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害羞(1 / 2)
「瞧盧伯說的,我雖不才,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手藝,但我也知棗香坊走到這一步不容易,不會給掌櫃的拖後腿的。」德順說著,有些心虛的低下了頭。
盧伯瞥了德順一眼,問道「掌櫃的夫君被扣在府上,她也不能時刻出來,出來了怕被人瞧見,這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
「那咱們也該幫襯著,不叫掌櫃的叫人發現,順子覺得呢?」
德順不安的抓了抓袖口,覺得袖子裡揣著的東西有些發燙。
盧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站起身說「話我就說到這兒,你一旦錯了主意,那些不屬於你的就會變成取你性命的刀子,那些屬於你的也會離你而去,你自己掂量吧!」
夜深了,盧伯收了燙酒用的酒壺,進了自己的房間。
他一個日日在灶房忙活的人,雖然平日裡話不多,但棗香坊中發生的事,他幾乎都看在眼裡。
至於德順私底下見過誰、什麼時候離開的,他更是知道,因為德順給他打下手,天天圍著他轉,突然不見了他當然知道。
月光之下,德順呆呆的坐在台階上許久,袖中的東西順著袖子滑下來,落在了手中。
那是一個金元寶。
當時溫南蕁買下棗香坊時,帶著銀子和金元寶來簽字畫押,當時德順瞧見了。金元寶在燭火下被照的發了光,那一刻德順隻覺得心裡頭發癢,手心熱熱的,想要將金元寶收入囊中。
如今,他也有了自己的金元寶,盧伯說的那些話,又能礙著他什麼事?反正他又沒害人,不過是說了一句溫南蕁的行程罷了,回頭他不在棗香坊當差,憑著一塊金元寶想去哪不成?
通過自己的夢,溫南蕁知道了齊國使臣會死在驛站,她想著如何利用這個夢,達到她自己的目的。
一想到許盡川那個畜生還好好的活著,她就覺得心裡頭如同被刀狠狠的剜了兩下。
可她那一手字寫的雖然不錯,但太有她自己的味道,模仿不來別人的字不說,還很容易暴露她自己。
所以思來想去,她敲響了何明燭的門。
看見溫南蕁進到何明燭屋內,宋媽媽關上窗子雙手合十,閉著眼睛口中念念有詞。
鈴鐺詢問道「您這是說什麼呢?」
「傻孩子。」宋媽媽睜開眼睛同她說「大公子和夫人到現在還沒圓房,你不急啊?」
鈴鐺眨了眨眼睛,實話實說道「不急啊。」
宋媽媽翻了個白眼「少夫人這會兒要是能生下個康健的兒子,那一切困難都迎刃而解了!」
她明白,這恆郡王府的位置,日後很大可能是由何明煜繼承。
因為何明燭的癡傻,何祁安隻有何明煜這麼一個健康的兒子,隻能把一切的東西都傳給何明煜。
但如果他有了一個健康聰明的孫子那就不一樣了!何祁安這會兒正值壯年,完全可以再等個十年二十年,把孫子好好培養一番,等孫子大了皇帝一定會分給他們蕃地,到時候離了京城天高皇帝遠,那豈不是更舒坦了?
溫南蕁不知道宋媽媽想了什麼,她將來意同何明燭說了一遍,何明燭不解的問「你為什麼確信,我能模仿明白別人的字跡。」
真相如何,溫南蕁當然不能實話實說。
記得多年前,她依偎在父親身邊,聽著自己弟弟在學堂上課的事。
方釗拿出了兩張紙,紙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字,方釗問她字是誰寫的。
她回答是弟弟方湛遲。
但方釗告訴她並不是,寫下這兩篇字的是和方湛遲一起上學堂的人,是恆郡王府家的大公子何明燭。
那時的何明燭才多大,七八歲左右?一手好字寫的很多大人都比不上。不僅是字寫的好,他模仿字體也很像,通過字就能看出一個人的寫作習慣,從而仿的更加像。
但溫南蕁此刻隻回答說「死馬當活馬醫唄,你幫不幫?」
何明燭看向她,隻見溫南蕁倚在桌幾旁,一頭青絲鬆鬆垮垮的挽著,上頭插了一支白玉的簪子,為她平添了幾絲柔弱,燭光微微晃動,在她的臉上染出了一些恍惚的美。
「看什麼呢?」溫南蕁做直了身子問。
他收回目光來,莫名有些心虛,答應道「你都問了,我若是不答應倒是我不對了。」
「我可沒強迫你。」溫南蕁拍了一下何明燭的肩膀「既然這樣,我可就當你同意了!」
齊國使臣馬上就要過來,溫南蕁已經做好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