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覆滅（1 / 2）
嚓，嚓，嚓！
上次奔流城議事的幾天之後，一列列精氣十足，士氣高昂的北境士兵們，正在奔流城外的臨時營地，整裝待發。
這段時間，席恩正帶著鐵艦隊，監管著新近投降改名的北境艦隊，把之前臨時運送到鐵群島的西境平民，往北境輸送。
所以，北境大軍目前可戰鬥的實際兵力，在兩萬五千人左右，孿河城留守兩千人，奔流城留守五千人。
而原本奔流城兩千守衛，加上一萬六千名北境士兵，合計一萬八千人，分成三路六千人部隊，分別進行對鴉樹城，石籬城，戴瑞城的收復作戰。
收復鴉樹城的領兵統帥，是泰陀斯伯爵。收復石籬城的是瑞卡德伯爵，收復戴瑞城的是傑森伯爵。
被羅柏選擇的這三名伯爵，都是他和布林登所認可的。他們都有著領軍的才能，和基本的戰局判斷能力。
布林登繼續坐鎮奔流城，擔任居中調控和指揮的責任。經過凱岩城補給，已經擴充到一千人的臨冬城重騎兵，被留在奔流城，當做一張小王牌。
羅柏則因為前幾天的渡鴉信件，似乎看到自己基本盤上，冒出了危險的火苗，他準備親率臨冬城嫡係的兩千輕騎兵，趕回臨冬城滅火。
當然，基於如此排兵布陣的前提，是前方小瓊恩和艾德傳回來的情報。泰溫大軍果然如羅柏所料，屯兵據守在赫倫堡。並將所有南下，前往西境的道路封鎖。
不過據克雷得到的情報顯示，讓泰溫短時間，做出這種動作的另一個重要原因是，
一直在苦橋整軍備戰，同時繼續招募兵力的史坦尼斯，率領他近四萬的陸軍，開始朝君臨城方向移動。
這個情況，羅柏已經提前跟布林登詳細溝通過。如果偵查騎兵確認，泰溫大軍離開赫倫堡，回援君臨城。
那麼，布林登率領奔流城所有兵力，匯合收復河間地失地的三隻軍隊，全力進攻赫倫堡及其他西境大軍據點。
趁此機會，將西境大軍留在河間地的所有釘子，全部拔除。
如果泰溫選擇不回援，那麼就看君臨城的幾千金袍子，擋不擋得住史坦尼斯的四萬大軍了。
這幾個月，維斯特洛戰局風雲變幻，現在，輪到泰溫來進行，這個左右為難的選擇。
「出發！」
騎在血風身上的羅柏，重重的一揮手，同時大聲下令，在奔流城外的臨時營地，整齊列隊的兩萬名士兵，分成四隻隊伍，各自朝不同方向而去。
……
嘩啦，嘩啦！
一艘船帆在太陽照射下閃著金光，帆布紋飾著烈焰雄鹿的大型劃槳戰船，行駛在日落之海的低語灣外海。
低語灣的正南方，便是青亭島和雷德溫海峽。這片海域正好是，日落之海與夏日之海的分界線。
戴佛斯站在這艘名為『怒火號』的大型劃槳戰船甲板，非常專注的皺眉觀察著海麵情況。雖然從夏日之海一路行來，非常順利，可他心中總是有種淡淡的不安感。
怒火號的左右兩側，是兩艘體型僅比它小一些的大型劃槳戰船，分別名為『海鹿號』，『斯蒂芬公爵號』。
這三艘體型配置明顯高檔的劃槳戰船，便是史坦尼斯王家艦隊的三艘領頭旗艦。
在它們身後，縱排十列，每列二十艘同樣掛著烈焰雄鹿旗幟的戰船，正浩浩盪盪的跟隨航行，直接占據了整片海麵。
王家艦隊原本僅有一百六十艘戰船，另外四十艘戰船，是由戴佛斯招募的海盜，薩拉多·桑恩，和其他來自狹海、密爾的雇傭艦隊組成。
他們的船隻類別五花八門，從劃槳戰船到普通航船、大帆船、平底船，應有盡有。
半個多月前，在苦橋整軍備戰的史坦尼斯，收到亮水城佛羅倫家族的求援信件。
身為自己王後的家族，也是在開始給予他最大助力的第一家族。於公於私，他都需要作出派兵救援的動作，彰顯自己的王者氣度。
由於陸路已經被高庭和角陵兩座城堡封鎖，史坦尼斯當即便命令，妻弟伊姆瑞·佛羅倫與戴佛斯，率領所有艦隊前去馳援。
從破船灣到低語灣路程漫長，史坦尼斯在苦橋完成整軍，擴軍後，便率軍慢慢逼近君臨城。他準備先包圍君臨城，等到自家艦隊幫亮水城解圍後，同時，從海陸兩方進攻。
而且，圍城是最考驗人心的！
君臨城近五十萬平民，卻隻有幾千名金袍子守城。史坦尼斯心中覺得，可能戴佛斯兩人率領艦隊來到君臨城時，紅堡已經插滿他的烈焰雄鹿旗幟了。
「給他們打信號，收帆降速！」
隨著王家艦隊航行進入低語灣內海，戴佛斯心中的不安感更加強烈，他對身邊的船員下達了自己的命令。
戴佛斯的命令，隨著怒火號的旗語傳遍整個王家艦隊。這隻浩浩盪盪，氣勢洶洶的艦隊頓時收帆減速。
嘭！
怒火號左側的海鹿號慢慢靠近過來，一根跳板從海鹿號上搭到了怒火號上。
「戴佛斯副司令官，再航行一天便能到達亮水城，你現在卻讓整個艦隊降帆減速？現在，你最好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王家艦隊司令官，伊姆瑞·佛羅倫從他的旗艦通過跳板，幾步便跳到怒火號甲板上。他用著明顯壓製怒火的語氣，對戴佛斯大聲說道。
「伊姆瑞司令官，我們原本的計劃，是經過舊鎮轉道蜜酒河，最後直達亮水城。
再往前航行不遠便是舊鎮，舊鎮是七國最重要的港口之一，繁華程度僅次於君臨城。」
戴佛斯非常禮貌的對伊姆瑞行禮之後，指著舊鎮的方向，開口說道。
「那又如何？你到底想說什麼？」
看著給自己打謎語的戴佛斯，伊姆瑞感覺自己的怒火已經快到達頂點。
「沒有船隻啊！伊姆瑞司令官。從我們進入低語灣到現在，一艘商船都沒看到。
舊鎮這樣繁華的港口，怎麼可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這當中肯定有問題。」
「有問題？有什麼問題，你倒是給我說出來啊！
那我們現在就開始返航，回去告訴史坦尼斯陛下，因為在舊鎮前沒看到船隻，感覺有問題，所以就回來了。
可以嗎？戴佛斯·席渥斯！」
聽到戴佛斯的話，伊姆瑞頓時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怒氣沖沖的對著他大聲吼道。
怒火號上的其他船員們，看到兩個艦隊司令吵架，都低頭看著甲板，生怕無故惹火上身。
「我不是這個意思，伊姆瑞司令官。我……」
「好了，我不想聽你再多說什麼！戴佛斯，我已經忍你很久了。」
戴佛斯本來想繼續解釋，可被氣得臉紅脖子粗的伊姆瑞直接打斷，
「之前經過青亭島，雷德溫海峽時，你也是說的有問題，不對勁。我們當時靠岸等了兩三天，結果有什麼問題嗎？
史坦尼斯陛下看重你，把你這個走私者提拔到了艦隊副司令官，還將自己的怒火號給你指揮，請你不要辜負他的信任。
我們佛羅倫家族，已經被兩萬高庭軍隊圍困大半個月。這次救援行動出現任何問題，你擔當不起這個責任。」
伊姆瑞情緒非常的激動，他一邊大聲說著話，一邊走到戴佛斯正麵。說到最後時，他伸出自己的右手，用右手食指重重戳了幾下，戴佛斯的左側月匈膛。
戴佛斯被伊姆瑞戳得往後退了兩步，他本想再說些什麼。可聽到走私者這個詞語後，他抿著嘴巴低頭看著身邊的甲板，不再言語。
「從現在起，怒火號不再具有指揮權限。一切指揮聽從海鹿號的信號。」
將自己怒火發泄之後，心中平復一些的伊姆瑞目光掃視一圈，對著怒火號上百名船員下達自己的命令。
「是，司令官大人！」
怒火號的船員們聞言，趕緊行禮回答道。
經過這個小插曲後，海鹿號一馬當先航行在最前方，並朝後方的王家艦隊，發出全速前進的信號。整隻王家艦隊再度揚帆，浩浩盪盪的朝舊鎮而去。
王家艦隊全速航行小半天，便來到維斯特洛曾經最繁華的港口，舊鎮。
舊鎮中最顯眼的，是一座建立在島嶼之上，頂端日夜不息燃著熊熊火焰的高塔。它的名字是參天塔，它是河灣地最強大的貴族家族之一的，海塔爾家族的家堡。
參天塔兼顧城堡和燈塔作用。它是整個維斯特洛大陸最高的建築物，甚至比絕境長城還高。舊鎮中的居民們，隻需要看著參天塔投下的影子方向，就可以辯知這一天的時間。
由於參天塔就矗立在蜜酒河的入海口位置，王家艦隊需要從它左右繞行，進入蜜酒河的內陸河道。
當王家艦隊進入舊鎮港口區域，伊姆瑞也明顯感覺到了不對勁。整個舊鎮太過安靜，就仿佛這個熱鬧城市中的人，船全部消失一般。
但王家艦隊都已經進入，伊姆瑞也隻能硬著頭皮指揮海鹿號，繼續前進。
嘭！
海鹿號正準備從參天塔的左側繞行，突然之間，海鹿號像撞到礁石一般，整艘船頓時發生劇烈晃動，無法繼續前進。
嗚！~~
一聲穿透力很強的號角聲響起。參天塔的城牆上隨之出現無數士兵，他們手持弓箭朝著下方的王家艦隊射出正熊熊燃燒的火箭。
同時，王家艦隊的正前方，上百艘隱藏在港口區的小型劃槳戰船出現，朝著王家艦隊而來。
「敵襲！敵襲！」
不用海鹿號發出信號，王家艦隊的大小戰船的桅杆上，瞭望哨兵立刻大聲發出警報聲。
「不要慌，命令左側的槳手停止，將怒火號橫在水麵。其他人各就各位，裝填甲板弩炮，投石機調整方向，做好攻擊準備！」
海鹿號後方的怒火號上，見果然有埋伏，戴佛斯一把抓住身邊的一名年輕船員，大聲喝止住船員們的騷動，並有條不紊的發布戰鬥命令。
怒火號的船員們見戴佛斯如此冷靜，便冷靜下來，按照他的指揮行動起來。
怒火號曾是史坦尼斯的旗艦，它是一艘擁有三百名槳手，三層甲板的大型劃槳戰船。
它的甲板兩側布滿了一台台弩炮，在船頭和船尾各放置一座可調節的投石機。
這些掛著參天塔家徽的，海塔爾家族的小型劃槳戰船，迅速靠近海鹿號。他們借著參天塔城牆上士兵的掩護，直接拋出帶著勾爪的軟梯，強行登陸海鹿號。
「因為是小船，吃水比較淺，所以沒有碰到水裡的埋伏嗎？」
戴佛斯一直觀察著海鹿號的情況，他低聲自語一聲，感受到怒火號已經調整完方向，立刻大聲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