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邪大會(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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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歡喜這一退,李舒當即心頭猛跳,大呼「不好」。

還沒想出理由,欒蒼水忽然展開扇子,擋在白歡喜麵前:「看什麼!她也是你能亂看的?」

院中一時寂靜,所有人都看向欒蒼水。

欒蒼水除了一雙眼睛和欒秋像,臉紅的方式居然也一模一樣,先是耳朵通紅,隨即那紅洇到臉頰,很快,那把擋著白歡喜雙眼的扇子擋在了他自己臉上。他倉促地咳嗽,乾脆轉身背對眾人,再次把扇子搖成風車,挺直月匈膛往外走。

「不跟你們這些混人一般見識。」他走得急,差點從石階上滾下去,連蹦帶跳地站穩,也不敢回頭看,繼續搖著扇朝門口沖。

有他的打岔,白歡喜立刻順杆爬:「對不住,我從未見過女俠這麼英姿颯爽的人。對不住,對不住,是我冒犯,我這眼睛,真是糟糕!」說著就要打自己耳光。

李舒連忙勸阻,一時間山莊裡又和樂融融。

隻有於笙滿腹困擾,問曲渺渺幾個:「師姐我……美得這麼驚天動地?」

幾個孩子果斷搖頭。

於笙表情復雜,擰一把曲渺渺臉蛋兒。

白歡喜自稱帶妹妹來跟卓不煩道謝,等商歌掀開紗帽,卓不煩立刻認出:正是七霞碼頭下遊被惡徒騷擾的姑娘。

那是卓不煩人生中頭一次行俠仗義,用他再平常不過的武藝,開頭和結尾都很狼狽。

但,行俠仗義總是江湖人的第一課,他被白歡喜誇得說不出話,一個「不用謝」卡了半天都講不完。見他高興,欒秋和於笙便乾脆留白歡喜和商歌一同吃飯。

李舒端起粥碗,喝得吸溜作聲。白歡喜與商歌看看桌上寒酸至極的鹹菜、魚乾與清可見底的粥,不禁看向李舒。

於笙在桌下狠踩李舒的腳,咬牙擠出幾個字:「小聲點。」

李舒忙放下粥碗擦擦嘴:「不好意思,剛剛乾完活,太累了。」

欒秋涼涼地問:「你乾了什麼活?不過是騙人錢財。」說著伸出手。

縱然心裡有千萬個不願意,李舒也不敢再惹已經冷臉的欒秋。他猜欒秋臉皮還是太薄,睡醒的時候自己說話和姿態又太不得體,這人定是從未見識過溫柔鄉的雛兒,才因此氣了多日,一直不想也不敢理他。

乖乖把錢袋子放到欒秋手裡,李舒笑道:「又不是給我自己掙的,這些都交給曲洱保管,吃喝穿用,由他做主。你看錯我了,我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麼?」

見李舒竟然這樣乾脆就交出了懷裡銅錢,白歡喜和商歌又一次齊齊盯著他。

李舒被倆人看得渾身不舒服,乾笑著,岔開話題聊起欒蒼水。

被送到浩意山莊來之後,欒秋就知道自己回不了欒家了。他雖然小,但已經懂事,娘親因病離世前叮囑他「保護自己,活下去」,他就乖乖在浩意山莊呆著了。

但欒蒼水卻不樂意。他自出生後一直跟欒秋玩在一塊兒,雖然隻有兩歲,也已經養成每日醒來、睡前、吃飯、喝水、玩耍、走路都要欒秋陪的習慣。因他在家裡又哭又吵,欒家帶他來浩意山莊拜訪過幾次,後來欒蒼水母親不滿,大約從七八歲開始,他就極少登門。

欒蒼水小時候並不是這麼惹人厭的性格,長大了反倒越來越囂張跋扈。他喜歡於笙,浩意山莊裡人人都知道,但他全然不知怎麼親近女孩,平時難得見到於笙,開口總是:裙子顏色與發飾不配;走路太粗魯;臉上又長痘……每每都要讓於笙不高興。

「而且師姐已經有……嗷!」曲洱一句話說到一半,曲渺渺和欒秋同時在桌下踩他的腳,疼得他大叫。

於笙起身走了。

李舒來勁:「什麼什麼?又有什麼我不知道的故事?」

他拉著曲渺渺和曲洱追問,欒秋卻跟在於笙身後走遠了。

白歡喜和商歌很陌生地看著李舒,偶爾交換一個眼神。兩人心裡都是一個想法:欒蒼水既然對於笙情有獨鍾,又怎麼會無緣無故動手掀商歌的紗帽?

這是商歌第一次到大瑀來。她心頭有不祥預感:欒蒼水曾在某時某地,見過自己?

縱李舒百般手段也無法挖出於笙的故事,氣得他從白天追問到晚上,連連跺腳。

或許因為有客人在,山莊裡熱鬧許多。卓不煩和曲渺渺追問白歡喜兄妹倆住在哪裡,白歡喜和李舒一樣擅長扯謊,天花亂墜地瞎說,幾乎要把自己住的地方形容成人間仙境。他帶來了一些酒,說是要多謝卓不煩相救,這一套江湖人常用的說辭很容易就讓卓不煩和曲洱兄妹相信了。

不知是誰先起的頭,他們又聊起苦煉門來。

李舒編故事編上癮,先說苦煉門有骨頭鳥,夜間出現白日便消失,啼聲就像索命惡鬼。

又說那鳥是苦煉門人變化而成,練功失敗的苦煉門小孩子死得極慘,一個個被扔在峽穀裡,七七四十九天之後就化成沒有眼睛的骨頭鳥,找不到仇人,隻好一夜夜在原野上鳴叫。

還有:苦煉門人身上都是紅色的紋身,血一樣鮮艷,新月之夜赤身露體在冰冷的沙漠上行走,他們總這樣練功;苦煉門人若是做錯了事,要跪著以膝爬行,爬過六百九十九級覓神梯,爬一級磕一個頭,鮮血從最高一級流到最低一級,才能被赦免;苦煉門人……

白歡喜和商歌麵麵相覷。隻有他倆知道這些故事假中藏真。

曲渺渺托腮細聽,十分欽佩:「李舒,苦煉門的事,你懂得好多。」

李舒:「咳……你們不看書麼?都是《俠義事錄》上寫的。」

欒秋:「哪一本?」

李舒:「假書裡寫的。你不是不看假書麼?那上麵都是荒淫之事,你不該看的。」

欒秋目光遊移,喝了口茶,看向曲洱:「……曲洱,你又在記什麼?」

「把李舒說的事兒記下來,改編改編,寫成書售賣。」曲洱頭也不抬,瘋狂記錄,「這比明夜堂寫的東西有意思多了。」

欒秋鼻子輕動:「曲洱,你喝多了。」

轉頭看見卓不煩也喝了一些,腦袋搖晃:「苦煉門……真有趣……我想去苦煉門看看……我想當苦煉門……」

欒秋:「……散會!」

他拎起卓不煩到一旁訓話,這下桌邊談話的主角變成了曲渺渺。她聲情並茂地用筷子蘸水在桌上描畫,把李舒不斷修補的那個「我與我小兄弟有緣無份」的復雜故事細細地說給於笙聽。曲洱對這毫無興趣,埋頭整理筆記。

李舒左右一看,伸個懶月要:「我回去睡覺。」

白歡喜:「李大哥稍等,不如也給我和妹子的幫派起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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