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94章(1 / 2)
「不是。」
懷樂扣緊了閒閒的繈褓錦帛。
「不是你的。」
傅忱明顯不信,他上前半步,近在咫尺的距離,隨著他的靠近,懷樂瞬身的尖刺都豎了起來,眼睛瞪得大大的圓圓的,隨時準備搶奪的爭奪戰。
他隻需要抬抬手指頭。
麵前手無縛雞之力的懷樂壓根就不能阻止什麼,他就可以搶過來,看到孩子的全貌,仔細辨認,與他的相似之處。
或者刨根問底,滴血認親,就能夠映照心底的那個答案。
可眼下,就算沒有萬分確定,傅忱順著一些蛛絲馬跡,那紙婚書,以及眼前她害怕、慌張、緊張到無所適從,抱著孩子的模樣。
實則心底已經有七八分確定了。
他退回來邁出去的步子,溫聲朝懷樂笑笑,「我說笑的。」
心裡越了好幾個山頭,緩了好久,才堪堪平穩下來,好在他也是個
他的目光收了回去,懷樂也因此慢慢地鬆了一些神。
「坐。」
傅忱旁邊的寬椅鋪了雙層鵝絨軟墊,旁邊放了一些精致的小食物。
懷樂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就在原地不動。
傅忱挑眉朗聲輕笑。
「你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也不會跟你搶孩子。」
聽他的口氣,是沒有認出來吧。
出去也不是法子,懷樂用腳勾了躺椅過來,離傅忱遠一些才慢慢地坐下。
傅忱收了眼,正看著關山越的後半章程曲,餘光卻在悄悄打量懷樂。
她白淨,上了脂粉,配上衫裙,踩著一雙小鹿皮靴子,俊俏得猶如春枝椏上的凝露花。
喉頭滾了滾。
傅忱往別的地方瞧,半邊的身形都遮攏了繈褓裡的孩子。
傅忱就能看見個繈褓邊料,其餘的什麼都看不見。
「」
——道吳山越水,奼紫嫣紅看了個遍!
台上最後一聲收了尾巴,上頭的戲就停了,傅忱把戲文本子遞過去。
「想聽什麼?」
懷樂看著燙金的戲文本子,「都可以,你點吧。」
「好。」
傅忱點了兩出風月無邊的綿戲,唱的是花好月圓和君心如願,吱吱呀呀的聲音響起來,不似關山越那般鏗鏘有力,倒是比剛剛進來的時候安靜不少。
這回是懷樂先起頭問的話,「你怎麼會在這裡?」
小小的意外,轉念想想,傅忱隻手遮天,天下都是他的,這小小的戲園子,就是再稀罕,他也能來去自如。
隻是他來這裡是什麼意思?
傅忱似乎知道懷樂心裡頭所想,他沒有繞彎子,倒是一五一十地講。
「我來這裡,當然是因為不能讓別人撬了我的牆角。」
懷樂看向他,「」
傅忱回給她一個笑,抓了一把炒香的瓢仁子,拿在手裡給懷樂剝殼。
「你哥哥一直在給你廣選贅婿,我早在長京時就收到了風聲。」
「他手上的動作倒是快,叫我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生怕你真和別人看對眼了,我在你身邊沒了位置。」
傅忱的話說得這般直接了當。
臊得懷樂的臉都燙了。
她別過臉,看著閒閒和傅忱相似的臉,「誰要跟你有首尾。」
傅忱把手裡剝好的瓢仁子遞過去,他笑,「我知道你不願意,我這不是在求嗎?」
「梁姑娘給些麵子,且看看我這剝殼的手藝能不能?」
瓢仁子的殼不好剝,傅忱手上的功夫活特別地討巧,他剝出來的瓢仁子個個都特別的完好,瞧著還挺漂亮。
懷樂剛想說不要。
懷裡一直被繈褓錦帛子遮了好久的閒閒,伸出來他的小手,吱嗚發出了第一聲呀呀語。
傅忱討了個巧,用手撚了顆放到懷樂的嘴邊,「是我考慮不周,忘記你還抱著孩子,手不得空,啊,張嘴。」
瓢仁子的香混合著他手指上的清香味。
遞到嘴邊,懷樂下意識就張了嘴,吃了。
瓢仁子那麼小,她的舌頭卷過來的時候,傅忱難免碰到,他渾身都這軟熱酥得微顫了。
吃了第一顆本想著說不要了。
誰知道傅忱手上動作特別快,他接二連三地又遞過來,懷樂想著吃了第一回,也不拘束第二回。
何況她出門時忙著跟哥哥賭氣,一直沒有用些吃的,如今聞到味道,自己也覺得餓了。
接下來,傅忱一直在給懷樂餵東西。
他素來是沒有什麼耐心的人,現如今見她小口小口的細嚼慢咽,竟然覺得開心,開心在她身邊當個伺候人的。
傅忱從前就扌莫出來懷樂用飯時,要嚼多久,差不多又給她到了一盞潤嗓的花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