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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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星河發出一聲慘叫,捂住眼睛倒向一邊,「麥艾斯,你賠我的眼睛!」

他感到自己身為gay的閱歷受到了嚴峻的挑戰。

他是怎麼認為這群女生很單純的??

夏綺也沒想到會這麼勁爆,當即麵紅耳赤地擺手道,「這些都是她們亂寫的,我回頭就讓她們刪了。」

雖然是一起長大的關係,夏綺偶爾也會八卦一下他的x生活,但畢竟兩人都沒什麼經驗,從來沒有聊得這麼露骨過。

不僅李星河想哭,她也想哭。

「趕快刪了,你太失職了!」

「qaq知道了。」

在夏綺低下頭去群裡維持秩序的時候,李星河輕輕地籲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這才放鬆了一些。

不知怎的,腦海裡止不住回憶起剛才的片段。

——星空下,跳高墊上,他和趙卿北並肩躺在一起。

操,操!畫麵感太強了。

他趕緊瘋狂甩頭,想把這個場景從腦子裡丟出去。

讓他失憶吧,求求了!

接下裡的幾天裡,李星河都在忙運動會的事情。

這些事讓他暫時忘記了跳高墊。

秦濤帶著他去定做了一個巨大的長方形蛋糕,看起來能鋪滿一張課桌,足夠大家分著吃了。

一路上,秦濤跟交代後事似的和他交代學生會的事情。

「葛雲脾氣不好,但其實挺護犢子的,你隻要好好討好她就行。」

「我明年就畢業了,在學校你好好照顧自己,學生會要是誰不服你的管,你就和我說。」

李星河扛著蛋糕的後半部分,不耐煩道:「說了幾次了,我不會參加主席競選的。」

秦濤扛著前麵,不能及時回頭瞪他,「你別不識好歹,我跟你說。你覺得如果你申請攝影研究生,姨媽會同意嗎?她肯定第一個把你的腦袋削下來。」

「這不是還沒到申請的時間嗎,我會想辦法的,你少給我潑涼水。」李星河在他身後不滿地說。

秦濤苦口婆心地規勸他,「你聽哥一句,別瞎折騰。國外讀研又苦又累的,吃不好睡不好,你自理能力那麼差,還要啃那些晦澀難懂的課本……」

眼瞅著到辦公室了,李星河實在是不想聽他逼逼。

「到了,哥,你一個人能抗進辦公室的吧?」他把蛋糕往前推了推,強行架在秦濤肩膀上。

秦濤動彈不得地任他作為,「你乾嘛?你去哪兒?等等,別撒手!」

李星河把蛋糕放好,確定他抗住沒問題後,一溜煙跑路了。

嘮嘮叨叨,比他媽還煩人。

他掃了個電動車,直奔攝影社而去。

因為忙活學生會的事情,他已經不少天沒去社團辦公室了。畢竟是剛入社的新人,老不露麵總歸是不太好的,還得去刷刷存在感才行。

攝影社位於西南樓一樓,這裡比較偏僻,平時沒什麼用途,因此整個一層都歸社團使用,看起來豪橫大氣。

外麵的大廳裡擺著很多攝影作品展覽,沿著旋轉樓梯上去後,二樓有個平台,他們偶爾會偷偷上去燒烤。

李星河哼著歌走進大廳,這是他第二次來這裡,每一回踏進門都感覺心情格外好,被許多作品包圍的感覺讓人好像整顆心都靜了下來。

剛走到門口,他就聽見裡麵傳來爭執的聲音。

「小姑娘,你說實話,這到底是不是你弄壞的?」姚三華的聲音說。

「你這麼問什麼意思,都說了是她不小心搞壞的,三華姐,你難道懷疑我嗎?」於世傑的聲音說。

李星河好奇地探了個頭,看見白驟、姚三華都在,於世傑和一個女孩站在一起,會議桌上放著一台相機。

姚三華看見他,對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進來。

李星河走進去,靜悄悄地坐下。

於世傑看了他一眼,臉色不是很好看,似乎不太願意他在場。

「白哥,我知道這台相機對你來說很重要,但那天社團剛好隻剩下這一台了,我迫於無奈才借走的。」於世傑再次開口道,「是小蝶她不懂事,我會讓她照價賠償給你的。」

李星河這才注意到,那台相機的鏡頭碎了。

他見過那台相機,一直放在櫥窗最上麵,姚三華跟他說過不要碰,那是白驟的私人物品。

白驟的麵色煞白,看起來不像是損壞了一台相機,倒像是遇到什麼重大人生打擊。

他盯著麵前的二人,語氣冰冷:「你覺得,這是賠錢的事兒嗎?」

他向來待人和善,這是李星河第一次見他這麼生氣。

姚三華眉頭直皺,忍不住道:「於世傑,你也知道它對社長來說意味著什麼,你為什麼非要把它借給一個這麼魯莽的人?」

那女生顫抖著說:「對不起,學長學姐,我會買個一模一樣的紅圈賠你們的。」

姚三華見白驟眼神不對,趕在他前麵責備道:「姑娘,這根本不是一個鏡頭的事兒,這個相機對我們來說不可復刻,哎。」她搖了搖頭。

「那你們想讓我怎麼辦嘛?」女生帶上了哭腔,手指死死地揪著衣服,膽戰心驚地瞥了瞥於世傑。

李星河站起身走過去,拿起桌上的相機看了看。

鏡頭是壞的沒法修,估計得換新了,但他能聽出來白驟在乎的不是一個鏡頭。

他揚了揚手,對女生道:「你剛才說這個是什麼?」

於世傑皺著眉頭看著他。

女生怯怯地說:「紅圈啊……」

李星河笑了笑,「你一個門外漢,倒是挺懂鏡頭,是白哥指名道姓讓你賠一個紅圈的?」

話音剛落,另外幾人的臉上都變了變。

姚三華猛地瞪向於世傑。

於世傑立刻出聲道:「你管那麼多做什麼,是我告訴她的,況且你怎麼就知道她是門外漢?」

「因為她是我部門的,是吧,小蝶?」李星河對徐蝶挑了下眉,「那天我看見於世傑在湖邊幫你拍照,你確定相機是你弄壞的?」

於世傑打斷他,「當然是她弄得,她不小心掉在地上了!我說李星河,這件事關你什麼事?你少摻和。」

李星河抱著手臂看著徐蝶,並不催促她,白驟也陰沉著臉看著她。

過了一會兒,徐蝶小聲道:「他遞給我的時候,我沒接穩,所以摔到了。」

「那在你看到相機壞之前,你有沒有碰過相機?」李星河問她。

她看著李星河的眼睛,或許是從開學以來的共事,讓她對這個人有了信任,她下意識搖了搖頭。

於世傑馬上坐不住了,「李星河,你他媽別挑撥離間!我有什麼必要做這種事,你知道這台相機代表什麼嗎?」

李星河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我能猜得到它對白哥來說很重要。而你因為競選副社長的事情,在私下埋怨白哥很久了,你當世界上真有不透風的牆是嗎?」

他說完最後一句,姚三華默默地移開視線。

這段時間於世傑一直私下和人抱怨,說白驟不顧老人的心情,執意要讓趙卿北當社長。

他試圖在社團裡拉幫結派,殊不知這些人轉頭就告訴了姚三華,在得知此事後,於世傑愈發氣憤。可他仗著姚三華不敢挑明說,小動作做的越來越過分。

其實社團裡的種種,白驟和姚三華心裡都非常清楚,隻是沒有人放到台麵上來說過。

他們這個組織,和學生會不太一樣。

學生會純粹是利益的結合體,合作是為了利益最大化,大家爭著搶著想占有一席之地;而他們這些人,完全是靠興趣愛好聚在一起的,表麵上看著入社門檻很高,實際每年都招不滿人。

況且,攝影社與其他社團不同,其他社團沒準兒還可以賺錢,而攝影社全都是在燒錢。

有句話說的好,花錢的就是大爺。

於世傑可以聽從白驟的安排,也可以因為不滿就撂挑子走人。

如果白驟對待每一個看不順眼的人都直接挑明,那到最後社團基本不會剩下多少人。

辦公室裡沉默了很久。

最終,白驟把於世傑叫出去談話,徐蝶跟了出去。

室內隻剩下姚三華和李星河兩個人,他們互相看了看對方。

姚三華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謝謝你,星河。」

李星河不是很能理解他們這種相處模式,因此沒有接著說話。

這件事要是發生在宣傳部,他一定讓於世傑吃不了兜著走,還要當場給他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告訴他做人不能兩麵三刀。

「你可能不太明白白哥,他其實挺不容易的。」姚三華說,「我們社團沒有別的社團那麼輕鬆,很多時候都拉不到贊助,也缺乏經費支持,基本都是白哥自己在想辦法籌錢。」

她看著那台相機道:「我陪他在網上賣過照片,接過拍攝,甚至給別人畫過畫,也在畫展接受過各種各樣的白眼。你知道嗎,以前《綠色地球》是看不上我們這種社團的作品的,我們連參賽資格都沒有,他們隻收正規學院的作品。還是白哥一次次和主編溝通,才換來這個機會。」

「他真的很想帶著社團好好走下去,因為這是他的堅持,也是他的遺憾。」她的表情有些傷感。

李星河疑惑道:「遺憾?」

姚三華把鏡頭的碎片小心地堆起來,露出一個無奈的笑:

「上次沒和你說完的那個故事,就是他的遺憾。白哥之前有個戀人……其實真正意義上來說,不能算是戀人,是那人喜歡他。喜歡到上課下課都要等他,為了讓他加入攝影社,自己也去學了攝影,並和社長竭力推薦他;喜歡到被他一次次拒絕後,也依然鍥而不舍地追求他。」

李星河呆了呆:「你的意思是,白哥不喜歡她嗎?」

「不是不喜歡,是不敢喜歡。」姚三華搖頭道,「那人是他舍友,但老白……他以前是個直男,等他發現自己喜歡上他的時候,已經太遲了。」

「我去。」李星河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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