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她離開自己身邊(1 / 2)
謝承深夜召太醫的事很快就傳到了皇帝的耳朵裡。
聽到下人來報時,皇帝正在陪著雲妃用早膳。聞言微微皺眉,「又病了?前兒不是剛好些嗎?」
李公公陪著笑,「說是一直沒好利索,病情反復,昨兒夜裡又發熱了。」
「從前也不記得他身子骨這麼弱。」
皇帝有些煩躁。
錦州雪災,他原本想派謝承去處理爛攤子的。
雲妃笑著,給皇帝夾了一筷子小菜,「估扌莫著是因為靜華宮冷僻,如今節氣又不好,難免寒氣侵體。」
皇帝沒說話,像是在思索著什麼。
雲妃點到為止,也不再多說,轉頭又說起謝豫的事,「聽說貴妃姐姐已經在給宸王挑選京中適齡的女子了,隻是宸王好似還不大樂意。」
皇帝冷哼一聲,「謝豫這些日子越來越不像話。」
廢了謝承後,他原本最看重謝豫,甚至一度想立他為太子。隻是謝豫這人,瞧著溫和謙遜,辦事卻又懶散,好像對太子之位絲毫不看重似的。
想到這兒,皇帝蹙眉說道,「若是靜華宮不好養病,不如就先叫他搬出來。」
隻是搬出來了,住在哪兒呢。
按著原來,本該是住在東宮的,可難道他要再立謝承為太子麼?
「左右不過是陛下的兒子,自然是一切陛下做主就好。」雲妃輕聲開口。
皇帝眯了眯眼,「那便叫他從靜華宮搬出來,住到東宮去。」
讓謝承住東宮,卻又不復他的太子之位。
正好借此看看他回到了東宮,還會不會像這些日子那般伏低做小恭敬孝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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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謝承搬回東宮的旨意一下,靜華宮頓時熱鬧了起來。
內侍省送來了好多東西,或衣裳或婢女,想著叫謝承風光的出了靜華宮,好叫別人知曉他們也未曾克扣。
外頭日頭正好,幾個婢女正在給謝承穿新製的朝服,暗緋色的錦袍上綴著滿是珠寶的月要帶,頭發束起也不再像之前似的隻有一根木簪,換成了一頂銀冠。
外頭的人已經來催了,「殿下,儀仗已經等在外頭了。」
謝承擺了擺手。
幾個婢女就勢跪下。
陸錦錦站在一旁,有些迷茫,想著自己是不是也要隨大流跪一下,可她剛剛屈膝,就已經被謝承一把拽住手腕往出走。
陸錦錦愣了,她抬頭去看謝承。
他身量頎長,寬肩窄月要,隻是眉眼冷淡,被外頭的光一晃,倒像是被供奉起來的畫卷中的神詆。
院子裡都是跪拜的宮人。
而謝承就這樣,冷淡著目光,一路牽著陸錦錦的手往外走。
外頭的輿轎早已備好。
瞧謝承這樣,是要拽著她一同上轎。陸錦錦說什麼也不肯了,她掙脫謝承的手,小聲道,「太張揚了,我在一旁跟著就行。」
謝承微微蹙眉,還不等他開口,就瞧著陸錦錦可憐巴巴懇求的模樣,便又把話咽了回去。
終究沒再為難她,謝承一個人上了輿轎。
這次儀仗聲勢浩大,也不知道皇帝是不是特意抬高謝承,宮人們暗暗揣測,對謝承的態度愈發恭敬。
這是陸錦錦第一次來東宮。
放眼望去,無不是亭台樓閣,處處精致。
比那敗落的靜華宮強了百倍不止。
在東宮伺候的宮人已經被皇帝換過了一批,為首的掌事太監成順是李公公的乾兒子,生的一臉尖酸刻薄樣。
此刻他正諂媚的跪在地上,「拜見殿下。知道殿下要回東宮,奴才們上下打掃了好幾遍,生怕不如殿下的意。」
謝承倒是沒什麼表情,淡淡開口,「叫人做些牛乳糕來,吩咐人少放糖。」
成順雖一臉懵,卻還是領命下去了。
陸錦錦也在一旁瞪圓了眼睛。
謝承瞥了她一眼,「想什麼呢,你的牙不能吃太甜的,求我也沒用。」
重點是糖嗎??
重點是你剛回東宮第一件事就是吩咐人做糕點??
陸錦錦急忙開口,「殿下這樣,別人會怎麼看殿下?隻會以為殿下輕狂……」
「我管別人怎麼看我。」
謝承牽著陸錦錦的手讓她坐在軟榻上,又去看她的手腕,「今兒還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