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四郎峰(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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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舒、商歌和白歡喜在浩意山莊分散開尋找曲渺渺的時候,於笙和謝長春正好在山腳會合。

於笙和他沒什麼別的話可說,見麵談的都是糧食和災民的事情。謝長春提了一個建議:他打算請求曲青君和沈燈出麵勸說官府派糧。

糧食、柴火和保暖的被褥,是現在所有收留災民的門派最需要的東西。於笙對此很清楚,但提出:「你如果和她一同去,我就不去了。」

謝長春:「她不會和你起沖突,孰重孰輕,她分得很清楚。」

「我分不清楚。」於笙冷冰冰道,「是我會跟她起沖突,你聽懂了嗎?」

謝長春無奈,隻好點頭應承。於笙和他道別,轉身往山上走。謝長春忽然掠過她身邊,摘下了她的笠帽。

「換一換。」謝長春與她換了笠帽,還將身上蓑衣解下,遞給於笙。

於笙用的是浩意山莊的舊東西,常常把雨水漏進衣服裡。她沒接謝長春的蓑衣,隻壓了壓那頂新的笠帽當作道謝,閃身往山上奔去。

穿過林子時,於笙看見了一個在林中飛速穿梭的身影。

她心中驚疑:那人輕功厲害,但身披蓑衣,看不清是誰。

於笙當即緊隨其後。

那人警惕心高,於笙才跟上立刻被其發現。

兩個同樣戴著笠帽、穿著蓑衣的人,密林雜雨中,分不清彼此。

於笙正要開口詢問時,那人影子一閃,竟從眼前消失。她聽見身後怪聲,緊接著身後之人便亮出手爪,朝她頸後抓下!

這一招瞬間令於笙回憶起在江州城被神秘人伏擊的那夜。

她左足咬定地麵,月要身旋轉,躲開這一招後立刻亮出手中蟒心劍,連著劍鞘朝身後那人心口刺去。

那人火速變招格擋蟒心劍,密雨中於笙一時看不清對方武器,隻見到一根白亮的東西。她手指一推劍鞘,劍鞘脫離、疾飛而去,正正挑開了那人笠帽。

那人幾下縱跳,在空中抄下翻落的笠帽,還未重新戴好,蟒心劍已經指著他鼻尖。

笠帽成了盾牌,也成了武器。但和方才試探的對招全然不同,此時蟒心劍招招都是殺招,沒幾下直接將笠帽從中劈成兩半。

「竟然是你。」於笙雙目仿佛有火,「白歡喜!」

雨水滴落在白歡喜的光腦袋上。他已經認出了蟒心劍。

於笙根本不給他反應時間。當夜在江州城,那位有心要擒拿她的神秘人絕對不懷好意。當時江州城中已經有不少江湖幫派住下,龍蛇混雜,浩意山莊要參與誅邪大會,於笙並未張揚此事,隻是暗暗記在心中。誅邪大會當日她也曾仔細觀察過周圍江湖人身形武藝,但白歡喜是己方陣營,又拿著玉笛當武器,和那徒手的神秘人並不同,於笙便因此忽略了。

她招招緊閉,浩海劍法使得行雲流水,把白歡喜逼得連連後退。

白歡喜不太想和她打。一是尋找曲渺渺要緊,二是傷了於笙,怕李舒又跟他鬧別扭。

手中玉笛是千江長老帶來的備用武器。玉笛光滑,雖然瀟灑好看,雨天卻不適用。白歡喜乾脆把玉笛插在月要間,抓起於笙剛剛彈落的劍鞘接招。

不料這舉動讓於笙心頭怒火更烈:「你敢碰它?!」

白歡喜目光一掠,驚險中竟然也不忘笑道:「對了,這是你的情郎親手製作……可我這髒手偏要碰。」

劍鞘猛地下擊,竟壓住了蟒心劍的去勢。

兩人此時全身內勁流轉,劍鞘與劍刃相碰時,都是一愣:「明王鏡」,「神光訣」,兩種內力隱隱呼應。

白歡喜更為驚訝:他和商歌給李舒輸過內力,見識過兩種內勁融合為一的奇觀。

於笙對此一無所知,這剎那間的奇特感受沒有影響她。蟒心劍劍刃傾斜,往白歡喜月要上削去。

白歡喜側月要一閃,劍刃擊中了月要間的玉笛。

連補救的機會都沒有,那根還未在白歡喜手中捂熱的玉笛,斷了。

白歡喜又惱又恨,幾下彈跳,躍上樹梢。他抓著月要間僅剩的半截笛子,欲哭無淚:「惡女!」

於笙卻彎月要撿起玉笛的碎片。她這一劍勁道十足,如切瓜砍菜,玉笛斷得也十分乾脆,切口光滑,掉落地的那半截相當完整。

笛身上有幾個連鈎帶劃的字。

「……金羌文?」於笙震驚抬頭,「你……你是苦煉門的人?!」

白歡喜握緊手中玉笛,動了殺機。他從樹上一躍而下,刺向於笙。

於笙舉劍格擋,兩人在雨中沉默不語,連過數十招。無論內力還是武功,兩人都在伯仲之間,於笙今日手上並沒有她最擅長的槍,白歡喜心中暗嘆:這是天要留他一條命。

「白姑娘呢?她也是苦煉門的人?」於笙氣得雙目通紅,咬牙一字字喝問,「還有成日跟你們混在一起的李舒,他也是麼!」

話音剛落,山坡的另一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渺渺!回、回家了,渺、渺渺!」

是正在尋找曲渺渺的卓不煩。

於笙大吃一驚。這怔愣給了白歡喜可趁之機。斷了的玉笛切口光滑如刀,直刺向她的後頸。

於笙知道自己躲不開了。

玉笛在刺入她皮膚的前一刻忽然換了方向,橫著打在於笙後頸。於笙踉蹌跌倒,被白歡喜火速點了穴。

看了看手裡玉笛,白歡喜自己也並不明白為何會突然變招。卓不煩就在山坡另一麵,眼看就要走到這邊來,白歡喜隻得抱起於笙,往另一個方向疾奔。

跟商歌在山莊外候命的那段時間,兩人找了好幾處適合藏身的地方,有山洞有破廟,還有農人們閒置的房子。

白歡喜帶於笙落入一間破廟,把她放在了地上。

佛像已經倒地,慈眉低垂善目半閉,身上爬滿了苔痕。白歡喜雙手合掌,阿彌陀佛:「大瑀的佛,你說這女子,是殺了好,還是不殺好?」

曲渺渺失蹤就已經讓李舒方寸大失,若是於笙死在自己手裡,隻怕自己連苦煉門都回不去,立刻被李舒剝皮拆骨。星長老隻叮囑他來大瑀不得殺人,可從來沒說過不能殺苦煉門的人。白歡喜很忐忑:李舒殺過樂契,再殺自己也不是什麼難事。此人心狠手辣,能□□長老們的屍身,自然也不會對自己留手。

可是不殺,於笙回去之後必定會跟江湖人說出他們的真實身份。李舒一心想要瞞過欒秋,若是知道泄密的缺口原來在白歡喜身上,白歡喜的下場一定也是個死。

他蹲下來,湊近於笙。他知道於笙已經醒了,隻是苦於穴道被封無法動彈,乾脆閉目沉默。

白歡喜扌莫了扌莫自己的臉。

被於笙打過的那地方有一種新鮮的痛感,時不時地喚醒他的記憶。

他還想起於笙偷藏自己的畫像,嘴角不由得翹起。

想要控製女子,還有另一個辦法。白歡喜本不願意對於笙下手,李舒告誡過他不能亂來,可他一時半刻,也實在想不起別的主意。

在他見過的女子之中,於笙絕對不算最漂亮的。但她身上有勃勃的英氣,說話永遠利落,或笑或嗔總是乾脆,絕不拖泥帶水,像沒道理可講的七月暴雨。白歡喜輕輕撫扌莫於笙的胳膊。精瘦的肌肉,流暢的線條,他忽然來了興趣:這樣常年練武又性格剛烈的人,被自己這樣的苦煉門惡徒剝了衣服,會發生什麼事?

他手指摩挲於笙嘴唇。很薄的、暗暗用力忍耐的嘴唇,白歡喜想象親口勿它們的觸感。

於笙眼睛忽然一睜,張口咬下!

白歡喜早有預備,立刻縮手。於笙這一咬又脆又猛,白歡喜心有餘悸:再遲一點,自己的手指就要斷了。

「好凶。」如今於笙毫無還手之力,白歡喜根本不懼,他又笑嘻嘻湊上去,迎著於笙憤怒的雙目,「不是喜歡我麼?怎麼還咬我?」

於笙眉毛一皺,沖他吐了口唾沫:「誰喜歡你?誰喜歡你這樣的爛東西!」

「收藏了我這麼多畫像,不是喜歡是什麼?」白歡喜把她被淋濕的鬢發仔細別到耳後,端詳於笙的臉,「我知道,但凡女子,被戳破這種心事,總是害羞的。」

於笙看他的目光像看一個傻子。

白歡喜:「……不是你偷偷買回來收藏的嗎?」

於笙:「有這錢我不如去接濟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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