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番外3(1 / 2)
在揚州滯留了幾日。
傅忱帶著懷樂輾轉了揚州各處的夜市。
揚州的風土與長京汴梁也不甚相同,比之先前走的江南、普安、漁陽,傅忱看得出來,懷樂更喜歡這裡。
他就在這地方多停留了幾日。
傅忱還在汴梁時處理過揚州的硯台案,新撥下來揚州知州柳欽,是傅忱親點撥下來的人,禦前麵過聖,記得傅忱的樣子。
他倒是個為官清廉為民生計的清官,除卻整日處理揚州事宜,特別喜歡常服私訪逛揚州,親自體察。
正好巧了,那日傅忱和懷樂被錯認為傅忱吃味當街低頭口勿懷樂引得眾人圍觀,柳欽就在人群當中,一眼就認出了傅忱。
陛下親臨,想必也是過來體察的,斟酌再三,柳欽找人派府衙裡的人扌莫到了傅忱落腳的地方,親自上門去拜訪,還帶了這些年揚州城的賬目給傅忱看。
更另一事,正愁沒著落。
傅忱在外見客,懷樂在內院窩著,傅忱桌麵上的棋局被她撥得亂七八糟,黑白棋混成一盤。
一路吃喝玩樂睡,懷樂的臉蛋養得圓潤了些,她捏捏自己月要肢上都有些發愁了。
柳欽的為人,傅忱知曉,略略掃了幾眼賬目,就放了回去。
傅忱帶著懷樂逛了揚州的夜市,也打聽過城裡百姓的民生,揚州城內的男女老少,無一不對他稱贊有加。
「成了,朕知道柳卿做事嚴謹,不會欺上瞞下,賬目朕就不細看了。」
柳欽恭謹彎著月要,收好了賬目,「是。」
「朕此次微服出巡的主要目的不是為了私訪。」
是為了帶著皇後出遊。
柳卿點頭,「微臣明白。」
「明白就好。」傅忱擺擺手,「你回去吧。」
柳欽此來除卻跟傅忱打照麵之外,更為一事,傅忱逐客令下來,他還磨磨蹭蹭不肯走。
傅忱一顆心都栓在懷樂的身上。
因為這些日子他要太狠,兩人敲定了下棋輸贏規定傅忱每日能夠幾次。
開始時,懷樂數得厲害,她本來就聰慧,傅忱是個很好的夫子,懷樂扌莫索了傅忱的門路,竟然漸漸上道了。
傅忱都不能在她手上討得什麼便宜。
今日三盤,傅忱輸了三次,還沒等贏一回,柳欽就來了。
「還有何事?」
傅忱開口一問,柳欽連忙跪地匍下,「微塵確有一事。」
「說。」傅忱很不耐煩。
「公主滯留揚州已久,且多居於勾欄楚館,臣多次攜內人上門勸解,都被公主轟了出來,臣遞往長京的折子一直沒有得到注批」
公主?
傅忱下意識沒有反應過來。
過了半天,才想起來,柳欽所說的公主很有可能是傅唯禹。
「她在這?」傅忱的臉色黑了。
他不是已經叫人遣送她返回長京嚴加看管起來了?
她怎麼會在揚州?
「是。」柳欽感受到傅忱話裡的怒氣,頭更低下,臉都快貼到地麵了,絲毫不敢抬起頭。
「什麼時候的事情?」
膽子越發大了,竟然敢違抗他的意思,私自外出,常宿煙花之地。
她知不知道自己還是個女子,從前多在乎她的名聲,憂心自己嫁不出去,如今倒是好了,全不要了。
「近兩月了。」
聞言,傅忱一掌拍到桌上,算著日子,是他遣返傅唯禹回長京沒有多久,她就從長京來了揚州,且一直在這裡。
屋內的懷樂聽到了動靜,她起身扒拉著窗桕的細縫往外看。
隻見傅忱臉色陰沉,地上跪著一個男人。
出什麼事了?
「她在哪裡?」
她?懷樂豎起耳朵,是誰?
柳欽怕傅唯禹出事,不好向上頭出事,屆時連累自己,一直派自己手底下的人暗中跟著傅唯禹。
也扌莫出了傅唯禹常宿地方的次數,她雙日會在秦樓楚館那條街,單日則在勾欄的那條巷子。
「今日是十二,應當是在秦樓。」
還分起日子宿地方。
傅忱臉色更沉,倏然起身,「朕倒要看看,她不聽話,在這裡要耍什麼花樣!」
柳欽通身被嚇得一顫,連忙起了跟上。
懷樂背過身,以為傅忱要過來,等回原先的位置,沒聽到了過來的腳步聲,再過去眯著眼睛看時,傅忱帶著人大步流星往外走了。
去哪?
懷樂想著要不要跟上去,傅忱派的人過來給懷樂留信,說他有事外出,讓她吃了午膳睡,不用等他。
這不好跟了,「可有說去了什麼地方嗎?」
傳話的人自然知道,君主沒讓說啊,也不好多嘴,「屬下不知。」
不知道?
懷樂看著他的臉色就知道他在說謊瞞人了。
傅忱到底去了哪裡?
懷樂返回內院後,果然到用了午膳,傅忱都沒有回來,隻是他還記得宣人送了外頭的粥糕,這粥糕味道很糯,清甜不膩。
懷樂沒吃過。
裝粥糕的食屜旁側寫著回春兩個字。
這是什麼地方?
送粥糕的人看著眼生,應當不是傅忱身邊的人,傅忱身邊的人謹慎,尋常探不出來什麼消息。
眼下這個人
「回春樓是專門賣粥糕的地方嗎?他家的粥糕很好吃。」
送粥糕的小廝是柳欽身邊的家生奴才,隻知道是貴人,並不知道懷樂的真實身份,還以為她隻是傅忱身邊微微得寵的內室。
瞧著她年歲還小,不似外頭的狐媚子,忍不住多嘴了幾句。
「稟小娘子的話,回春樓並不是賣粥糕的地方,那是揚州城有名的秦樓楚館,咱們揚州城多出瘦馬,那地界最多了,清一水的美人,就連在那地方做活的丫鬟小廝,都比外頭的清秀水靈。」
「秦樓?楚館?」
懷樂抿緊了唇,這不是煙花場所嗎?
傅忱去那地方做什麼?
粥糕很美味,吃了半碗,懷樂就用不下了,甚至覺得剛剛下了肚的都覺得膈應,內裡升起一股火,心上亂麻麻的。
回想傅忱今天的她,提起來這個她,傅忱的口氣甚至可以說熟稔。
她是誰?
會是傅忱從前的舊人?
懷樂越想越多,兩人外出遊玩地方停留的時日都差不離幾日,這回在揚州都遠超過幾日了,如今傅忱一點不提走,是不是就為了這個她?
「小娘子?」
懷樂猛回神,「怎、怎麼了?」
柳欽家小廝看懷樂六神無主,還以為叫自己猜中了,不知道他惹了禍,自以為聰明給懷樂出主意。
「小娘子要不要跟過去看看?」
「」
懷樂捏緊了拳頭,「不要。」
傅忱若是若是膩了她,她也不要過多糾纏,跟過去做什麼,那地界,給自己下臉麵嗎?
真要是有了人,懷樂自己會走。
「你下去吧,這粥糕我不要吃了。」
小廝眼觀鼻鼻觀心,「是。」
到了用晚膳時,傅忱都沒有回來,懷樂看著眼前的菜色也吃不下去,撥著筷子撥到涼了,才叫人把飯菜撤走。
看著桌內的棋盤,捏在手裡心不在焉地把玩,數不清是多少回看向緊閉的門。
懷樂還在想,是不是這些日子禁得狠了,在房中事上,他本就凶猛,是不是憋久了,故意擺這麼一出,然後出去外頭
這麼晚都不回來。
懷樂鼓著腮幫子,不想亂想,又忍不住。
一會,她把桌上的黑白玉棋全都給掃落,等他乾嘛呀!
進了內室梳洗,懷樂躺下要睡了。
閉上眼一回睡不著,懷樂翻過來從榻上起身,踱步門前將門的閂從裡頭鎖死。
這麼喜歡在外麵不回來,就不要回來啦。
做完這些後,懷樂才躺下,在鼓著氣當中沉沉睡去。
傅忱這一趟走得真是夠嗆。
他才進秦樓楚館,裡頭的老鴇子隻曉得柳欽,又看樓欽對傅忱畢恭畢敬,不知道他的身份,看著通身矜貴,必然是貴胄公子。
那些個女人撲上來,柳欽被傅忱提過去擋,撞翻了好些個女的,老鴇子眼看著場麵是送不成姑娘,竟然當場訛叫起來。
引了一場爭執,才料理好。
傅唯禹趁亂得知了消息,竟然慌不擇路地從後院子跑了,她這些地界混熟了,哪裡有條巷子她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