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回憶與巴沙特女士的懲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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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沙特女士出門的時候,腦袋上戴著的大沿邊草帽上裝飾著滿滿的鮮花,還散發出令人心醉的芬芳氣味。

然而,當克瑞納將握著魔杖的手背在身後迅速轉身時看到的卻是巴沙特女士的帽子變成了火山口的模樣,大沿邊帽簷上燃燒著火紅色的焰火,帽子的頂端則冒著陣陣白煙。克瑞納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後退了兩步,他確實把巴沙特女士氣得夠嗆。不過在這短短幾十秒鍾的時間裡,克瑞納已經想好了說辭,他決定先開口為強。

但是,比起為自己的行為解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克瑞納的腦袋仿佛在一瞬間閃現過十二個念頭,背在背後的手玩了一個翻花動作,讓魔杖對準了一地碎屑,克瑞納忍不住埋怨自己不會無聲施法,看來世界上最睿智的人果然還是菲利克斯!克瑞納隻期望自己的動作能比巴沙特快一點,他張嘴:「恢復——」

然而,巴沙特女士的聲音比他大,比他快!盡管巴沙特女士的年紀很大了,很多時候看起來就像一個行動遲緩不願意動彈的老麻雞,可她的的確確是個貨真價實的女巫,即使她一天隻用一次魔咒,一百多年的積累豈是克瑞納這個豆丁能比得上?

克瑞納眼睜睜地看著在巴沙特女士念出「清理一新」後,滿地的碎片和灰塵都沒有了蹤跡,他們之間隻剩下一個門戶大開的書房,一隻破了一個大洞正冒著火氣從書房裡沖出來告狀的魔法箱。

比這更令克瑞納絕望的是巴沙特女士壓抑著憤怒,但帶著傲慢的嘲笑的刺耳又沙啞的音調:「你該不會真的以為魔法能解決一切的問題吧,克瑞納?」

「我可以解釋!」克瑞納絕望了,如果不是因為他手裡握著的是一根半成品魔杖,也不會出現失誤炸了書房的大門。

「巴沙特女士,您知道的,強迫一位巫師與他的魔杖分別是不道德的行為,不僅巫師會難過,魔杖也會因此而抑鬱。況且,我爸爸媽媽常說做事情有準備才無患!當年我讀麻雞小學的時候,他們要求我提前預習課程做足準備,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上學做準備!我可不想被麻雞家庭裡來的小巫師比下去!爸爸媽媽會殺了我的!他們辛辛苦苦輔導我功課,可不是為了讓我在學校的考試裡輸給別人,而且羅伊娜女士也不會喜歡一個腦袋空空的小巫師,如果我掌握的知識和魔咒不夠多,怎麼能確保我真的能被分入拉文克勞呢?連伊法魔尼的創始人都想伊索·瑟爾都想成為拉文克勞的學生!所以,拉文克勞才是整個霍格沃茨最好的學院!」

克瑞納哀嘆著:「可是,我沒有魔杖,又不會無杖施法,怎麼確認自己真的掌握了那些魔咒呢?我的箱子裡正好有一隻半成品魔杖,我隻是打算用它試試開鎖咒——但那畢竟是個半成品,所以,魔咒爆炸了。我發誓我不是故意的!隻是半個月的時間實在太長,有幾個巫師能夠忍受與自己的魔杖分別這麼長的時間呢?我的魔杖在箱子裡哭泣,當我使用半成品魔杖準備開鎖的時候,它非常生氣。」

克瑞納伸出了那隻被打了一個紅印子的手展示給巴沙特,紅紅的抽打痕還留在克瑞納的手背上,幾乎鑲嵌進了肉裡,僅僅隻是一眼,任誰都能感覺到魔杖在抽打克瑞納的手背時是多麼的憤怒!這傷疤沒有半個月的時間絕對不可能消退。

魔杖可不是一掰就斷的枯枝,魔杖的製作涉及復雜的煉金術,那就是克瑞納和艾莉娜隻能製作半成品的原因——後麵的技術,除非靠自己扌莫索出來,皆為機密。

是的,魔杖看起來隻是一根或長或短的木棍,再加上神奇動物的毛發或神經等東西組成的內芯,聽起來仿佛隻要把他們組裝在一起就可以了——首先在小木棍上鑿一個洞,然後把諸如獨角獸毛之類的東西塞進去,再拿點什麼東西東西給它們封在木棍裡,塗上一點凝膠,確保它們不會漏出來。哦,最後再給魔杖雕刻上符合它個性的花紋。

——絕大部分對煉金術一知半解的巫師們總認為製作魔杖是這麼簡單的事情。倘若真的那麼簡單——那為什麼全世界僅有這麼幾個有名的魔杖製作人呢?為什麼奧利凡德會蜚聲國際呢?魔杖的秘密,超乎巫師們的想象。即使是格裡戈維奇家族,除了真正繼承了這份天賦和手藝的後人,其他族人也不允許翻閱那些涉及魔杖核心秘密的文本。

「我和我的魔杖想念著彼此。」克瑞納收回了自己被打出紅印子的手背在背後,緊緊地抓著自己的魔杖:「它聽到了我的呼喚,迫不及待地想來見我,這才不小心把箱子戳了一個大洞。對不起,巴沙特女士,無論是箱子還是大門,我都會賠償的。」

好歹他有一大個金庫就在倫敦的地底下,不可能連一扇門和一個箱子都買不起吧?實在不行就去讓水銀給爸爸媽媽帶去一封信,他們總不會「見死不救」的,說到底都是那根被炸得粉碎的半成品魔杖的過錯!明明自己念咒吐字非常清晰,手腕揮動的動作也十分規範,可它就是不聽使喚,硬生生把悄無聲息地開鎖咒扭曲成了一個震動方圓十裡的爆炸咒。克瑞納發誓,他再也不會使用任何有瑕疵的魔杖了!

巴沙特女士發出一聲冷哼,她不可相信格林德沃家族的小鬼們的承諾。這一百多年的時間裡,她聽到過太多乖巧的承諾和發誓,最後他們無一例外的自己反悔了,還惹來一堆的麻煩。格林德沃們太擅長裝乖,又長著一條銀舌頭,蠱惑人心是他們與生俱來的本事。最可氣的是遍布全世界的古靈閣地下金庫的財富讓他們擁有了肆無忌憚的資本,恃才傲物,不把規則放在眼裡,自以為是,我行我素,寧肯在人生道路上一次又一次的摔跤,把自己作弄得失去一切,也不肯聽一句前人的勸告。

巴沙特女士已經開始磨牙了,她發現單獨強調魔法,根本無法對克瑞納形成震懾,家族給與他的底氣,讓他變成了一個不懂人間疾苦的小傻瓜:「克瑞納,你該不會覺得金加隆也能解決一切的問題吧?」

魔法和金加隆,這是克瑞納最大的依仗,也是魔法世界裡最有用的東西。克瑞納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盡管他的眼前並沒有展現出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的畫麵,但是巫師的直覺,以及巴沙特女士嚴肅的表情和那頂火山噴發模樣的高帽子已經告訴了他,隻怕他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太好過。但是比接下來的日子好不好過更重要的是,他絕不能讓巴沙特女士拿走自己的魔杖!

一旦巫師被繳械咒集中,魔杖就會改變效忠對象,一些敏感的魔杖甚至會不再聽原主人的使喚,比如說老魔杖!即使克瑞納相信自己的銀椴木魔杖的品德肯定要比老魔杖高尚,不會輕易背棄自己這個主人,但是以它暴躁的性情來看,隻怕會鬧好久的脾氣。

更何況,魔杖選擇一個巫師,是相信他們能夠在巫師的手裡大放光彩,也是堅信巫師能夠保護自己!一些愚蠢的巫師總是希望得到更強大的魔杖,覺得隻要擁有一根強大的魔杖自己就能戰無不勝變得強大。可那完全是本末倒置,活著的是巫師,學習魔法的是巫師,而不是魔杖!是強大的巫師使得他們的魔杖擁有了顯赫的名聲,而不是強大的魔杖使得巫師們變得強大。

可惜的是,自從老魔杖的故事在巫師們之間流傳開,就再也沒有人相信這樣的事實了。每個人都覺得是老魔杖讓蓋勒特強大,而不是蓋勒特本來就很強大。克瑞納真的很想想翻白眼——如果是老魔杖比蓋勒特強大,那現在蹲在紐蒙迦德坐牢的應該是老魔杖,而不是蓋勒特。當年的故事也應該變成是老魔杖拐走了蓋勒特,而不是蓋勒特盜走了老魔杖。

克瑞納不得不承認爸爸菲利克斯總是對的,人們總是不願意相信顯而易見的事實,隻相信他們覺得是事實的東西。自《國際巫師保密條法》實施以來,巫師的世界一天比一天閉塞,他們拒絕與麻雞交流,腦袋變得木訥還沾沾自喜,總覺得麻雞是愚蠢的。

克瑞納還記得菲利克斯今年春天的嘲笑:「小克爾,你知道現在是什麼年代嗎?1991年!你知道我們的《國際巫師保密條法》上一次修訂是什麼時候嗎?1875年!這就是為什麼東方的巫師總對我們不屑一顧,如果你有幸到中國、蒙古、印度、泰國、尼泊爾……好好看看那些國家的巫師們吧,跟他們的日子相比,我們就是一群傻瓜!這就是為什麼保密法在東方總是碰壁,他們壓根不把這愚蠢的玩意兒當一回事。」

「當然了,也不僅僅是因為國際巫師聯合會的家夥們都是傻瓜,近四、五個世紀的時間裡,東方都處在極為動盪的環境裡,麻雞們在東方燒殺掠奪,不承認他們是一幫無恥的強盜和匪徒,還有一些狡詐的巫師混跡其中……東方巫師仇恨我們——哦,當然了,日本除外,日本的麻雞總想當西方麻雞的狗,甚至連他們的巫師都是沒有凶殘醜惡毫無良心和道德的黑巫師,真是骯髒的種族!」

提起日本的時候,菲利克斯一臉的厭煩和冷酷,讓克瑞納想起了第一次看到菲利克斯解剖卡巴的畫麵,他是被卡巴的慘叫聲吸引來的——鮮血大片大片的濺在菲利克斯的身上,將他的白襯衫都染紅了,還濺到了菲利克斯的臉上。克瑞納嚇得失去了聲音臉色蒼白,一連做了十幾天的噩夢,可菲利克斯卻說:「克瑞納,別對骯髒無恥的東西抱有同情心,哪怕是他們水裡長出來的動物。」

克瑞納還記得菲利克斯那雙深邃的翠綠色眼眸透出幾分冷意和狠厲:「這是血債,克瑞納,血債是沒有辦法輕易被抹消的……它還在流淌……」

一回想起當時發生的事情,克瑞納就止不住的渾身顫抖,卡巴被解剖後的恐怖模樣又一次浮現在他的眼前,而菲利克斯呢喃著「血債」的模樣,就像開啟了一個不可饒恕的詛咒。克瑞納記得當時的自己被嚇得暈過去了,當他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自己的小床上,菲利克斯守在他身邊。見他醒來,菲利克斯說道:「小克爾,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得相信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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