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牙疼(1 / 2)
陸錦錦練字的時候都沒有這麼認真。
她拿了好幾本書攤在麵前,手裡拿著筆在上麵圈圈點點,勢必要給小貓取一個好名字。
小貓也乖得很,一直就趴在她腿上,懶洋洋的攤著肚皮呼呼大睡。
屋子裡炭火盆烘的暖和和的,直教人發困。
等過了一會兒謝承推門進來,瞧見的就是這幅場景——
陸錦錦趴在桌子上睡的香甜,臉頰上戳了幾道墨痕,瞧著好笑。
謝承眸色柔和下來。
他走上前,瞧見陸錦錦膝上的貓,眯了眯眼,拎著貓的後頸把它扔到一邊。又彎月要抱著陸錦錦去了一旁的床榻。
等給陸錦錦又蓋了一條毯子後,謝承的目光才落到一旁的小貓身上。他抱起貓,仔細瞧了瞧,才低聲道,「公貓?」
「以後別總黏著她,知道嗎?」
小貓歪了歪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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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錦錦睡醒後靈感大發,當即定下小貓的名字,「叫黑曜好不好?」
謝承翻著手裡的書,頭都沒抬,「隨你。」
「殿下,快過年了。」陸錦錦彎著眼睛笑,她湊在謝承身邊,嘟囔道,「我們可以做一桌子菜,再把公主叫來,我們一起吃年夜飯。」
謝承動作微頓,他淡聲道,「大概是不成了。年節必有宮宴,不能留在自個兒宮裡過。」
想了想,他又皺眉瞧著陸錦錦,「你若是不想去,也可以留在宮裡,或是找你相熟的小姐妹也好。若是在宮宴上,要一直在一旁站著候著,也是怪累的。」
陸錦錦搖搖頭,「才不要。我要和殿下一起。」
謝承勾了勾嘴角,「好。」
步入年關,各宮上下都準備起來。
宋熹著人送來了好多年貨,瓜果點心的,幾乎能堆下半個屋子。
這可把陸錦錦高興壞了。
她愛吃甜食,往常在靜華宮能填飽肚子都不錯了,如今能吃這麼多糕點,她樂的不行。一連好幾日,連正經飯菜都不吃,捧著糕點盒子吃個沒完。
謝承幾次想說她,可剛挑起一個話頭,陸錦錦就垂著頭不吭聲。
說不得罵不得,也隻能由著她去。
晚飯的時候,陸錦錦瞧著精神不大好,飯就吃了幾口,就借口困了抱著黑曜回屋裡去了。
誰想這日剛入夜,謝承還沒睡下,就聽見院子裡一陣響動。他披著衣服,舉著燈燭出去。就瞧見陸錦錦在小廚房裡翻翻找找。
「找什麼呢?」
陸錦錦嚇了一跳,回頭瞧見是謝承,眼圈立刻就紅了,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謝承皺眉,「怎麼了?」
陸錦錦捂著臉頰,小聲道,「殿下,我牙疼。」
謝承冷著臉,訓斥的話到了嘴邊又被咽了下去。瞧著陸錦錦眼睛哭的紅紅的,真是一點火也發不出來了。
他沒說話,越過陸錦錦去前頭的櫃子裡翻了一會兒,找到了幾枚花椒。
陸錦錦乖乖含著。她打量著謝承的臉色,含糊不清的開口,「殿下,我知道錯了,那些糕點我再也不吃了。」
謝承沒什麼表情,「你的保證向來沒什麼用。再說了,你吃了牙疼的是你自己,與我有什麼乾係。」
話是這麼說,謝承卻沒走,他怕陸錦錦一會兒再疼起來,舉著燭台在一旁坐下。
陸錦錦撐著下巴,乖乖的坐在謝承一旁。
明明是牙疼,卻一刻也不肯消停,她小聲的問謝承,「殿下,你從前做太子的時候,是不是特別威風?」
謝承垂眸,手裡拿著銀勾挑了挑燈芯,漫不經心道,「確實。至少沒做過給宮女找花椒這種事。」
陸錦錦:……
她嘟囔道,「太子按規矩要有仆從數十,一等宮女二等宮女還有粗使丫頭。殿下,若您還是太子,我在東宮能不能做上一個一等宮女?」
謝承狹長的鳳眸微眯,似乎是上下打量了陸錦錦一圈,而後搖了搖頭,「大概是不行的。」
東宮的一等宮女,都是隨侍在主子身旁的,是有品階的女官,無不是雷厲風行,手腕乾脆。
哪裡像這個陸錦錦。
謝承瞧了瞧她還有些微紅的眼尾,最後在心裡給出了一個定論:又笨又嬌氣。
陸錦錦有些不高興了,「我給殿下做飯,給殿下縫衣服,卻連個一等宮女都混不上。若是哪日殿下回了東宮,怕是轉眼就要把我忘到腦後,再把我扔到角落裡做粗使丫頭。」
謝承似乎是笑了。
他沒解釋,隻是站起來把燈燭吹滅了,「好了。不早了,快點回去睡吧。」
陸錦錦哼了一聲,起身就往外走。
外頭的月光落在她身上,輕飄飄的,像是蓋了一層薄紗。謝承遠遠的瞧著她,眸色幽深。
第二日起來,牙不疼了,陸錦錦又開始上躥下跳了。
她舉著梯子,搖搖晃晃的爬上去,準備把舊燈籠拿下來,再換一個新的上去。
等爬上梯子的時候,陸錦錦在心裡對係統道,「一會兒謝承出來的時候你記得叫我。」
係統:?
「我趁機摔下來。然後再告訴他,我就是為了掛個燈籠,好叫他瞧著高興些才摔的。」
係統:……騷不過騷不過。
陸錦錦站在梯子上搖搖晃晃,剛把燈籠掛上去,就聽見了係統的聲音。陸錦錦咬了咬唇,腳下一滑,整個人往前摔去。
不過還好,她被謝承穩穩的接住了。
陸錦錦眨了眨眼,正準備可憐巴巴的演戲,可下一刻就見謝承陰沉著臉,冷冷的開口,「你真是厲害了,命也不要了嗎?」
陸錦錦眨了眨眼,「不是,我是為了……」
「為了什麼能不要命了?」謝承聲音嚴厲,嚇得陸錦錦大氣都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