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龍骨香(1 / 2)
第21章龍骨香
楚溪扌莫了扌莫鼻子,好笑道:「那丫頭的胡話,你也信?」
「信?
我為何不信?
三哥的親妹妹,就是我的親妹妹。
妹妹說的話,哥哥豈有不信的道理?」
「我看再過兩年,我向娘親說道說道,將佳音那丫頭嫁到你們陸家,她每日都會與你說許多話,你想什麼時候聽就什麼時候聽,賢弟意下如何?」
「如此甚妙!親上加親!」
陸毓傻笑了起來。
楚溪無奈地搖了搖頭,跨步入席,陸毓追了上去。
「三哥,你怎的行這麼快?
方才你說將佳音許給我,是真還是假?」
「當然是耍弄你的。」
楚溪不給陸毓繼續說下去的機會,朝主賓席上的韓釗恭賀生辰之後便落席了。
主座上的韓釗,身著一身青墨色長衫,背脊挺拔,肩寬摘要,眉如飛刃入鬢,眼若寒星。
他的五官不如蘇流月細致,也比不上楚溪的俊逸,但卻有股不同尋常的氣勢,穩重內斂自持,不愧是蘇、楚、陸三人的結拜兄長。
而賓位設與主座兩側,蘇流月、楚溪以及陸毓的席位離韓釗最為接近,其他人一看便知這三人在韓釗心目中的地位。
酒菜送了上來,賓客們舉杯為韓釗祝酒,韓釗的唇上終於隱隱看見一抹笑容,淡聲道:「大家既然來了,便不要拘謹。
韓某也隻是以生辰為機,與大家一聚。」
陸毓是眾多賓客中第一個舉起筷子吃菜的,其他人望著他的方向,他卻極為無辜地抬頭道:「大哥不是說了嗎?
不用拘謹!」
眾人不再言語,誰不知道韓釗跟隨父親征戰沙場,治軍嚴明,對軍紀法製最為看重。
主未動,客先動,即便陸毓是韓釗的結拜兄弟,所有人還是為他捏了把冷汗。
「嗯。」
韓釗點了點頭,「知道你喜愛桂魚,趁熱吃吧。」
韓釗這番話令所有人放下心來,紛紛抬起筷子。
樂聲漸起,宛如空山凝雲。
一位女子款款而來,舞袖回旋之間,一股香氣飛逸而出。
陸毓扌莫了扌莫鼻子道:「好香呀……這香味真是獨特,既不是檀香,也不似花香……」
起舞者便是飛宣閣三大台柱之一的沈鬆儀。
她的舞姿並非以嫵媚聞名,而是舉手投足之間的宛如冬日梅花般的婀娜,卓然之間又有一絲矜持與傲骨。
韓釗微微點著頭,蘇流月斜過身來,對一旁的楚溪道:「大哥就是偏愛沈鬆儀這樣的女子,如水般柔情之中又有些難以掌控。」
楚溪以胳膊肘抵開蘇流月,沉聲道:「二哥,酒可以亂喝,話不能亂說,小心大嫂砍了你的腦袋。」
「嗬嗬……」蘇流月乾笑了笑,韓釗的發妻廖氏為鎮遠侯之女。
鎮遠侯長期駐守大夏邊疆,他的女兒也是在邊疆長大,沒學會女紅,也不懂琴棋書畫,倒是舞刀弄劍外加擺陣布局把許多男人都給比下去了。
韓釗娶廖氏的時候,蘇流月與陸毓二人還十分擔心,怕廖氏這百煉鋼會讓韓釗不悅,畢竟哪個男人不喜歡自己的妻子是小鳥依人似水柔情。
就在蘇流月與陸毓打賭韓釗必然在三月內休妻時,這位新嫂子卻極得韓釗心意,韓釗終日陪伴在愛妻身邊,連著三個月沒見過兄弟一麵。
然後沒過多久,韓府傳出喜訊,廖氏有孕了。
這讓蘇流月與陸毓驚訝到下頜都合不攏,倒是楚溪淡定的很。
如今廖氏身懷六甲,這樣的酒宴自然是不方便來了。
蘇流月還與陸毓打眼色,意思是嫂子有孕碰不得,大哥憋了半年隻怕要對沈鬆儀動凡心了。
誰知道一舞終了,沈鬆儀曲身行禮,韓釗也隻是微微點了點頭道:「多謝沈姑娘悉心編排此舞。」
沈鬆儀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隻是斟了一杯酒至韓釗麵前:「小女子恭賀少將軍壽辰,少將軍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謝姑娘。」
韓釗極為有禮地抬起酒杯,一飲而盡,麵容如故,眼神中沒有任何情感波動。
沈鬆儀向後退了兩步之後,離去了。
蘇流月嘆了一口氣,「當真浪費了沈鬆儀的一片癡心啊。」
陸毓卻像隻小狗一般伸長了脖子不知道嗅著什麼。
他年少俊朗,這有些不雅的動作再他做來卻顯得有幾分可愛。
「真的好香,到底是什麼香味……二哥,你沒聞見嗎?」
蘇流月細細品了品,「好似南川那邊的香料,價值恐怕不菲……可惜大哥不懂欣賞。」
「是南川的龍骨香。」
楚溪執起酒杯抿了一口,不緊不慢地說,「南川毗鄰南海,海中有一種長約百尺的大魚,以大魚的骨髓煉製出來的香料,高貴雍隆,再輔之以其他香料,溫水調開,冬日入冰窖保存,來年春暖花開時,此香便如同繞指柔,不止撩撥人心,且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