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奇怪的何祁安(1 / 2)
雲紹昌走後,隆康帝的臉色十分不好看。
劉智有些提心吊膽,詢問道「陛下,您看奴才要不要傳許大將軍進宮來?」
「暫時不用。」隆康帝捏了捏眉間,覺得頭疼的緊「這幾日一直沒接到蒲元他們的戰報,不知這場仗打成了什麼樣子,現在驚動許盡川不好。」
劉智也明白隆康帝的意思,猶豫了一番說「許大將軍倒是沒聽說和齊國有什麼牽扯,估計隻是陷害了方釗?」
這也是他的猜測。
隆康帝聽見這話,放下了手抬起頭看著劉智,眼神發冷道「方釗謀反已是事實,沒準兒就是方家的人搞事情。」
他是判決了方釗有罪的人,如果承認是旁人陷害了方釗,那他也難辭其咎,這個責任他不能負。
他可以將許盡川處決,隻因他攛掇朝臣一同欺君,卻不可能為方釗尋回清白,那樣的話就說明他錯了。他是皇帝,他怎麼能錯?
劉智不敢再說話,隆康帝繼續說「上一次從齊國使臣那兒搜到的信件和蹀躞帶,怎不能證明許盡川和齊國有牽連?他們說不定早就暗自通氣兒,等著兩國何時開戰時,讓許盡川給他們行個方便!」
「陛下說的是。」
「方家的人並未死絕,這也是許盡川的疏漏,方釗兒子方湛遲的屍骨一直未找到,雖然當年他隻有十歲,可現在五年過去,他怎麼說也有十五歲了,家恨他不會忘記,而且方釗在他小時就傳授武藝,他可不見得是比方釗懦弱的人。」
「那陛下打算怎麼辦?」劉智說道「兵符已經從許大將軍的手上要回來了,他手下也沒什麼人用了,是不是可以暫且等等?」
隆康帝眼睛半眯,滿臉都寫著深不可測「當年朕吩咐他去抄了方家,但朕再派人去時,一直沒能找到狩虎符,這是朕的一塊心病。」
劉智故作緊張道「陛下是懷疑,許大將軍暗自拿了狩虎符,一直沒能交還給陛下?」
「他也掌兵多年,在軍中也算有威望,且收回兵符的事外人並不知情,保不齊還會有兵士追隨於他,若是他突然造反,這事還真不好收場。狩虎符統領的都是精兵,如若落在他手上,那京城怕是會亂了套。」
「五年前方釗被殺時都沒拿出狩虎符自保,狩虎符這些年沒現身,會不會是壓根就不存在?」
隆康帝瞪了劉智一眼「朕的父皇能騙人不成?聖旨都下了,不準朕將狩虎符要回來,還能有假?不過朕覺得,許盡川敢揭發與他有著父子之情的方釗,會不會是之前方釗將狩虎符給了他?」
不然許盡川憑什麼有這麼大的膽子?
而且隆康帝一直懷疑,許盡川跟隨方釗多年,了解他的為人,很有可能早就知道了狩虎符被藏在何處,他要是偷到手裡,也就能解釋清他為何有這麼大的膽子了。
「待蒲元和文崢將戰況告知,朕再決定要不要對許盡川下手吧。」
溫南蕁來到了棗香坊,看了一眼門口掛著的虎頭,她匆忙進了灶房。
盧伯正在忙碌著,為荷花糕點綴花蕊,瞧見溫南蕁進來後看了看她的身後,確認沒有人跟著。
「盧伯,這段時間有人過來嗎?」
「回掌櫃的,並未有人過來!」盧伯有些擔憂的說「按理說三千精兵也能剩下不少,為何沒人來認呢?會不會是大部分都不在京中,或者壓根就是看見了卻不想承認自己的身份?」
「這些都有可能。」溫南蕁嘆了口氣「這麼多年過去,當年的精兵如今都上了年紀,狩虎符多年不現世,他們自己怕是都要懷疑狩虎軍究竟還存不存在。」
盧伯點了點頭「再等等吧,說不定是沒人看見這些,總會有人來承認的。」
作為狩虎軍的一員,他不願相信當年的兄弟們已經放棄了狩虎軍的身份,或者說他對這些當年的戰友還有著很高的期盼。
「對了盧伯,您可知刑部尚書蕭敬之?」
「當然知道。」盧伯繼續點綴著花蕊,認真的說著「蕭敬之是老臣了,他從先帝在位時便坐著刑部尚書的位置,一晃也有三十幾年了吧?並且這蕭氏家族輩輩出高官,蕭敬之的祖父做過正一品,蕭敬之的父親是現在這位皇帝的啟蒙師傅,再往上數幾代,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溫南蕁聽進了心裡,又問「那您可知蕭敬之與五年前被抄家滅族的方釗有何關聯?」
盧伯動作一頓,放下了手裡的小碗。
狩虎符當年是被方釗拿在手裡的,他們雖表麵上效忠隆康帝,但實則要做的是狩虎軍的本分。可惜方釗臨死也不拿出狩虎符來,讓他們十分的不解。
即便知道不能讓方釗白白的死,但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畢竟狩虎符是否還在方釗的手上無人知曉,而且一旦行動了那便是造反,這幫狩虎軍有一個算一個,被抓住都是必死無疑。
因此方家出事時,狩虎軍並未幫忙,他們效忠的是手拿狩虎符的人。
聽溫南蕁問起蕭敬之與方釗的關係,盧伯回答說「他們二人是否有私交,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聽說早年間蕭敬之曾向方釗的正妻嚴氏求親。」
這件事溫南蕁也聽定國公說了,隻是她所知也不詳細。
「那後來呢?她定然是沒同意啊,不然怎會嫁給別人?」
「正是如此,當年的嚴家就已經開始走下坡路了,因為嚴氏的父親意外過世,家裡上下全靠嚴氏的母親操持,定然要為自己的女兒尋個好歸宿的。」盧伯又拿起了小碗,用小刷子蘸著花色的漿糊,往綻放的荷花上塗抹「蕭敬之早年間名聲並不好,他是個好色的人,嚴氏的母親估計是因為這件事所以不嫁的吧。」
溫南蕁沒想到,在多年以前還有這麼一檔子事。
「那嚴氏本人是怎麼打算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所知也不算多詳細,因為我早年間負責的是搜集情報,聽說狩虎符被傳到了方釗手中,我便打聽了一些方釗的事,因此才查到了蕭敬之的頭上。」
「還有其他消息嗎?比如說蕭敬之因愛生恨的事?」
盧伯回想了一番「你若是這麼說,倒是真有一件!嚴氏懷著第一個孩子快要臨盆時,到山上上香的途中被蕭家的馬車剮蹭到了。」
「後來呢?」溫南蕁攥了攥拳頭。
既然盧伯說起此事,那必然是和蕭敬之有關係的。
沒想到她出生之前,還遇到過這樣的事。此事若真是蕭敬之所為,那他實在算不得是個大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