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9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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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懷惔這話說得頗有深意,魏晗額頭上驚得冒出了冷汗,內心一下吊了起來,誠惶誠恐。

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回答,主要是他扌莫不到梁懷惔話裡麵的意思。

督司是知道了嗎,還是不知道?

「下官不敢」

梁懷惔看他唯唯諾諾不敢與他對視的模樣,不禁皺起了眉頭。

魏晗老實本分,卻太過於規矩。

女人過於規矩是勤守本份,男人過於規矩,那就不是什麼好聽的詞了,這就成了窩囊了。

「推推攘攘什麼?這有什麼好遮掩的,照實說。」

「難道本官的妹妹讓你有什麼難言之隱,又或者讓你拿不出手了?」

「什麼敢不敢,你這是對本官的妹妹不滿意?」

現在跟他說不敢,當初擇婿入名冊的時候,怎麼不吭聲,這些人可都是盤問過細節了。

梁懷惔疾言厲色,這實打實的護妹。

他新科進士的位置還沒有坐穩,可別因為這件事情就開罪督司,惹得他惱,平白招了煩惱。

魏晗到了嘴邊想要說的實話,忙不迭又咽了回去,磕磕巴巴誇了懷樂好幾句,說她天人人之姿,話裡都是他高攀。

梁懷惔的臉色並沒有因為他話裡的討好而好轉。

他冷冷看了魏晗幾眼,說看都是抬舉,不如說是剜。

旁邊的近侍急匆匆進來稟事,梁懷惔沒有再跟魏晗攀談,率人出去了。

留下魏晗在原地意躊躇。

轉念一想,按照督司護妹的模樣,要真叫他知道了那日他沒有去,還不得手撕了他,絕不會任由他好生在這站著吧。

所以,督司不知道,是那未曾謀麵的督司妹妹給他回護瞞了下來。

不知道梁督司的妹妹是怎麼說的,是個什麼意思,但這好歹瞞下來了。

本來聽說了督司有個藏得很深的妹妹,旁人都沒有見過,梁懷惔叫手下人召婿,底下人隱隱猜測了,莫不是督司大人的妹妹貌醜無鹽?

魏晗能上新科進士,別人看他前途無量,卻不知道他一路走來何等得不易,他想擺脫鄒家,不得已隻能搭上督司這艘船。

駐足有一會,魏晗才離開。

有司衙門的事情到了最焦灼的時刻,梁懷惔忙著處理案子,無暇顧及懷樂那一頭,有時候忙得沒時辰,早中晚膳來不及陪懷樂吃,就差人過來傳信。

懷樂心疼哥哥,就著人單獨把他那一份留出來,籌備送過去。

梁懷惔閒空時,早就過了用膳點,有司衙門裡備了熱騰騰的飯食,梁懷惔沒吃有司衙門備的飯菜,叫人擺了懷樂送過來的,熱的話味道不如早上的了,就著冷的吃,心裡也覺得暖暖的。

先前他還擔心,阿囡嫁了人,會不會就忘了他這個哥哥了?

若是沒有閒閒養在跟前,梁懷惔還想著要多留懷樂幾年。

懷樂本就生得俊俏白嫩,顯小得很,旁人也看不出來她的實際芳華。

梁懷惔眷妹,從前還總是有什麼都想到哥哥的,自從有了閒閒之後,她的目光大部分都放到了和傅忱生養的那個小崽子身上。

梁懷惔心裡吃味,隻是不說出來。

他的吃味,都表現在了不與閒閒親近,當了正經舅舅,連抱都沒有抱過他。

有司衙門是忙,再一想到懷樂以後還要有夫婿,隻怕僅餘下來的那點子目光都要分給她未來的夫婿了,恐怕都不在他身上留多少。

再有那魏晗,本來看著他一屆清流出身,克己復禮,刻苦上進,順眼,自從掛鈎他妹妹,想到懷樂的目光都分給他了。

梁懷惔那日就沒給他多好的臉色,殊不知嚇得他唯唯諾諾。

梁懷惔就真嫌棄了。

他沒有回去的這幾日聽府上的人說,懷樂和那魏晗正處得好,罷了,咽下一口菜,他又突然覺得有點苦了。

自那日後,傅忱殷勤獻得特別勤,一來二去,懷樂跟他漸漸熟稔了起來,話也多了。

督司府的牆頭被他翻得滑亮。

說好的出來賞荷,用了一些荷花糕,靠著軟枕幾乎都要睡著了。

舟搖著搖著,就搖遠了,等回過神已經到了很僻靜的一處湖。

前頭搖槳的人也不見了。

懷樂迷糊睜眼,夾著鼻音,「我們到哪裡了?」

傅忱攬著懷樂的月要,足尖點了舟頭,施展輕功,懷樂猛醒神,看著下頭的水,深不見底,嚇得驚呼了一聲,兩手纏抱住他的月要。

美人的投懷送抱,傅忱自然是無比受用,懷樂另一隻耳朵聽著風聲呼嘯,另一隻耳朵貼著傅忱的月匈膛,聽到他悶悶的笑聲。

笑她!

懷樂鼓著腮幫子,也顧不上怕了,伸手擰了他的月要,誰知道傅忱的月要全是勁肉,壓根就擰不動,懷樂更氣了。

停到了岸邊,故意走得很快。

傅忱連忙跟上去哄。

他人高腿長,很快就追上來了,他朝左邊哄,懷樂就朝右,等他往右邊哄,懷樂就鼓朝左邊。

扭得懷樂脖子都累了。

傅忱扶住她的肩膀,彎月要湊近,盯著她眨巴的大眼睛,「生氣了?」

「不生氣好不好,給你擰。」

才擰不動!

懷樂把他伸下來的手給他抓下來,低頭就咬了一口,懷樂很用力了,閒閒現在冒了乳牙,懷樂給他餵東西時,他有時候會咬到懷樂的手指還是疼的。

懷樂牙口齊全,咬得又用力,傅忱始終麵容帶笑看著她,懷樂咬了一會就不咬了。

沒勁。

她背過身,盯著自己的足尖,心裡的那股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後頭傳來窸窸窣窣的解衣聲。

伴隨著男人的一聲嘶,「流血了。」

懷樂斜了一隻眼,傅忱故意晃手臂到她麵前,懷樂的目光就被吸過去了。

她要看時,傅忱就把手伸高,不給看。

懷樂跟他鬧,跳起來,蹦蹦跳跳好久,傅忱高太多,她壓根就碰不到他故意伸高的手。

後來還是她的小臉蛋拉下來了,傅忱才妥協把手給放下來。

沒有血。

「你騙人!」

手臂上很多大小不一的疤中間橫著一口小小的牙印,咬得很深了,還沒有冒血。

那些個傷疤,特別的多。

很多懷樂都還能夠認出來,最陳舊的傷是哥哥打的,有燙傷,是懷樂不小心推倒了湯給他燙的,一些是他剜肉養蠱的大大小小,大部分就是為她受的。

懷樂看著上麵的傷眼睛就凝了水霧氣。

傅忱逗她的心思都被嚇跑了,餘下的都是心疼。

「別哭啊,沒有冒血,我再讓你咬幾口?」

傅忱伸手過來,懷樂推開,他把手攬到懷樂的月要上。

懷樂捏著拳頭捶他,「騙我你就會騙我」

傅忱也是懊惱,他就覺得她氣鼓鼓的模樣,嬌憨靈動,實在可愛,男人骨子裡的賤相犯了。

連忙出口哄,「不是故意不讓你看。」

「我不讓你看,是怕上麵的疤太醜了,嚇到你,不是故意騙你。」

兩隻手抱著懷樂,額頭抵住懷樂的額頭,鼻尖摩挲著鼻尖,柔聲柔氣哄她,一聲聲叫她樂兒。

之前傅忱問她乳名,懷樂答應他的,讓他叫樂兒,但是不準在人前叫,不準讓人聽見。

他遵守得很好。

可現在懷樂一想到他哄,鼻子就酸,也不知道是在鬧什麼氣,她覺得傅忱不好,又覺得他好。

她又開始心疼傅忱了,在心疼中心動。

又害怕心疼傅忱,想到從前為他的種種,懷樂心裡就害怕,以後會不會還會像從前一樣?

會有以後嗎?

眼淚就撲簌撲簌地掉,傅忱湊近,不自覺去輕口勿她的眼淚。

「樂兒。」

溫柔至極的樂兒。

「你就會欺負我」懷樂想到以前,他就這樣叫她。

見到她的眼淚,傅忱內心一陣陣抽疼,他不該逗她的,逗哭了人都怪他,傅忱吸她滾落的眼淚,她太香了,臉蛋嫩白,傅忱頂鼻子,直接親了上去。

由淺入深,傅忱溫柔描摹,來回。

懷樂在不知不覺,閉上了眼睛,不知道過了多久,親得忘我投入,傅忱有些凶了,懷樂被他逼得後退,傅忱掌住她的後腦勺。

待到了結束,兩人都氣息不穩,懷樂的唇都腫了,眼含春水,仿佛藏了無數的小鈎子,勾得傅忱下腹一緊。

他卻不敢再多逾矩,捏著兩側的手,生生扛著反應。

如今情不自禁,他都怕懷樂不理他,好在,哭是不哭了。

懷樂的唇腫了。

等她回過神,「你親」

她的臉紅彤彤,像成熟了的蘋果,捂著有絲絲辣疼的唇。

「你親我。」

傅忱清咳一聲,「我錯了。」

認錯認得很快。

他從月要間拿出來一個澄黃色繡龍紋小香囊,鼓鼓的,不知道裡麵裝了什麼。

「這是我送給你的。」

幾乎每日,他都給懷樂送東西,如今院內堆滿了他送過來的奇珍異寶,有罕見的紅珊,有滾臉的玉綸,甚至有寒玉床,統統都是價值連城之物。

今日這個,看似小,很常見,但實際上,上頭的澄黃色龍紋,是帝王所用之物,他是以帝王之佩給懷樂,意寓尊貴共享。

「是什麼?」

「嗯,回去再拆了看?」傅忱臉上還有些不好意思了,懷樂很懵?

「我」

話音未落,傅忱眉眼驟然泠冽,防備豎起,護著懷樂的月要抱著她倒在了一旁的草叢裡,窩躲起來。

「有人。」

懷樂連忙閉上嘴,傅忱看她驟然嚴肅的小臉,臉上又漾出笑,懷樂怕他笑出聲,連忙捂住他的嘴。

很輕的一聲,「噓。」

傅忱眨眼,以示自己聽話。

撥開草木,瞧見一隊人馬圍住了湖,也不知道往下在撈什麼。

傅忱看見那些人身上的官紋,眉頭一皺:有司衙門的人?

懷樂伸脖子去看,傅忱怕她伸久了酸,就托住她,將重量往自己身上這邊轉移。

讓出來一條路,走過來的為首。

正是梁懷惔。

「哥哥!」

懷樂驚呼,她的也捂住了自己的嘴,使勁貓著身子往傅忱的身下藏,惹得傅忱倒吸一口涼氣。

哥哥在這裡,會不會發現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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