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龍王(2 / 2)
——他帶了不少東西,隻是沒放在那個古怪的行李箱裡而已。
殷北扔了個麵包給他當做早餐,敖金彧十分感動:「北北!」
殷北抖了抖眉毛:「不是都說了不要這麼叫我了嗎?」
「可我們已經認識第二天了啊!」敖金彧微微睜大眼,「還不可以叫你小名嗎?」
殷北:「……」
你跟人混熟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一點。
他無言地轉過身,敖金彧卻沒急著出門。鬼鬼祟祟地跟了上來,趁機在他背上按了一下。
殷北動作一頓,裝作沒有察覺,目送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的小金龍得意洋洋出門上班。
他走出門,又探頭回來:「我今天上午出外勤,不出意外下午就回來了!我們一起吃飯吧!」
殷北勉為其難應了一聲,確認他走遠,這才伸手扌莫了扌莫自己背上——他剛剛好像被沾了什麼東西。
他收回手,沉默看著某條龍粘在自己身上的鱗片,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
監視?
好像也沒有這樣的功能。
總不能是圈地盤吧?
手裡這枚鱗片金光閃閃,帶著些許功德氣息,一看就不是凡物。殷北麵色古怪,搖了搖頭,到底還是把它帶在了身上。
他打了個哈欠,拉開廚房的門,門內卻並不通往廚房。漆黑一片的虛空中陰氣大盛,還能聽見潺潺水聲。
巨大的龜首從門內探出,甕聲甕氣地開口:「大人,回冥界嗎?」
「嗯。」殷北懶洋洋應了一聲。
眾所周知,去冥府有兩條路,一條是明路,走重重把守的鬼門關。另一條也是明路,走凡人沾之即死、魂魄永不入輪回的冥河。
能在這條冥河自由往來的,隻有冥府十君之一的渡厄君,可惜他隻載冥王,其他人一律不搭理,所以這可以說是殷北專屬的上班路線。
殷北屈著腿坐在龜殼上,懶洋洋打了個哈欠。
「大人,您明明不用睡覺,為什麼總打哈欠?」渡厄君慢吞吞開口,「像是總睡不醒。」
「因為麻煩。」殷北撐著下巴,「我打哈欠的意思,就是最近遇到了麻煩事。」
「今天活多不多?」
「近日不肯好好配合的生魂變多了,但大家都還能處理。」渡厄君緩緩劃動四肢,載著他在冥河前進,「另外,今天來了客人。」
殷北隨口問:「誰?」
「東海龍王。」渡厄君慢吞吞回答,「聽說東海的小太子在您那,她來打聽好幾回了,前幾日都沒遇見,還帶了幾壇子酒,好遠我都聞到酒香了……」
殷北悶聲笑了一聲:「我聽懂了,你是饞她的酒了。」
渡厄君不好意思地笑了兩聲:「這天底下就那幾種酒我能喝得醉,也隻是偶爾貪杯。」
殷北哼笑一聲:「她這會兒來找我,恐怕是有正事要說,聊完了叫你來喝酒。」
「好。」渡厄君樂嗬嗬地答應了,慢吞吞把他送到冥河岸邊,又問了一句,「大人,東海的小太子,是條什麼樣的龍?」
「雖說您不信月老牽的姻緣線,但能跟您牽上紅線,應該總是有些特別之處的。」
「嗯。」殷北贊同地點了點頭,「特別傻。」
他徑直走向自己冥府的居所,留下一臉茫然的渡厄君。
——東海龍王早已經一臉焦急地等在了那裡。
殷北和這位東海龍王、敖金彧他親媽,在月老給他和敖金彧牽紅線之前就認識了。
東海龍王敖醒月,在龍族都算是特立獨行的一位,當年還沒繼承龍宮的時候,就是龍族裡出了名的叛逆龍,而今成家立業繼承東海,又成了出了名的叛逆龍王。
敖金彧能想出逃婚這種餿主意,估計也算是耳濡目染。
當初知道自家兒子和殷北牽了紅線的時候,她也得意洋洋過以後要當殷北的「媽」,不過在被他按頭灌了幾口冥河水以後就再也沒敢提過了。
「哎呀,可算等到你了,冥王。」敖醒月裝模作樣地朝他行了個禮,客氣得反常。
東海龍王一身廣袖長袍,衣擺綴滿珠玉金葉,顯得華麗又貴氣,也隻有她這樣身量高挑,眉目淩厲英氣的長相才撐得起來。
殷北對龍族一向華麗過頭的打扮見怪不怪,她既然裝模作樣當和他不熟,他也十分配合地露出笑容:「稀客稀客,這位就是傳聞中的東海龍王吧?」
「說『王』不說『吧』!」敖醒月裝正經人也裝不了多久,「嘖」了一聲一甩袖子,翹著腳坐下來,「算了,拐彎抹角我自己都難受。」
「來來來,先喝一杯,這可是我從天庭薅來的醉仙釀……」
作者有話要說:敖金彧:我剛離開家,不知道北北餓不餓,渴不渴,有沒有被陰氣嚇到,想不想我。
殷北:在和你媽喝酒,勿c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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