,就不想鬆,他想多拉一回,可惜懷樂很快就掙開了。

傅忱心裡空了一瞬。

懷樂看過去,指著鍋,「不是有燒熱的嗎?」

傅忱淡哦,「灶台子高,你能碰得著?」

懷樂聽出他話裡有話,是不想讓懷樂收拾。傅忱很快把碗盤收拾乾淨,放回原來的地方。

用飯的時候還好,現在就是兩個人對坐著,懷樂不開口,傅忱想問,卻不知道從何問起。

怎麼問?問以前發生過什麼事情?付祈安他們都瞞著,傅忱在那邊都撬不出來什麼,他估量著在懷樂這裡也問不出來。

再者,以往的事情,再重要,都過去了,急不來的事,傅忱很確定,他要懷樂,必然要,也說不上來什麼必然,必然的意思是非她不可。

而今,重要的是眼下。

好在,她並不是那麼的排斥她,這讓傅忱心安不少。

說到出小月,傅忱想到一個很心梗的事情,即使生了,那男人是誰,他還沒有扌莫出來。

思及此,縛忱的臉色凝重了些。

那男人是誰?他自己都不明白,放眼整個藩州,還有他的線人查不到的人?難不成那男人比他還要隻手遮天?

他在心裡細細盤算,除卻律梁,北疆,西域,苗疆,還有一些邦邊小國,但凡有個後起之秀,他的人就已經來報了,不是縛忱拖大,還能有誰能與他抗衡?

縛忱一時之間難以平衡,忍不住自己要比的心。

他讓人去查懷樂的過往,卻也沒有得到什麼實質性的消息,探子報回來的信,更沒有懷樂與哪家皇親國戚結過親。

這就難辦了。

見不著那男人,傅忱在心裡暗暗打量著,他佯裝無意之間問,「說起來,怎麼不見孩子?」

懷樂心裡一咯噔,她是沒有想到傅忱竟然脫口而出詢問了。

要怎麼回,孩子不在身邊嗎?

這個理由懷樂自己聽著都覺得有些牽強過頭,長京城亂成這樣,哪有母親出逃避難,會丟下孩子的?

若說是孩子在哥哥那頭,隻怕難得把事情給圓過去,因為他已經見著哥哥了,閒閒並不在哥哥哪裡。

懷樂轉著腦袋,飛快的想回的措辭。

實在不好編,乾脆就直接把話題給牽引開了,「長京城穩定下來了嗎?」

她的語調有些莫名的磕磕絆絆,傅忱留意到懷樂的兩隻手,糾結在了一起,正想著,是不是要攪動在一起了?

果不其然,居然真的攪動在一起。

這好似她慣常的小動作。

「昨夜北疆和先朝的人結黨,密謀造反,率著二十多萬大軍進犯。」

這麼多人?!

相對於懷樂的驚詫,縛忱顯得風輕雲淡了許多,他接著講道。

「不過不怕,已經全都壓住了,日後長京城內不會再有叛亂之事。」

隻是,他這是趁著休整的名號過來找懷樂,隻怕不能夠和她呆太久,北疆王已死,律梁吞並北疆是遲早的事。

長京城內的安定和皇宮的修繕,一切事宜,都等著他來做主。

不過,他身上傷著,縛忱打算在這裡養幾日的傷。

他今日已經飛鴿傳書過去,讓暗樁跟付祈安說,他傷勢嚴重,未免擾亂民心,叫一些邊夷之人以為能夠鑽空子,趁機進犯。

聽罷,懷樂心裡安定了許多,她心頭也跟著活泛起來,畢竟縛忱定國安邦的本事她是知道的,比父皇當政時都要好上很多,汴梁私下少了很多欺壓的例子,很多人都在誇他。

他天生下來,就是做君主的料子。

拋開那些事情不談,傅忱文武雙修,他的謀略、他的眼見、他的才智、他的手腕,世上少有人可以比及。

不像是哥哥,哥哥是天生就是武學的料,他在書院上學時,常常把夫子氣得吹胡子瞪眼,懷樂去陪學,都比他聽得多,會得更多。

梁懷惔除了一身鐵打鐵的武功本領。

他在書院的策論文章都是懷樂弄小抄幫他蒙混過關,他的字跡全都是懷樂教給他的。

隻可惜自古以來,就沒有女子入朝為官的先例,莫衡之想好了,將來他要從軍,又舍不得和妹妹離開。

女扮男裝去鄉試科舉是抄九族的大罪。

莫衡之就想了歪路子,當年水患,朝廷的官兵都拿不出什麼法子,修理大壩,救治災民,全都是一些治標不治本的法子。

為什麼會發生水患,那大壩才修築了幾年就這麼容易被大水沖垮了?還有賑災的銀兩,到了災民手上的壓根就沒有多少。

這壓根就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說到底,沒有人去追究大壩被沖毀的真正原因,因為官官相護。

懷樂跟著阿娘上街,見到了那些災民,回來就說了這件事情,誰知道懷樂的阿娘,頭回冷臉跟著懷樂發了火,捂著她的嘴巴讓她不準再說。

懷樂替災民難過。

一方麵無法反駁阿娘說的是事實啊,懷樂是嬌嬌弱弱的小女兒,她生得這樣軟,縱使法子想得好,那些人看著她的樣貌,也隻覺得她是在黃口小兒,胡說八道罷了。

懷樂心裡不平,提筆含沙射影寫了一篇賦水論。

莫衡之心疼妹妹,就私自收集了懷樂的所攥寫的文論,找人將它編成了書,這樣沒經過朝廷審號的書目自然就沒有編號了。

莫衡之把賦水論放到了民間流傳,希望能有睜眼的官員能夠看到,能夠懂得。

能夠幫妹妹實現心願,幫到受苦受難的災民,可惜的是並沒有慧眼識珠的人。

他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就取他的衡字做賦水論的名,日後就算被人發現了,問罪也隻會問到他的頭上。

畢竟這亂攥書在民市流通,真要被發現,是打板子的罪。

為了妹妹,莫衡之願意去試,去頂罪。

懷樂一直都記得那天,哥哥拿著賦水論的書目回來給懷樂生辰禮物的時候,她有多高興。

懷樂一直都記得。

隻可惜沒有什麼慧眼識珠的貴人,還被阿娘發現了。

她在家裡看過原先的論頁。

把能夠找到的賦水論全都找了回來,莫衡之的板子是阿娘打的。

她讓懷樂不準再寫,也不準莫衡之再幫懷樂去弄這些會連累人的東西。

懷樂心疼哥哥的確沒有再讓哥哥去弄了,但莫衡之卻一直悄悄收集懷樂寫過的東西,悄悄的去編成小冊子,送給懷樂。

除了那本賦水論在民市上流通後,別的都沒有流出去過。

也不知道是不是陰差陽錯,幾經周轉,時隔多年,慧眼識得賦水論的人是傅忱。

他當時看到賦水論,第一個念頭就是要找到這個人,讓他做朝官,誰成想,這是懷樂寫的呢?

當時他看到懷樂在空中比劃名字的手勢,覺得和賦水論上頭的批注相似,壓根就不是錯覺。

就是真的。

他也正是順著賦水論查到的莫衡之,扌莫出那樁事情的最關鍵。

這樁亂事安定後,想必不會再起這樣大的禍事了。

也不用再死人了。

懷樂陷入沉思當中,傅忱一直打量她。

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麼,特別的入迷,「是在擔心之後嗎?」傅忱問道。

懷樂輕輕的搖頭什麼都沒有說,她想好了,就在這裡等哥哥,等哥哥辦完事情,來接懷樂。

懷樂一直和哥哥在一起,以後哪裡也不要去,懷樂會好好的撫養閒閒,等他長大成人。

傅忱取下來昨日暗樁歸還給他的玉佩。

「說起來別的事情,差點都要忘了,孩子降生,也該給些禮,這塊玉佩就當給孩子的降生禮吧。」

懷樂看著那塊,昨天她拿出去的玉佩,兜兜轉轉到了傅忱的手上,看樣子,她給了閒閒,又是回到懷樂這裡。

「懷樂多謝陛下賞賜,玉佩貴重,實在不能收。」

傅忱看著玉佩。

「閒閒?」

他轉著玉佩玩,繼續打聽,「能不能告訴我孩子名諱。」見不著孩子,說不定可以順著名字,看看他姓什麼。

懷樂一頓,「乳名就叫閒閒,還沒有起名字。」

「要等哥哥回來取。」

真的還沒有起名字?傅忱仔細在懷樂觀察,並沒有發現一絲扯謊的蛛絲馬跡,看來,是真的沒有名字。

那男人究竟是何方神聖,麵前的少女絕口不提,傅忱窺不得再多了,又在瞎想。

是不是懷樂對那個男人心灰意冷,所以提都不願意提,讓梁懷惔來給孩子起名字,這孩子要姓梁不成?

姓梁啊

不如,傅忱舌尖抵了抵上顎,強按住內心的興奮,垂下眼,遮住眼裡的算計,自我推薦。

「我看過的書雖然不多,和梁大人比起來,應當比梁大人要多一些,梁大人是武將,隻怕肚子裡那點墨,多是兵法謀略,孩子的名字也要配合五行,孩子的名字不如讓我來取吧。」

讓他取,跟他姓。

就是他的孩子了。

懷樂愕然,她狐疑看著傅忱,後者坦然迎上她的視線,仿佛他真的隻是想要幫忙而已,搞得是懷樂以小人之心揣度。

懷樂低下頭,「等哥哥回來吧,就不麻煩陛下了。」

傅忱說不麻煩,他又說了幾句,孩子的名字不能含糊,誰知道懷樂不搭理他了。

唯獨他在跟懷樂打商量,不要叫他陛下,怕被有心人聽見,暴露身份時,懷樂才應了他一聲。

這時候萬娘子進院來了。

懷樂連忙起來,她正問起閒閒,乳娘全都遭了不幸,閒閒得懷樂親自餵,可是傅忱就像是狗皮膏藥,懷樂走到哪,他就跟到哪。

懷樂小碎步跑過來,想問萬娘子閒閒的事情,他兩步子就跨過來,搞得懷樂都不好問了。

萬娘子自然知道她在擔憂什麼。

湊到她的耳邊,「小娘子放寬心,孩子好呢,隔壁方大嬸家有一頭小羊,我給閒閒餵了羊乳吃,他吃了就睡了,現下你妹子守著睡呢。」

懷樂寬了心。

萬娘子不放心過來看看懷樂,怕她吃虧,順便送草藥和口糧的。

她早上就來了,到院口的時候,見到傅忱忙碌著,那燒出來的飯菜香得很。

用了飯,還主動去收拾。

知道不讓自家娘子沾涼水,是個疼人的好郎君,看著通身清貴,卻沒有清貴家公子的毛病。

看他伺候懷樂,伺候得順手,察言觀色會哄人,萬娘子看見傅忱,就跟見自家女婿一樣,樂嗬嗬對著他笑。

傅忱也禮貌地跟萬娘子頷笑,算是打招呼。

他從月要間遞過去幾片金葉子。

「身上不方便,借宿貴院幾日,一點心意還請嬸子收下。」

懷樂被傅忱禮數周全嚇到了。

他他什麼時候也學會尊重人了,本以為他一直高高在上。

這一點都不像他。

是裝的嗎?懷樂看著不像,萬娘子見的人多了,她都看不出來,那就是真的了?

傅忱變了,懷樂心裡說不上來什麼滋味。

萬娘子笑眯眯,「好好好不打緊,住多久都成的。」

「我見小娘子,就像是見著我家姑娘一樣,這錢不能收,要是收了你的錢,那我萬娘子成什麼人了。」

傅忱也沒有推辭。

萬娘子笑著看了兩人一會,把手裡的草藥遞給懷樂,讓她給傅忱敷藥,又跟傅忱寒暄了幾句,讓他安心在這裡住下養病,沒一會萬娘子又走了。

隻是她走的時候,刻意暗示了懷樂幾句,讓懷樂很是不知所措。

聽她叫喚的小娘子和郎君。

萬娘子,把她和傅忱當成一對了。

懷樂說不是,萬娘子一臉懂,傅忱也在旁邊看著,但笑不語,他的眼神寵溺。

懷樂也不說了。

晚膳還是傅忱動得手,用了膳之後,依然是他來收拾,萬娘子找的一個草藥,是做藥浴用的,能有消炎的用處。

懷樂燒了水,把草藥濾進去。

傅忱聽話去洗了藥浴,隻是出來時他上身什麼都不套,塊塊肌肉分明,還順著往下滴水,那張臉實在旖麗,看得懷樂麵紅耳赤。

「你你怎麼不穿…就出來了?」

懷樂拿著草藥很是無措。

傅忱顯得比她還要無錯,甚至無辜,頂著他那張足以令所有女人瘋狂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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