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隆康帝的幺蛾子(1 / 2)
「罷了,你不願意說就不說。」何明燭摩挲著手說「小時候我也喜歡蟈蟈,母親還在世時,曾經送過我一對玉雕的蟈蟈,等明日我找出來,送給你弟弟吧。」
「你都聽見了?」
何明燭有些心虛的點了點頭。
溫南蕁沒再說話。
「你打算怎麼安置他?」何明燭又問。
「一直留在棲雲閣顯然是不行的,不僅是要瞞住孟思屏,還要瞞住父親。」溫南蕁覺得頭疼。
若是留在府裡,隨便找個什麼差事做,在自己的眼皮子下頭看著,那也還算好。
可雖然過了五年,方湛遲張開了,卻還有著幼時的模樣,偏偏見過他的人又多,何祁安就是其中之一,若是被誰認出來那就糟糕了。
思來想去,溫南蕁想到了一個地方。
另一邊,郎中給孟思屏包紮好了傷口,何祁安聽聞郎中過來,他也就跟過去了,詢問了藥方之後便跟著進了灶房。
臥房之中,隻剩下了孟思屏和春楣主仆兩個。
孟思屏有些生氣的說「今日的事絕不是偶然。」
「大夫人這話怎麼說?」
「有人莫名其妙來刺殺我,溫南蕁那小蹄子也過來摻和一腳,還將人救走了,若不是我受了傷,現在去搜棲雲閣,一定能搜出蛛絲馬跡來。」
春楣捂了捂嘴「您是懷疑,那刺客是溫南蕁派來的?」
「溫南蕁哪有那麼大的能耐?就怕真正想要殺我的另有其人。」孟思屏看向門外的方向「三更半夜所有人都睡熟了,王爺在靜淑苑門前做什麼?我的人同我說將他在牆頭打暈,他若是有事自然會從正門進來,翻牆做什麼?」
這話聽的春楣提心吊膽。
孟思屏在恆郡王府和誰鬥都有勝算,唯獨鬥不過何祁安。
因為何祁安才是這個府的一家之主,他的話比什麼都慣用,若是他誠心想讓孟思屏死,那孟思屏絕對逃不過。
「就怕是他派來的殺手!他不敢進來,便讓溫南蕁那賤人進來看看,碰巧將刺客救走了!」孟思屏越想越覺得心驚,捏緊了拳頭說「你去看看,他現在人在哪?」
「方才婢子出去送郎中的時候,叫王爺喊住了,王爺看了一眼藥方,說要盯著下人熬藥,這會兒已經進了灶房了。」
聞言,孟思屏心裡咯噔一聲「隻怕是不好啊!」
湯藥很快被端進來,何祁安站在一旁說道「郎中說了,這藥喝了有益傷口長好,快趁熱喝了吧。」
孟思屏死死的盯著何祁安,那雙眼恨不能在何祁安的身上瞪出兩個血淋淋的洞。
她真的不敢想,這個與她相處十幾載的男人,縱然對她沒有感情,卻要如此決絕的殺了她!
「我現在沒胃口。」孟思屏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夜深了,王爺快回去睡吧,等待會兒放涼一些,我就讓春楣服侍著喝。」
何祁安不逼她,淡淡的說「那成,有什麼事你喊人就好。」
看著何祁安離開,孟思屏看著那碗黑黢黢的藥,同春楣說「把那個煎藥的小蹄子給我叫進來。」
婢女很快跟隨春楣進來,跪在地上聽孟思屏問剛剛在灶房發生了什麼。
婢女回答說「王爺說婢子熬藥的手法不對,還說郎中說是滾三滾,婢子卻隻滾了兩滾,便接過手來替婢子盯了一會兒。」
春楣一聽這話,當即甩了個巴掌打在婢女的臉上「糊塗東西!你是誰的人?王爺大病初愈,你能叫他接手熬藥?」
她這一嗓子嚇得婢女瑟瑟發抖,捂著臉頰連連認錯。
這會兒孟思屏也看出了其中的問題,同春楣說「得了得了,一個不懂事的丫頭而已,也沒犯什麼大錯,不必如此動怒。」
「謝大夫人。」婢女向孟思屏磕頭道。
但孟思屏眸光一轉,看著那碗藥說「可話雖如此,你卻的確犯了錯,不罰不行啊!不然我靜淑苑豈不是要毫無規矩可言了?」
春楣順著她的眼神看去,心裡也有了想法「大夫人想怎麼做?」
「就把這碗藥賞給她吧。」
婢女一個哆嗦抬起頭來「大夫人,這藥是給您熬的,婢子怎麼能喝呢!況且婢子身上並無病症,是藥三分毒啊。」
「囉嗦什麼?大夫人賞的,不喝的話拖出去打板子你是不是就好受了?」
春楣邊說著,邊拿起那碗藥,抵在了婢女的嘴邊。
婢女也隻得喝下。
誰知這一碗藥還未完全喝完,婢女再拿不穩這碗,剩下的一些藥湯和碗一起灑在地上。
主仆二人眼睜睜的看著這丫頭口吐鮮血,倒在地上緊捂月匈口,最後連一句求饒的整話都說不出來,直接睜著眼睛咽了氣。
孟思屏閉了閉眼睛「真是不中用的東西,拉出去埋了吧。」
這種事自然不用春楣親自來,她隻需出門交代兩句,便又折返回來。
如今何祁安要殺孟思屏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孟思屏心裡清楚,從今往後的她無論做什麼都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決不能讓何祁安鑽了這個空子。
如若不是她兒子還未從齊國回來,直接讓死侍帶著她逃離恆郡王府也是使得的,但齊國的大業未完,何明煜還未當上皇帝,現在決不能離開恆郡王府。
因此,孟思屏吩咐道「從今日起,散播出去我受到刺客刺殺的事,說是受傷外加受驚,要在靜淑苑養病。」
雖然她本就是被禁足在靜淑苑,但這樣一來,煩擾之事隻會更少。
何祁安回到院中,聽了半宿也沒聽說孟思屏中毒的事,他就知道自己下毒失敗了。
這讓他自己都覺得無奈,他本就不是那種偷偷扌莫扌莫的人,光明磊落了一輩子,哪能做得來下毒這樣的事?
如今算是打了草又驚了蛇,偏偏什麼結果都沒得到,隻能日後另辟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