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隻刀子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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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手持大刀滿臉凶煞之氣的來人,花滿樓臉上表情不變,還是一副溫和有禮的模樣,「閣下是誰?」

一個良好的,專業素質過硬的演員,是能夠在臨時改變劇本的時候做出恰到好處的反應。不過很可惜,崔一洞並不能算是一個好演員。

上官飛燕低著頭抽泣,並對著崔一洞使了個眼色。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她心裡有些打鼓,根據情報,今天的百花樓應該隻有花滿樓一人,但不知道為什麼,在看到他身後跟著的那條狗時,上官飛燕突然不確定了。

「老子是花刀太歲崔一洞——」

崔一洞沒有注意到上官飛燕的示意,隻是盡心盡力地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手中的那把大刀背上開了兩個洞,上麵穿的銅環隨著崔一洞的動作發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臉上的橫肉擠在一起,看起來格外凶神惡煞,「老子給你一刀,你身上就得多一個洞!」

噗。

苟十三躲在花叢裡,被這略帶中二的發言逗笑了。

先不說這堪稱廢話文學的自我介紹,最主要的還是當事人並沒有意識到笑點,那種一本正經自我介紹的感覺反而是最有趣的。

花滿樓略略偏了下頭,他聽到了花叢裡傳來的笑聲,雖然隻有極輕微的一下,但這點聲音還是逃不過花滿樓的耳朵。

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見狗的笑聲。

「抱歉,大概是我孤陋寡聞。」花滿樓笑道,他被苟十三發出的聲音搞得也有些忍不住想笑,但在現在這個情況笑出來很明顯有些不太合適,不過即使是花滿樓努力憋笑,他的嗓音裡還是帶著一些令人難以忽視的笑意,「更何況我身上暫時也不想添加格外的洞,閣下還是請回吧。」

不對勁,這裡怎麼會有笑聲?

上官飛燕輕輕擦拭了一下眼眶,睜著朦朧的淚眼四下打量,倘若這裡還有旁人,那麼今天的計劃算是徹底報廢了。

看來一切隻能從長計議,上官飛燕下定決心準備開口,起碼得讓自己先從這不利於自己的泥沼中脫身。就聽見一旁的崔一洞一聲怒吼,手提大刀朝著花滿樓的頭上砍去。

上官飛燕突然有些後悔,或許她應該帶一個稍微有點眼頭見識的手下出來。

崔一洞的動作勢如破竹,他雖然隻是二流高手,但那把大刀實在是唬人,刀刃卷著風聲對準花滿樓呼嘯而去,他的表情猙獰可怖,仿佛下一秒地上就會多出一具血淋淋的無首屍體。

而花滿樓卻好像毫無察覺,依舊呆呆地站在樓梯之上,雙眼無神地看著前方,好像完全沒有察覺到即將要到來的生命危險。

「啊!!」上官飛燕在心裡暗暗叫苦,麵上卻露出驚慌失措的表情,對著花滿樓的方向發出驚呼,「公子小心!!他來」

「叮——」

一聲脆響把上官飛燕尚未說出口的話堵在了喉嚨裡。

不僅是上官飛燕,就連剛剛還氣焰囂張,滿臉一副老子天下無敵的崔一洞,此時都像被扼住喉嚨的鴨子一般,臉漲得通紅,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哐當!!」

他手裡的刀斷成了兩節,落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崔一洞和上官飛燕的視線緩緩往下,隻見地上除了那把斷刀,還有一朵正在盛開的紫紅色杜鵑花。

這朵花花瓣嬌嫩,顏色嫵媚,上麵還有隱隱約約的深色花紋,一看就知道是罕見的品種。然而現在崔一洞和上官飛燕都沒有欣賞花朵的心情,隻是看著這朵杜鵑花,就感覺後背升起無窮的寒意。

就在剛剛,這朵花被人以暗器的手法拋射出來,在崔一洞的刀碰到花滿樓衣角之前砸在了刀上,直接把厚重的刀擊成兩截。

而現在這朵花就這樣無辜地躺在地上,其花瓣居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損傷,整潔漂亮地就像剛摘下來一般。

上官飛燕已經連假哭都哭不出來了,她見過很多一流高手,也見過隱隱踏入宗師境界的武學大家,但像這樣飛花擊碎鐵器卻不傷花朵的卻是真的聞所未聞。

這百花樓裡到底藏了一個什麼樣的絕頂高手?

江湖上能做到這點的人屈指可數,上官飛燕簡直想都不敢想,百花樓到底出了什麼樣的籌碼,能讓一位這樣的高手為其保駕護航。

………好家夥,好像過頭了。

苟十三愣愣地看了眼自己的狗爪子,這個爪子底部有一層軟乎乎的肉墊,鋒利的爪子藏在毛絨絨的爪內,可怎麼也沒想到,這樣可愛的狗爪子居然會蘊藏如此可怕的力量。

他是不是對自己的實力有那麼一點認知錯誤?

事情的發展已經完全到了一個無法控製的地步,上官飛燕咬了咬牙,對著花滿樓抬起臉,「感謝公子救命之恩。」

無論這個躲在暗地裡的高手到底是誰,現在都得把這招的名頭按在花滿樓身上,原本涉及好的路線此時已經徹底崩潰,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謝,舉手之勞而已,姑娘客氣了。」

花滿樓雖然看不見,但他的聽覺可以在絕大不部分時候代替他的視覺,甚至可能會比五感俱全的人捕捉到更多的信息。就在剛剛,他很清楚地聽見他擺放在門口的一盆墨紋紫玉杜鵑枝頭折斷的聲音。

再根據崔一洞和麵前這姑娘的反應,很容易推斷出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隻狗是想保護自己嗎?

雖說花滿樓並不需要這種保護,他的實力打十個崔一洞也是綽綽有餘,在眼睛出事之後,花滿樓周圍的人對他都多多少少會有一點格外的照顧,但被狗保護……這確實還是頭一遭。

花滿樓不著痕跡地側了下頭,而且這狗的實力似乎遠比自己想象的要厲害的多。

「無論如何公子都救了我一命,」上官飛燕向前一步,一邊說一邊拚命朝崔一洞使眼色,「隻是不知道可否………」

在收到上官飛燕不知道多少示意之後,崔一洞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那部分戲還沒演完,隻是原先的那把鑲銅穿孔的大刀此時就剩下個刀柄握在手裡,崔一洞是扔也不是拿也不是,氣勢在無形中已經縮減了一大半。

「這件事我告訴你你別多管閒事!這小偷偷了我的東西,我殺她豈不是天經地義?難道公子也要做這是非不分之人嗎?!」

這話聽起來有道理,隻是從崔一洞口中說出來,總是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滑稽感。花滿樓皺了下眉,心中的違和感在崔一洞說完話後更加明顯,似乎這一切都太過湊巧了。

上官飛燕嗚咽了兩聲,聲音裡有這個年紀女孩子特有的清脆,「誰讓你是個壞人?我」

「我讓你胡言亂語!!」

崔一洞怒極,他的長相本來就很適合這種蠻不講理的角色,再加上隨身佩刀被輕易擊斷,崔一洞的怒火更是增加了幾分真心實意,舉起沙包大的拳頭就朝著上官飛燕梨花帶雨的臉上砸去。

上官飛燕驚叫著捂住臉,並從指縫裡悄悄觀察者花滿樓的反應。

「」

有兩個字乘著風飄到花滿樓的耳朵裡,花滿樓臉色微微一怔,隨後便搖搖頭無奈一笑。

他大概知道陸小鳳的意思了。

崔一洞的拳頭眼看就要砸中上官飛燕,這樣的拳頭哪怕是打在一個成年人身上隻怕都要傷得夠嗆,更不要說隻是一個看似嬌嬌弱弱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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