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推薦的理由,他已經想得很清楚了。
「一,她和我還有甜橙一起打過,雖然是路人局,但她的節奏讓我覺得很舒服,中、野、輔的配合得比較默契。這就是說,如果我們在一起打比賽,也許不需要太多磨合的時間。
「二,現在雖然是中單工具人版本,但中單天花板仍然是貂蟬、婉兒、火舞這三個法刺。我和她遇到過兩次,一次貂蟬,一次婉兒,她的操作都是頂尖的。這個我建議教練組仔細看一下那兩場錄像。工具人人人能打,但頂尖的法刺很難遇上。
「三……」
說到這裡,伏凜停頓了一下。
狗哥很少聽伏凜一口氣說這麼長一串話,此時聽伏凜這麼誇一個人,在心裡為「fall」這個名字圈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見他欲言又止,狗哥有些迫不及待地接話:「第三呢?」
配合誇了,操作也誇了,他倒是要看看,阿凜還能怎麼誇?
也不知道伏凜想到了什麼,明明麵上還平靜如水,但熟悉他的一隊這幾個人,都覺得他在笑。
「三……我覺得她抗壓能力很好。」
狗哥明顯愣住:「……抗壓能力?」
「嗯。」伏凜點了點頭,語氣平平無奇,「關於這點,你可以去搜索一下,對她進行深入了解。」
咬著吸管的甜橙終究沒忍住,想到直播裡fall那些噴人的話,「噗哧」一聲笑開了。
淩晨五點,魔都市郊某套loft裡,抗壓能力很好的林含秋正在做一個噩夢。
夢裡,她正化身沈夢溪,左手一個炸彈右手一個手雷,獰笑著在王者峽穀大殺特殺。
對麵五個人瑟瑟發抖,躲在龍坑後的狹小過道裡,眼睜睜看著她一個大招砸下去,馬上就要被團滅——
恰在此時,一個百裡玄策忽然從天而降,笑得囂張而放肆,用手裡的鐵鏈直接鈎中了她,然後左甩右甩,把她甩到頭暈目眩生活不能自理,被碾壓而過,實力詮釋什麼叫血條消失術。
【defeat!(失敗!)】
林含秋被嚇醒了。
她一把揪開眼罩,睜大眼睛看著天花板足足有幾分鍾,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在哪兒。
……真是遊戲打多了的後遺症。
她揉了揉眼睛,轉身順手拿起手機,卻看見數十天沒給自己發新消息的經紀人,在一小時前給自己發了一條消息。
策煌娛樂@nancy:【林含秋,明天有空吧?十點到公司來一趟,我有很重要的事找你。合同相關。】
林含秋:?
都特麼解約了,還能有什麼事?
話雖這麼說,但早上十點,林含秋還是準時出現在了nancy的辦公室門口。
公司和她解約,是基於合同裡寫的「如果藝人因為自身原因陷入醜聞,公司有權利解約並不支付違約金」。
她當年來做訓練生的時候也不過是個小透明,公司讓簽合同也就簽了,壓根沒想到自己日後會鬧出這麼大一樁事情,並且還被這坑爹的合同坑得徹徹底底。
更何況,這還不是她的錯。
但在這個追求感官刺激的快餐時代,又有誰在意她的解釋呢?
林含秋今天來,是存了一分公司良心發現,給她一點補償的期待的。
她敲開nancy的辦公室門,對方正站在落地窗前打電話。見林含秋進來,她做了一個手勢,讓林含秋在一旁等一下。
這一等就是半個多小時。
nancy終於掛了電話,轉過身來上下打量林含秋,半晌才笑了笑:「林含秋,氣色不錯。」
「還行。」
林含秋現在做主播做得開心,每天賺的錢雖然比做糊逼愛豆少,但不用受氣看人臉色,當然氣色不錯。
她看著nancy意味不明的笑,盡量讓自己看上去不要那麼不耐煩:「你今天叫我來是什麼事?解約合同出什麼問題了麼?」
「你的合同吧……那是沒有什麼問題的。」nancy笑意不明,翻了一下桌上的文件,才道,「你要知道,我們在微博上發的聲明,其實也就是主要給外人看的。其實公司還是很想讓你好的,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我們也不想做到這個份上。」
林含秋:「???」
這他媽什麼狗屁話?
你們他媽不幫自己公司的員工抗議職場性騷擾也就算了,倒打一耙和自己解約也就算了,轉過頭來還說想讓我好不想做到這個地步?
這他媽不是當了婊子還立牌坊?好人壞人都被你們占盡了?
這話說的實在太裝,林含秋的唇角染了幾分不耐,淡淡道:「哦?所以呢?」
「所以,我們的意思是……」nancy低頭,似乎因為接下來的話有些難以啟齒,因此仔細想了想措辭,過了許久才重新抬起頭來,「林含秋,今天我過來呢,其實也就是做個傳話筒,有些話說了你也不要生氣。不過我也做了你的經紀人差不多兩年了,有些事我旁觀者清,所以好心先和你說兩句。」
林含秋的眼皮猛地一跳。
她好像猜到nancy要說什麼了。
nancy繞過桌子,拉近她和林含秋之間的距離,微微勾了勾身子,像是在和林含秋說體己話。
「我們女人啊,最好的時間其實也就這麼幾年。你現在雖然還小,但是最好的這幾年其實很快就過去的,如果你不抓住這幾年努力一把,就什麼都沒有了。」nancy嘆了口氣,輕聲道,「上次鍾總那邊的事……他讓我幫他給你道個歉。不過他對你還是挺喜歡的,我都看出來了,真心喜歡的那種,雖然他現在沒辦法離婚,但他可以向你承諾……」
nancy的話被一聲刺耳的玻璃杯碎裂聲截斷。
林含秋摔完東西,乾脆利落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nancy,三厘米的高跟鞋被她穿出了一米八的氣場。
她氣得臉都有些紅了,但聲音依然很穩,冷冷地笑了一聲,眼角眉梢都是厭惡。
「這就是你今天要我過來和我說的重要的事?」
nancy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玻璃渣,似乎有些驚訝林含秋竟然這麼硬氣,但最終還是無奈地看著她,「你別急,我還沒說完呢。你就不總提出的條件嗎?」
「條件條件,屁個條件。」這回,林含秋是真的笑出聲了,「他沒想到竟然有自己泡不到的女人,很不甘心,就想多花點錢把我給睡了而已——這叫條件?」
nancy愣住。
「——這叫他給他雞ba鍍的金而已。」林含秋抱肩,語氣刻薄譏諷。
nancy:「……」
她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林含秋,根本沒有想到她會把話說得這麼露骨。
林含秋進入公司快兩年了,一向都是柔若無骨小白花形象,所以誰也沒有想到這次有大老板想睡她,她竟然表現得這麼態度堅決,更沒有想到她的嘴巴裡會說出這麼粗俗的話。
nancy皺了皺眉,為林含秋的不識抬舉有些生氣了:「你以為就憑你,離開了我們,還能養活自己?」
「不勞你費心了。」林含秋用力扯開門,淬著冰渣子的冷笑裡,竟平白生出幾分嫵媚多情,「等著吧,離開了你們,我會過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