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仙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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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流玉走後, 陳意白的賭癮不減,要繼續投骰子玩。

接下來的每一局都是謝長明贏。

陳意白作為最菜的那個,輸了五局, 作為懲罰被灌了兩壺酒。

他很不服氣, 又開始大呼小叫:「謝長明你是不是出千了!」

謝長明瞥了他一眼, 漫不經心道:「也就連贏七把, 可能運氣好吧。」

陳意白:「?」

以前你的運氣怎麼沒這麼好過。

謝長明笑了笑, 將骰盅搖了兩下:「接下來看能不能連贏十七把。」

陳意白知道謝長明說的是真的,賭癮瞬間消失, 忽然耍賴說不想玩了。

謝長明點了下頭。報復完了,也就順勢放過陳意白。

預定的時間還有很長, 他們也不會因為盛流玉離開就散場, 繼續喝酒。

酒是冷的,喝的多了,身體卻暖和起來, 頭腦也發熱, 什麼都百無禁忌,什麼都說得出口。

陳意白喝的最多, 忽然問:「小羅的事都好了嗎?以後不會再犯了吧。」

將那個魔族的神魂驅逐出去後,思戒堂又將周小羅留了幾天,確定查不出什麼所以然來, 才放她回來, 卻還是要定時定點去思戒堂例行檢查。

明麵上說的是周小羅得了癔症,已經治好了。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這件事諱莫如深,具體怎麼了,誰都知道一點, 誰都不知道全貌。

即使是阮流霞,也以為周小羅是被人奪舍。還暗自責怪過自己,奪舍這麼明顯的事都沒發現,差點害死了周小羅,自己也陰溝翻船。

周小羅白著張臉,很羞怯地搖了下頭:「已經好了,以後不會了。多謝,多謝大家的照顧。」

陳意白大手一揮,很是瀟灑道:「都在一起住了三年了,還談這些做什麼。」

他的話一頓,又道:「一轉眼,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也不知道還能在書院待幾年?」

在麓林書院裡,即使出身不同,可生活與修行大抵是沒什麼不同的,天天在一塊讀書,考試之前一起抱佛腳。可讀完書,走出書院,天高海闊,山河遼大,也不知道有哪條路好走。

陳意白低頭想了一會:「你們準備去往何處?」

阮流霞道:「我要回玄冰門。玄冰門一貫避世,隱世不出。我回去後,大約很久不能再出來了。」

周小羅輕輕道:「我跟著小姐。」

片刻後,阮流霞又添了一句:「若是從前,玄冰門的弟子若非修足百年,是不能出門的。現在來了書院,遇到你們,倒也有趣。」

難得一次,阮大小姐也說一句軟話。

叢元道:「我可能也要回落鳳山陪我爹種菜,唉,其實我本來就不想出門。不過,也說不準。若是深淵有事,我讀了這麼多年書,怎麼也是要去的。」

深淵之患,魔界之憂,這幾年來一直未曾消散,反倒有愈演愈烈的架勢。叢元是個半魔,對魔族有點手足之清,若真讓他去討伐,大抵不太樂意。可身上另一半流的又是人類的血,得了許多教誨,深淵還是能盡力而為。

陳意白又問:「謝道友,你呢?」

謝長明很少會想未來的事,或者說,隻有第一世的時候想過,第二世起死回生定下的第一個目標至死也沒有實現,沒空去想別的。而現在,鳥找到了,似乎也該想想了。

冷風吹在謝長明的臉上,他很清醒,想得也很快,似乎是曾思量過很久,不假思索便能得出以後的願景。

他道:「我想,找一個福地,建上仙府,日後便在那裡隱居,閒來無事,可遊遍四洲風景。」

陳意白「呀」了一聲,感嘆道:「這樣啊,不太……我以為你的誌向會很遠大,比如當城主什麼的。」

謝長明輕鬆地笑了笑:「怎麼,不行麼?」

陳意白紅著臉,半醉半醒:「也不是不行吧。但是,謝長明,你和別人不太一樣。在我們當中,你是最厲害的那個。書院裡這麼多學生,也沒人比你更厲害了吧。」

連往日裡最傲氣的阮流霞都沒反對這句話。謝長明是那種看起來不太出眾,樣貌雖英俊,可修仙的人也長相大多差不到哪裡去,修為不太高,刀法樸實,加上刻意不出頭,容易隱沒在人群中,是個不上不下,不好不壞的修士。實際上隻有和他相處,才知道他與眾不同,他隻要想做,沒什麼事是他做不到的。

謝長明沒有否認他的話,捫心自問,沒說假話:「可我的願景就是這樣。」

十歲前是努力在龐大而貧窮的家庭中活下去,乾很多活,不太說話,能吃飽就足夠了。

被丟掉時想的是走出雪山,如果不能活下去,至少死的不要太難看。

十三歲從昏睡中醒來,撿到了一隻笨鳥,就發愁怎麼當一個飼主,好好養活一隻嬌氣的小鳥。

在普通人看來的吃苦,於謝長明而言並不算什麼,隻是生存所需的必要代價。

後來去修仙,想的更多了點,也沒有很多,想盡其所能練到最高的修為。在這個詭譎的世界能保護得了他的鳥,滿足鳥所有的願望。

可是連這個也沒能做到。

謝長明不是那種願望遠大的人,他做了很多事,目標卻總是很難實現。唯一不是出自生存本能,而是希望達成的願景也不過是無拘無束,無憂無愁,可以和他的鳥遊歷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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