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七 我們都是一樣的(1 / 2)
「要一杯卡洛尼藍色之戀,」紮著雙馬尾的粉發少女站在吧台前打了個響指,看向一旁穿著白色校服,一副學生模樣的莉莉,「你要點什麼?」
「唔」莉莉有些不安地看了眼周圍,調酒師搗鼓著奇奇怪怪的藍色紅色酒水這裡是酒吧嗎?
酒吧裡閃著暗藍色的燈光,魔法水晶球在吧台上閃爍光芒, 記錄著客人的要求,構裝機械傀儡則負責端茶送水,青年男女坐在靠窗的木桌前眉來眼去但是似乎沒什麼違規的地方。
很小的時候,父親賭贏了,會說去酒吧玩玩一直以為酒吧是很不好的地方,現在看起來,好像就是喝酒調情的地方而已。
莉莉有點迷糊, 看著煉金傀儡遞過來的菜單,不知所措。
她想來想去,發現自己居然不認識上麵的東西,
自己喝過的飲料好像還是上次跟安約會時買的冰糕誒。
「那就,來根草莓味的冰糕吧。」
魔法水晶球接收到了這句話,卻沒有半點反應,暗淡下來,表麵浮現幾個字:「查詢失敗。」
安琪兒好奇地看了她一眼:「這酒吧可不賣冰糕。」
莉莉臉有點紅,她現在就像是個剛剛接觸世界的懵懂少女,來到酒吧顯得很滑稽。
不過小公主還是給她解了圍:「來杯草莓的熱情吧。」
這回水晶球總算有了反應。
安琪兒掏出一張金色的卡片在水晶球上一刷,叮咚一聲結了賬。
莉莉接過煉金傀儡遞來的飲料,聞起來不像酒,應該是果汁,還有草莓籽飄在杯中,她吸了一口,贊嘆道:「真神奇,沒想到帝國裡還有這麼多厲害的東西。」
兩人找了個位置坐下,安琪兒趴在桌子上,粉嫩臉蛋壓成一張餅, 雙腿間夾著杯飲料,把吸管伸長,很沒形象地伏在桌上吸著雞尾酒。
她看著莉莉,對方正瞄向磨砂窗外,從外部是看不見裡麵的,但是酒吧內卻能看見街道上的情景,外麵正有一個巨大的煉金玩偶表演。
白發細細軟軟地垂在耳廓側,莉莉的白發間插了一朵小小的梔子花發卡,臉上是種驚訝贊嘆的神色,看上去就像好奇的小孩子一樣。
「是從外麵的混亂世界被救出來的少女麼難怪這麼可愛。」
安琪兒收回目光,朝著一旁的煉金傀儡招招手,下達了一個指令。
短暫的時間後,酒吧裡的所有人都被「請」了出去。
但是沒有敢說反對的話,有人本來還滿是怒氣,可當他看了一眼安琪兒後,立刻就乖乖走開了。
男男女女無聲無息地離開酒吧,燈光迷離中隻剩下了兩名少女對坐。
安琪兒今天穿的有點富家千金,衣帶鑲有寶藍色水晶,袖口縫著金邊, 頭飾是天鵝的絨羽。
她咬著吸管,莉莉還在看窗外的機械熊表演, 眼裡閃著驚嘆。
氣氛很怪,少女坐在靠窗的小桌前對視,兩人都吸著飲料,誰也不說話。
安琪兒實在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率先開口:「為什麼這次我邀請你就來了?」
莉莉回過神,念念不舍地把目光從街道上的表演移開,端著飲料,看著安琪兒,這位小公主趴在桌上一副懶狗的樣子,看上去有點滑稽。
她的語氣柔和了不少,沒有平日裡那麼冷淡,也許是因為對方替她點單的原因,但是內容還是一如既往地拒人於千裡之外:「隻想趁此機會讓你別來煩我了。」
小公主嘆口氣:「還真是你的性子。」
「說的你好像很了解我一樣。」莉莉撇撇嘴。
安琪兒的小臉嫣紅,好像雞尾酒喝醉了一樣:「本來就很了解啊,你這樣的女孩子,我一眼就看到頭了,就是個渴望關愛又怕被傷害的小孩嘛。」
莉莉心底微微一動,好像,確實,是這麼回事。
不對,自己可是有任務在身的!
她回過神,板起臉:「感覺你禍害過很多女孩一樣,我看到學院裡都有兩個女仆圍著你,還來騷擾我做什麼?」
「因為覺得你跟我很像,但是又很不一樣,所以很想接近你看看,我隻是想和你做朋友哦。」安琪兒咬著吸管,將所剩不多的雞尾酒全部吸管,忽然看著莉莉的眼睛,問了一句很奇怪話,「你恨你父親嗎?我也很渴望母親的懷抱,可是她回不來了,我隻能對著青塚懷念。」
莉莉愣住了。
一瞬間,殺意從她身上湧現出來,眼神凜冽的像是蓋上了霜雪:「你想說什麼?!」
自己父母的事,可還是在艾尼亞大陸發生的,安琪兒是怎麼知道的?難不成有艾尼亞大陸的人跟了過來,自己是魔女的身份暴露了?
「哎呀,火氣別那麼大嘛,看起來是雪一樣純白的女孩,結果冷淡的像冰塊,在他麵前你可不是這樣,」安琪兒站起身,提了個很奇怪的要求,「我們去奴隸市場看看怎麼樣,我說過的,輸了就告訴你一點我的小秘密。」
莉莉警惕地看著她:「我不去。」
小公主吹吹口哨:「你不想去看看我家的皇室秘藏圖書館嗎?我知道的哦,你最喜歡的就是閱讀那些記載神奇事物的書籍了,對你來說世界充滿奇跡吧。」
莉莉沉默一會,還是答應了:「別打什麼歪點子,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安琪兒嘻嘻一笑,雙馬尾搖擺,浪漫的像雲彩,寶藍色的水晶衣帶漂亮的不像話,像個真正的公主,可惜她並不幻想王子。
「怎麼會,我怎麼舍得傷害你呢,我的天使,你要知道,我們都是地獄裡爬出來的魔鬼。」
王城的奴隸市場,並不骯髒,也沒多麼下流。
奴隸們打扮的整整齊齊衣冠堂堂,年輕美麗的女人和女孩們穿著舒適而美麗的清涼衣服,男人們赤著上身,露出精壯的肌肉。
這些人站在市場兩側,有的是蹲著,他們很自覺地呆在他們的攤子裡,甚至不需要繩子和鞭子,也不需要打罵,沒有逃跑的意思。
看上去,好像奴隸被對待的很好一樣。
可是他們每個人眼裡,都含著徹底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