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東京,米花町。
警戒線習被拉起,人們對此習以為常,唯有走進警戒線的伊達航和日暮十三,正麵色古怪地盯著座位上拿著刀叉往嘴裡塞蛋糕的青年男人。
青年男人,平島陽,25歲,神濱區警部補,今年被調來米花町搜查科一隊,頂頭上司目暮警官。
「平島陽,」目暮警官沒忍住抽抽嘴角。「你就不能晚幾分鍾再吃?」
但凡是個正常人,都很難乾出來在命案現場麵不改色吃飯這件事。平島陽這一年來明明破案無數,但在媒體裡沒有一個好名聲,被罵「目無法紀」「為所欲為」「囂張跋扈」,當真半點兒不虧對他這一舉一動。
「不能。」平島陽將最後一口蛋糕塞進嘴,被噎得直捶月匈膛。
實際上他剛查完手頭上一個案子,閒下來沒有十分鍾,連水都還沒喝上一口,隻來得及隨便找個店鋪扒拉一口蛋糕,鬼知道為什麼就又出了個案子,不過,這口飯既然已經吃到嘴裡了,就別想讓他吐出來。
那股憋悶感褪去,平島陽扔下刀叉抹一把嘴,從座椅上起身。
他腿一邁,如同風般飄到正狠狠盯著他的嫌疑人一號麵前,放大的麵孔直接懟到嫌疑人一號眼前。
「你是豐田文子?」
平島陽的聲線不是很冷的類型,當他專心念起一個人名字的時候,就像晚風輕輕搖動樹葉,輕易能讓人感受到自己正在被重視的錯覺。
再加上平島陽皮相確實俊美,燦金色灑滿天光的眼睛,不太符合警察規範的小辮子,更像動漫照進現實,讓豐田文子不合時宜的有些臉紅。
「是的,警官先生。」
平島陽倒是沒心思管這些有的沒的,他隻是抽出一直揣在衣兜的紙筆,開始例行詢問:「死者豐田涼太,和你什麼關係?」
「豐田涼太是我哥哥。」豐田文子一五一十的回答。
平島陽摩挲一下指尖。
他轉過頭,對一旁探查現場的伊達航說:「伊達,你先替我問一下他們的動機和不在場證明,我需要先看看死者屍體。」
伊達航不置可否的點頭。
兩個人交換位置,平島陽帶好手套,向屍體靠近。在走到屍體周圍的瞬間,各種信息飛速湧進大腦。
[手機——死者使用的手機,翻蓋款,使用時間兩年以上。]
[死者屍體——指甲中存在黑色不明泥狀物(衛生狀況不佳),指節處存在黑色墨跡(似乎是鋼筆水),衣服剪裁不合身,肚腹處衣料老舊,雙腿內側存在磨損(有過迅速減肥行為,並經濟狀況拮據),嘴唇紺色(重金屬中毒),眼眶凹陷(精神不濟)。]
[黑色的包——一個造型簡約的單肩包(友人所贈禮物,邊角處有破損)。]
[方形糖盒——有劃痕,表皮磨損,盒子底部印有生產日期,至今為止已有四個月。]
[杯子——平平無奇被使用過的紙杯,上麵有指紋(豐田涼太本人的)。]
……
「我姑且問一句,豐田涼太應該已經工作了吧?他今天這是請假?」平島陽一邊翻著線索,一邊冷不丁問出聲。
「死者是銀行櫃台業務員。」一直關注平島陽狀況的伊達航回了一句。「據資料顯示,他應該工作了四到五個月,沒有請假記錄。」
正常來說,作為一個已經工作的成年男人,身上留存的信息並不應該如此。更何況日本是一個非常注重外表的國家,銀行櫃台業務員作為一整天都在櫃台內為客戶辦理業務的職業,要求更甚。
平島陽想了想,打開死者身邊的方形糖盒。
——裡麵沒有一顆糖,全是一包包白色的粉。
「叫鑒定科的人來。」平島陽捏起一包粉末,將粉末提的離自己能多遠就多遠。「我懷疑這玩意兒是毒品。」
將東西交給兵荒馬亂進來的鑒定科,平島陽又撿起死者的手機,按開。
[6月7日,14:04。]
[日期標注:別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
背景是豐田的家人,年邁的男人女人坐在沙發上,豐田文子從旁邊的臥室冒頭,還有一個不認識的女人——準確來講是嫌疑人二號,豐田涼太的妻子豐田幸,未嫁人時名為北山幸的女人,正握著鍋鏟站在廚房裡,而這張照片是豐田涼太拍的。
而通訊錄裡隻有七個人。
[爸爸]
[媽媽]
[文子]
[阿幸]
[老板一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