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隻刀子狗(1 / 2)
托西門吹雪的福,苟十三和阿飛在城裡的日子甚至可以說是相當滋潤。
客棧是管飯的,而且夥食不錯,阿飛看起來變化不大,倒是苟十三在閒暇時扌莫了扌莫自己的肚皮,大概是心理原因導致的錯覺,他的肚皮似乎比之前圓潤了一點。
傳說中那個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家夥依舊不見蹤跡,但苟十三和阿飛好歹知道了他的名字叫大智大通——這當然不可能是真正的名字,但多多少少也有個代號,總比一開始兩眼一抹黑要好得多。
阿飛出去買東西,苟十三留在屋內翻看著近些天來新收到的信,他現在已經可以完成基本的閱讀,必要情況下還能用爪尖蘸著墨水寫上一封回信,隻是字跡醜得有特色,認識的人隻一眼便能分辨得出。
後麵的幾天西門吹雪又陸陸續續寄了幾封信來,這些信倒是他親筆所寫,除此之外,苟十三還收到花滿樓和陸小鳳寄來的信紙,陸小鳳的信甚至不能稱為真正的信件,有時候是一片寫滿字的破布,有時候則是不知道從哪兒撕下來的一小條廢紙,上麵稀稀疏疏地寫上幾句問候的話。
內容倒是很簡單,無非就是說陸小鳳這段時間恰好也在江南查案,過不了幾天就會到這兒和他見麵,還讓苟十三不要跟西門吹雪省錢,想吃什麼就吃什麼,馬上要到夏天,正是狗子最容易掉毛的季節,這種情況下就該好好補一補。
陸小鳳似乎總是在查案,苟十三認識他到現在,感覺他不是在查案便是在查案的路上。或許是陸小鳳本身的體質就容易吸引這些亂七八糟的麻煩事件,但現在更讓苟十三在意的,還是陸小鳳在信中詳細描寫狗子掉毛的盛景。
真的假的?
苟十三扭過頭梳理了一下自己現在看上去還頗為濃密的皮毛,陸小鳳在信裡信誓旦旦地說,一旦到了夏天苟十三便會像一床好幾年沒洗的破棉絮一般,一路跑一路迎風掉毛。
這個場景光是想一想就讓狗汗毛倒豎。
不論苟十三對此到底是相信與否,阿飛看起來倒是信了,這幾天幾乎變著法子給苟十三揣食物,吃得他肉眼可見地又膨脹了一圈。這種行為甚至讓苟十三產生了一種錯覺,那就是阿飛和陸小鳳,要比他這隻真正的狗子還要懂狗。
這就很怪了,不過苟十三對此接受良好,畢竟是第一次做狗,誰都沒有經驗不是嗎?
苟十三非常自然地把心態扭轉了過來,作為一條狗,掉毛就和人類脫發一樣是人生中不可避免的一環,自然也沒必要在這種小事上花費太多的心力。苟十三半趴在椅子上打了個滾,阿飛出去已快有一個時辰,窗外太陽西沉,能隱隱約約看到墨藍的天空上掛著一輪細月。
外麵沒有打鬥的聲音,這說明阿飛並沒有和別人起爭執。苟十三聽力很好,尤其是天黑後,原本就足夠好使的耳朵似乎更加敏銳。
街道上還有含含糊糊的叫賣聲傳來,聽聲音像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太太,苟十三抽動著鼻子,他好像聞到一股香甜的味道,然而還沒等他竄到窗戶邊看看究竟,他的耳朵便支棱起來,隨後立刻跳下椅子,搖著尾巴朝房間門口奔去。
他聽到了上樓的腳步聲,以及一陣一陣細弱的貓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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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飛也沒想到,自己隻是下去買點東西,回來的時候居然還帶上來一隻貓。
夜晚的街道幾乎沒什麼人,和白天熱鬧的模樣完全不能比,湖邊樹影婆娑,好像晃動的人影。
不對,不是好像,阿飛仔細一看,那邊的確有個人,隻不過她的月要身彎曲佝僂,蜷縮在樹影下差點讓他忽視了過去。
那人也注意到了阿飛,隻見她從樹下走出來,這是一個極老的女人,臉上滿是皺紋,月匈腔和月要部幾乎垂直,讓人忍不住懷疑她到底是什麼走路的。老人在看到阿飛後眼睛裡露出高興的光亮,好像阿飛不是人,而是一顆能讓她青春永駐長生不老的靈丹妙藥。
老人越走越近,阿飛這才注意到她穿著一身青色的破布衣裙,左臂挎著一個很大的竹簍,上麵還蓋著一塊白布,裡麵不斷湧出溫熱的香甜氣息。
「糖炒栗子,要買糖炒栗子嗎?又香又甜的炒栗子,才十文錢一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