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玉食的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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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錦錦氣的不再去理謝承。

她背過身,埋著頭繼續乾活。

謝承在她身後站了一會兒,倒也沒再諷刺什麼,轉身又回屋子裡去了。

直到日落西山,陸錦錦才扶著月要站起來。

庭院裡的雜草幾乎都清理乾淨了。

放眼望去,倒是瞧著比之前舒服多了。

隻是苦了陸錦錦了。

她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揉著酸疼的月要,恨的咬牙切齒,「這是宮廷權謀文嗎?我怎麼覺著像種田文?」

係統:……

沒等她坐一會兒,大門處就傳來了聲音。

一個小太監提著食盒,滿臉不耐煩的站在那兒,「你是新分來的宮女?」

陸錦錦嘆氣,認命的站起來,「是。」

「拿進去吧,你們靜華宮的。」

陸錦錦走過去,打開食盒瞧了一眼,「這是……我們靜華宮今日的晚膳?」

小太監冷笑,「不然呢?」

不然我以為是剩飯剩菜。陸錦錦腹誹。這冷宮的宮女真是沒人權,吃的這麼差。

「那二殿下的呢。」

謝承太子之位被廢,可好歹也沒被貶為庶人,按照排行來算,該是二殿下。

小太監樂了,「這不就是你和二殿下的晚膳麼。」

二殿下三個字咬字極重,極具諷刺。

陸錦錦氣極。

食盒裡不過兩個饅頭一盤青菜,給宮女吃尚嫌寒酸,更何況是給皇子。

陸錦錦想再爭辯,可小太監等的不耐煩了,把食盒往陸錦錦懷裡一塞,轉身就走了。

陸錦錦捧著食盒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轉身往回走。誰知道剛一轉身,就看見了站在廊下的謝承。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推門出來的,依著欄杆,神色平和,像是沒聽到剛剛那番話似的。

陸錦錦心裡有些難受。

小暴君雖然說話難聽,性子也又冷又怪,可確實也挺可憐的。

畢竟,他從來都沒做錯什麼。

卻一朝被廢,母親慘死,從天之驕子落入沉泥。

「殿下你不要難過。」陸錦錦不怎麼會安慰人,她磕磕巴巴道,「他們都是勢利眼,捧高踩低的。我……奴婢相信殿下,終有一日,會……會……」

會什麼呢?會身登九五,權傾天下?

這話她可不敢說。

陸錦錦費力憋出幾個字,「會變得很厲害的。」

謝承勾了勾嘴角。

他半個人在陰影裡,看不清神色,好半晌,才聽見他不緊不慢的開口。

「我為什麼要生氣?」

他往前走了兩步,腳步頓在陸錦錦麵前。

謝承年紀雖比陸錦錦小,可卻比陸錦錦高上許多。他垂眸,居高臨下的看著陸錦錦,想起她剛剛氣不過的模樣,輕輕笑了。

「從踏入靜華宮的那一刻,你就該清楚都會遭遇什麼,我若是每一樣都要生氣憤慨,怕是早就氣死了。」

他眸色漆黑,眼底不帶一絲情緒。語氣淡薄的像是秋日裡的一股煙一陣風。

「我也不需要你為我出頭打抱不平。」

「我謝承就是再落魄,也不需要一個宮女為我出頭。」

說完,謝承抬手拿過陸錦錦懷裡的食盒,轉身走了。

陸錦錦瞪著眼睛,看著麵前緊緊閉上的大門,氣的腦袋發昏,在心底一個勁兒的吐槽。

『我好心好意安慰他,他什麼態度?』

『再說了,那是我們兩個人的飯,他憑什麼一個人拿進去?』

係統:畢竟是未來的大暴君麼,有點脾氣也是正常的。

陸錦錦又累又餓又氣,趴在桌子上不動彈。

係統回去翻了翻書,搜刮了一肚子的話來準備安慰安慰陸錦錦,誰知道再出來一看,陸錦錦已經睡著了。

係統:……

天色微暗,殿內燃著一盞燭火,火光微弱,也僅僅照亮了桌案上方寸之地罷了。

謝承一手撐著額頭,鳳眸微闔,似是在小憩。

忽的一陣風來,火光明滅。

謝承仍是闔著眼,語氣平淡,「人送走了?」

不知何時,桌案前竟伏跪著一個黑影,恭聲道,「主子放心,人已經送出去了,一切痕跡屬下已抹除了,不會有人查到。」

謝承淡淡「嗯」了一聲。

昨日,他母族一家盡數處斬,他安排影衛,拚死救下了舅父的小兒子。

畢竟,這是他舅父唯一的血脈了。

「趙平一家呢?」

暗衛垂首,「盡數殺了,偽造成遇見山匪,不會有人疑心的。」

趙平曾經是他舅父的學生,也是此次誣告舅父最重要的一把利刃。

若是在京中,他還沒機會動手,不過正逢趙平老父親過世,趙家舉家扶靈回鄉,這才給了他動手的機會。

謝承微微睜眼,他伸出手,借著燭火打量。骨節分明,白皙纖長,從前隻拿過玉筆,可今後,怕是要鮮血淋漓了。

他想起舅父半月前把暗衛交給自己的時候,他教導自己,要做良德明君,要為國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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