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聚集區（1 / 2）
高高的石頭圍牆，沉重的大鐵門，兩旁拿著武器放哨的士兵，都讓她有種恍惚回到末世第十年的錯覺。
末世十年，自然災害減少，漸漸穩定下來的人類，開始急劇地消耗著原本儲存的物質資源。
人多資源少，必然發生哄搶爭奪，基地便應運而生。
那時的基地簡陋，就如同眼前這個千夜聚集區，隻是這個聚集區看上去更古樸一點兒。
圍在聚集區外的人，約有數千人，為防止獵犬被擠，千聞遠遠地停了下來。
此時，那扇大鐵門外，已經排著長長的隊伍，門口的哨兵正在一個個盤查，有的放行，有的遣回。那些能進去的人，瘋魔般狂喜，而被拒絕的人，則垂死般絕望落淚。
鐵門之外正上演著人間悲喜劇。
千聞很快便發現，被拒絕的，大都是可憐之人。
他們身著襤褸，麵黃肌瘦，身上攜帶的行李十分有限，有些甚至連行李都沒有，渾身上下隻有幾片破了洞的獸皮衣裹寒。風一吹，他們便瑟瑟發抖。
甚至還有一些孩子，撐不住倒地不起。
大人們正在哀嚎，求助……
無果。
人們神情麻木地盯著門口，沒有人在意身邊人的死活。
而每被拒絕一個人，外麵等候的那些同類就絕望一分，可他們仍然不願意離去，像飛蛾撲火一般往前湧去。似乎隻要能進聚集區，他們就能活下去。
每個人都希望自己會是那個幸運兒。
殊不知，偌大的聚集區也像個牢籠，被困其中的人也想逃離出來。
千聞想起了路上那些強盜。
當然，等待的人群中，也有一些看起來精神氣不錯的人。
他們身穿光鮮亮麗的獸皮衣，隨身行李都放在雪橇上，而手上則輕鬆地拽著幾條繩子，拴著他們毛光油亮的雪橇犬。而在他們身後，還有矮馬、獵犬等動物，這些都是他們的財產。
財大氣粗，也讓他們盛氣淩人。
「讓一讓，都讓一讓——」
不時有人推搡著向前，他們神情倨傲地往前走，根本不把他們麵前的窮人看在眼裡，就仿佛知道，聚集區不會拒絕他們這樣有資產的人。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其他人似乎都麻木了，被推搡著往後退，但又在希望的驅使下往前擁。
千聞出現在最後的時候，有很多雙眼睛都朝她看去。
沒辦法，那兩頭巨大的獁象，足夠吸引人的視線，就連門口放哨的士兵，似乎都有意無意朝她多看了幾眼。那眼中的神色，有窺探也有思量，仿佛在評估她的價值，會不會給聚集區帶來什麼危險。
但，這些打探的目光，在觸及到馬車上的火種標誌後，便全都消失了。
轉而代替的，是驚喜和算計。
火種商人呢，一會兒讓她進來，推薦人就填自己的名字……
所以，不知是人群若有若無地謙讓，還是哨兵們處理人員的速度快了，千聞很快就站到了大鐵門外。
「等一下——」
千聞被攔了下來。
「你是哪裡人？」
「北方東部沿海，散居區。」
「你是做什麼的？」
「火種商人。」
「你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