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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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其他人也都麵麵相覷。

雖說屋裡大部分人都是順順利利過了發育關的幸運兒,但那也是因為過不了發育關的,早就沉湖退役了。

不說遠的,隔壁女單上個月還哭著送走了兩個在國內比賽拿過獎的。

是她們不努力嗎?

都是命運弄人罷了。

淩燃該不會這麼倒黴吧。

事實上,淩燃還真就這麼倒黴,半個月就往上竄了15c

但他也足夠幸運,一下竄高之後,接下來的半個月都沒有什麼要再長高的跡象。

他把這話一說,明清元就樂得蹦了起來,「怎麼不早說,你剛才嚇死我了!」

雖說暫時不動了,但好歹比一直長得要好,說不定就不長了,以後就這麼高呢,明清元很有幾分樂觀精神。

但多多少少還有點憂心,「那過兩天的測驗?」

到時候冰協的大人物要來,淩燃能不能順利的,不受阻攔地升組,可就要看這次的測驗了。

淩燃默了會兒,點了下頭,「重心差不多找回來了。」

他半點沒提這半個月吃的苦,甚至在潔白乾淨的襯衫下,就藏著好幾處被碎冰碴劃破的新鮮傷口。

少年目光澄明,直直望著明清元,臉上是不符合年紀的鎮靜。

「明哥,我肯定能升組的。」

我會很快趕上,很快來接替你,讓你不用再苦苦一人支撐那麼辛苦。

明清元感動得一塌糊塗,上來就想來個熊抱,結果卻被淩燃當機立斷一個轉身躲開。

天氣漸漸熱了,他們這些運動員不怕冷,都穿得單薄。

不像是冬天,如果冬天時隔著厚厚的羽絨服,明清元強行來個擁抱,其實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現在絕對不行。

太親密了,很不舒服。

這句話,明清元從少年繃緊的臉上就讀懂了,剛剛升起的巨大感動,啪嘰一下裂開。

但想到淩燃剛才的話,他的心又一下軟了。

「測驗賽加油啊!」

屋裡其他人也都知道淩燃在拚升組,都紛紛送上祝福。

「好好滑!」

「咱們一次升組!」

……

「好。」淩燃環顧四周,眉眼彎彎的,看著就討人喜歡。

等送走了其他人,少年簡單洗漱過,打算在床上休息一會兒,等緩解過旅途的疲勞,就去上冰。

淩燃剛才沒有說謊,抽風似的猛長個頭之後,他的確又找回了重心。

但到底跟之前的肌肉記憶有些背離,他還需要更多的訓練來構建和適應新的重心和肌肉記憶。

所以還是要勤快點。

淩燃給薛林遠發了個短信,定好鬧鍾時間,就規規矩矩地把手放在身體兩邊,閉眼睡了過去。

其他人本來就是訓練中途溜出來的,這會兒也都三三兩兩地往冰場裡走。

年底才從省隊選拔進來的,也是淩燃比較看好的兩個成年組的運動員——掌握兩個四周跳和3a的邢成誌,以及滑行很出色,跳躍不太好的廉海軒,兩個人故意落在了後麵。

主要是邢成誌拉著廉海軒有話想說,年輕的麵孔上很明顯的心事重重。

邢成誌今年21,正處於花滑男單黃金時期的尾巴,如果按照一般運動員的軌跡,再有兩年說不定就要退役了。

他身上的傷病一點也不比明清元少,但天賦不行就是不行,其實也早就認了命。

隻不過淩燃要升組這事,還是對他造成了不小的打擊。

「我也就是想再拿幾塊國內的,或者b級賽的獎牌,不拘什麼材質,到時候退役之後能好過一點。但淩燃如果升了組,隊裡出去比賽的名額競爭就更激烈了。」

邢成誌也沒什麼壞心,看見淩燃在青年組大殺四方的時候其實還挺高興。

畢竟都是華國的運動員,同胞兼隊友能拿到冠軍,他作為華國花滑男單的一員,臉上也有光不是。

但淩燃升組這事可就切實危害到他的利益了,這讓邢成誌有點難過。

他嘴上沒說,甚至還跟其他人一起笑著祝福了淩燃,但心裡是實打實的難受。

甚至有一種既生瑜何生亮的感覺。

當然了,他跟淩燃比,顯然還達不到周瑜的地步。

但淩燃著什麼急呢,晚一年也好啊,他也就能再拚個一塊兩塊國內比賽的獎牌了,這對他來說,真的很要緊。

無論是升學,還是就業,多一塊獎牌對他來說真的影響很大。

廉海軒的情況跟邢成誌差不多,但卻比他想得更開。

「淩燃就算升了組,我估計他也會專心致誌地準備a級賽,以他的天賦和家世,還真不一定經常去國內賽和b級賽刷積分和獎金。」

廉海軒對淩燃的觀感也不錯,所以更憂心的是另一件事。

「再說了,淩燃突然長高,肯定會影響他的技術發揮,也不知道這次能不能成功升組。」

要是沒成功其實也不錯……

邢成誌腦海裡猛地蹦出這麼一句,但很快就狠狠地唾棄了自己。

他腦子裡的思緒都纏成了亂麻,索性也不去想,「等測試賽就知道了。」

邢成誌突然就覺得時間過得有點慢。

但淩燃卻覺得時間簡直過得飛快。

他好像也就在冰場裡泡了幾天,就到了測試賽當天。

隊裡測驗,甚至都不能叫比賽,但大家還是習慣地叫測試賽。

雖然是測驗,雖然沒有獎牌,但大家誰不想拿第一,讓所有人都為自己喝彩啊,隻要能提供這種表現的舞台,從某種意義來說,不就是比賽嗎。

能成為專業運動員的,肯定都有好勝之心。

所以大家還真都是很認真地在準備。

尤其是已經休賽了兩個月,隻要還想參加下個賽季的比賽的,都早就開始了新賽季節目的準備。

練到了現在,基本上都差不多能上手。

正好可以小試牛刀。

隊裡組織測驗,一方麵是為了讓大家保持緊繃狀態,不要因為沒有比賽就開始鬆懈;另一方麵,也就是看看大家新賽季的節目籌備情況。

事關下個賽季的成績,冰協的人也都特別重視,好幾輛公務車連著一線,直接開進集訓中心。

其中不乏在國際國內做過裁判的資深人士。

還在路上的時候,就有人討論起淩燃。

「我聽說這個小選手要升組。」副主席陸維棟拍著自己的啤酒肚有點感慨,「他的教練往中心裡打了報告,被我壓住了,還沒有批復。」

主席楚常存是個勁瘦勁瘦,下巴略長的中年人,看上去就很嚴肅不好說話,「我不贊同淩燃升組。」

他就說了這麼一句,陸維棟就知道淩燃升組的事隻怕是難於登天。

不過陸維棟打心底裡也不太贊同,就沒再吭聲。

車子一路開到了訓練館外。

冰場裡,參加測驗的選手們剛剛抽過簽。

淩燃排到了第十八位,居然已經是最後一個出場的了。

集訓中心現在男單的人才儲備少得驚人,淩燃四下數了數,就發現在他不在的日子裡,居然又有人陸續退役離開。

滿打滿算,場裡成年組和青年組所有人加一起,也沒有超過二十。

淩燃在心裡嘆了口氣,然後默不作聲地繼續熱身。

薛林遠拿著毛巾和水過來,「感覺怎麼樣?」

少年擦掉額角的汗珠,掀起眼簾,輕輕點了下頭。

薛林遠這就知道淩燃現在的狀態還算不錯。

心裡憋著的那口氣可算鬆了下來。

別說明清元了,薛林遠在知道淩燃長高的時候,愣是好一陣子都睡不著覺,等到跟霍聞澤打聽清楚淩燃父母的身高後,更是整夜整夜地做噩夢。

一會兒夢見淩燃長成參天巨人,一會夢見淩燃高到自己需要把脖子和頭仰成直線才能看見。

等到淩燃的身高突然又穩定下來,他的心反而更不踏實了。

馬上就要測驗賽了,自家寶貝徒弟準備新節目都來不及呢,居然還在適應身體的新重心!

這升組還來得及嗎?

薛林遠心裡急得很,麵上卻一點端倪都沒露,隻是找了秦安山談了好幾次心。

秦安山的態度就很平和了,翻來覆去就是一句話,他相信淩燃能做到。

至於怎麼做到,薛林遠順著他的目光往場裡一瞧,就看見摔倒的少年扶著擋板重新又倔強地站了起來。

「摔著摔著就做到了。」

這是秦安山的原話,聽著就讓人牙根癢癢。

但也許就是事實。

薛林遠憂心忡忡,淩燃看著看著就突然出聲,「薛教。」

「啊?」薛林遠沒反應過來。

淩燃烏黑的眼還在看著他,手下敲打關節和肌肉的動作卻也沒有停,「你難道還不相信我嗎?」

薛林遠忍不住回想了一下,淩燃有讓他失望過嗎?

好像還真沒有。

隻這一句,薛林遠心上的大石就被挪開了幾分。

他深吸一口氣,把手掌伸出,淩燃就輕輕擊打一下。

師徒兩人對視一笑,是外人難以插入的默契。

同樣是外人的秦安山遠遠看著,心裡卻沒什麼波動。

比起教練,他給自己的定位更像是團隊裡的領路人。

薛林遠太年輕,經驗不足,於淩燃而言,更多的是陪伴作用。

譚慶長因為之前的事一直拉不下麵子,再加上年紀大了,基本上在組好團隊之後就處於神隱狀態。

其他的助理教練各司其職,隻在專業上下功夫。

秦安山對自己的定位很高,也有自信能勝任這個角色。

所以淩燃的態度並不重要……他早晚……

見薛林遠忍不住又給淩燃一個熊抱,少年也沒有排斥,甚至還在對方抱過來的時候,拍了拍薛林遠的背,秦安山緩緩吸了口氣,不想去看麵前紮眼的一幕。

他隻是跟淩燃相處的時間太短。

心情復雜的秦教默默地想,一直緩到淩燃站到了冰麵上,才收回了其他的思緒。

裁判席上,冰協的來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雖然在來之前,他們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對男單這邊的情況大概有了數。

但也沒想到居然這麼差勁。

薄航居然又摔了,連隊裡的測驗賽都摔,看來緊張的老毛病是徹底改不掉了。

明清元雖然表現得還好,但基本上跟上個賽季相比,進步不大,甚至跟他在世錦賽上爆發拿到銅牌的那次相比,還有了退步。

至於其他人,根本就入不了他們的眼。

就這,新賽季還參加什麼比賽?

後年的奧運會又要怎麼辦?

冰協的大佬們冷冷地掃了一眼陸覺榮,陸覺榮就在這種死亡凝視裡瑟瑟發抖。

他也沒辦法啊,華國的花滑運動太冷門,底下的少年組青年組的儲備一直跟不上,他能有什麼辦法!還不是早早就愁白了頭!

要不是這兩年出了個淩燃,他簡直都想辭職謝罪了。

對了,還有淩燃。

陸覺榮的眼亮了下,看了眼出場排序,然後就驚喜地發現下一個出場的就是淩燃。

對了,他的短節目叫什麼來著?

陸覺榮定睛一看,然後就被簡短的兩字吸引了視線。

繁星。

是的,淩燃的短節目叫繁星。

淩燃好像很喜歡兩個字的節目名啊,陸覺榮心裡感慨著,從初生,到鳴蟬,到繁星,聽說他的自由滑節目叫歸來。

也行吧,簡短有力,就是不知道這個節目具體想表達什麼。

陸覺榮已經期待上了。

他一直看著冰場的入口,目光追隨著推開小門滑上冰的少年。

裁判席上,冰協的人也都將目光投注到場中正在滑行熱身的少年,甚至有人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錄像機,打算把淩燃的新節目錄下來仔細分析。

楚正主席的指關節在節目單上輕點,一下又一下地敲擊在繁星兩個字上。

冰場外,已經表演完正在休息的選手們也都抬起了頭。

淩燃會帶來一個什麼樣的節目呢?

驚喜,期盼,憂慮,復雜,各式各樣的視線都落在場中穿著尋常訓練服的少年身上。

淩燃新節目的考斯騰還在設計中,他穿著平時的衣服就上了場。

少年的身子挺拔,普普通通的修身訓練服都讓他穿出了乾淨凜然的意味。

淩燃壓了幾下步,用力地活動了幾下肩關節,就滑到白色劃痕的八字交叉點,輕輕點了下頭,示意自己已經做好了準備。

然後就在鋼琴聲裡,原地一個結環步,悠然地滑了出去。

很悠揚的音樂,很舒緩的節奏。

跟淩燃之前滑過的玫瑰戰爭簡直就是兩種極端。

快與慢的極端。

但往往這種舒緩的音樂,才是最難表達的,沒有激烈的節奏,怎麼設計動作,怎麼提起觀眾的情緒,都是世界性的難題。

淩燃怎麼會選了這支曲子?

陸覺榮滿臉凝重,冰協的那些人也都紛紛坐直了身。

觀眾席上,明清元一句「」就脫口而出,要知道,他可是從來不說髒話的。

但沒有人會注意到,因為所有人都有點愣神。

淩燃他,怎麼會選了這麼一支曲子?

這麼慢的音樂,聽起來就很難滑啊!

他還想不想升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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